她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却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微微皱眉,她出来时穿的是以前原主那身破旧的衣服。
这样的一个小农女,怎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不明白,她顺着人流走向前,前面排着长队,她顺着长队往前,才发现竟然是一家粮铺。
粮铺门前站着两排高大威武的青壮年,每人手中拿着一把长枪。
一看就能明白,这家粮店肯定不简单。
她站在旁边听了一会,粮价很贵,普通的糙米,八十文一斤。
那可是八十文一斤啊。
镇子上当初也不过是五十文一斤。
这个商家,应该是把粮囤着,等到这种时候才拿出来,故意抬高价格。
她默默叹气,继续往前走,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那样明显。
她没有说话,往旁边一家铺子走去,东看看西看看。
铺子里的人流很少,除了之前的粮铺。
不管在什么时候,粮食都是重中之重,必不可少的。
就在她刚从铺子里出来时,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来,抓向她的肩膀。
她下意识地左肩往后退,右肩往前,握拳,一拳朝那人的胸前砸去。
她倒是想打到他的脸上,但她现在的个子瘦小,够不到,只能打到他身上。
青年脸色冷漠,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狰狞的笑意。
一手继续去抓她的肩膀,一手抬起,挡向身前。
然而,等他的大手与她的小拳头碰到一起,感受到从她的拳头上传来的力道时,他的脸色大变。
只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胸前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人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出去。
他刚想挣扎爬起来,一双花布鞋在他面前站好,一只脚更是直接踩到他胸前。
他还想再挣扎,但那只脚,却仿佛一座大山,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没有用。
他面如菜色,抬眸看向居高临下的少女。
少女面容青涩,五官还没有长开,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瘦瘦小小的,换成谁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为什么会是练家子?
“你,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他反口攀咬:“我警告你,我们有很多兄弟的,你要是敢伤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杨玥脚下用力,又听到两根肋骨断裂的声音,痛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你有很多兄弟?叫他们出来吧。”
她就说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呢,原来真不是错觉。
这个人她也不认识,难道是看她一个少女在路上游荡,好欺负?
青年痛得连说话都困难,哪还有力气叫人?
杨玥松开脚,背后传来轻微的破空声。
她身子往前弯去,一脚往后踢去,又快又狠。
她身后的男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的反应如此灵敏,想要退已经来不及,被一脚踢中最痛的地方。
“啊!”手中的木棍落地,还刚好砸到自己的脚上。
他弯腰,双手捂着痛处,痛得面容扭曲。
又有四名青年扑过来,有人手中爬着木棍,有人手中还像模像样地拿着一把长剑。
四人齐齐举起手中的工具朝她打来,却没敢再近身。
前面两个同伴的下场,他们都看在眼里,对杨玥也生起了忌惮的心思。
杨玥往后退去,双脚往身后的墙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似离弦的箭般,朝手中拿长剑的青年掠去。
距离不算远,她的速度又快,青年砍出的长剑还来不及收回,被她伸手夺过来,人也被她一脚踢飞出去。
虽然有兵器在手,但她感觉还不如掷石子顺手。
长剑她毕竟没有练过,也不会什么剑技,只能像刀一样乱砍。
不过,就算如此,因为她有实力,速度又快,趁着三个青年心生怯意之时,将他们拿着木棍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三人捂着断臂往后退去,脸色惨白,满眼惶恐地看着她。
杨玥抬头,因为这里的动静,倒是远远地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
再看向远处,一群青年在一名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走过来。
中年男人身高五尺有余,约莫一米六七左右,却生得膀大腰圆,脸上也留是满络腮胡子。
他双眼深邃,透着狠厉,肩上扛着一个大圆锤,在一群至少三四十人的青壮年队伍的拥护下,往这边走过来。
“丫头,我们是义军,是为保护百姓而存在,你为何要打杀我们的兄弟?莫非是叛军的细作?”
中年男人往人前一站,大嘴一张,便将杨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们是义军,是留下来保护百姓的,但杨玥却将义军打成这般重伤,目的何在?
要么,她是叛军的细作,要么,她是朝廷的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保护百姓?你们看他们拿着工具围攻我一个乡下少女,这叫保护百姓?”
杨玥冷笑:“我刚才从店里出来,他们便来抓我,我哪里招惹你们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中年男人眼中闪过精光:“你说是他们先抓你,可有证据?”
经历过村子里的事情后,杨玥现在不会相信外人,更不会讲究什么证据,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证据?我自己便是证据。”
她冷笑道:“他们为何要出现在这里?还手持凶器,别告诉我只是闲逛,又刚好不小心差点误伤了我。”
“我虽是小女子,却也明白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强必诛。”
“要打要杀,只管动手便是。”
她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心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这群人是临时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比不得叛军。
但好歹也有这么多人,看这位中年大叔的样子,似乎还有几下子。
她算是修炼有所成,很想找人正经地打一架,看看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虽然是修炼有所成了,但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战斗过,手痒心痒。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并非全部都是无知百姓。
在杨玥的三言两语中,也渐渐悟出味儿来,一时间看向那些痛苦惨叫的青年,目光中都满是鄙夷。
甚至,不少人都悄悄地远离了这群所谓的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