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二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小姐,这电梯已经坏了有一会儿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我扶着你走下楼吧?”
童真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再次靠在墙壁上,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眼前这个在所谓“被动能力表演”和“伪善”的加持下,看起来似乎有点善良的胖子。
她喘着粗气说道:“你能不能去帮我打个电话?”
大天二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依旧是那副关切的神情,说道:“哎呀,你的脸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要不我去给你叫个医生来吧?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童真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不行,我……”
大天二紧接着说道:“那要不要报警啊?你这样我实在是不放心。”
童真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手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她愈发模糊的视线中,眼前的这个胖子似乎渐渐有了那么一点点男子气概,甚至让她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想要靠在他身上的莫名欲望。
然而,残存的理智让她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试图与这股莫名的感觉抗争。
大天二看着童真虚弱且意识模糊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用更加温和且带有几分急切的语气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房间里正好有冰块,眼下这情况,不如先到我房间里,我用冰块给你降降温,让你稍微舒服些,然后我再打电话叫人来帮忙,你看怎么样?”
此时的童真只觉得脑袋昏沉,全身燥热难耐,听到能用冰块降降温,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大天二见状,心中暗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童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他还不时地轻声安抚着童真,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热心人。
进了房间后,大天二不动声色地反手将房门关上,接着顺手把早已准备好的“闲人免进”的牌子挂在了门把手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紧张的气氛,而童真对此毫无察觉,她整个人依旧处于混沌迷糊的状态,任由大天二将她扶到床边躺下。
一夜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轻柔地落在童真的脸上。
童真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且隐隐作痛,身体也异常疲惫,还未完全清醒的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片刻之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当看到被子下那不堪的一幕时,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绝望与难以置信。
眼前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顿感天旋地转,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地揪住头发,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不成调的呜咽声,仿佛一只受伤后无助哀鸣的小狗。
上午的时光缓缓流逝,已近半晌时分,童真面色略显憔悴,脚步匆匆地从别墅酒店悄然离开。
她心绪不宁,神情有些恍惚地站在路边,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童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抬手招手示意。
出租车平稳地停了下来,童真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后,便有气无力地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去钵兰街。”
话音刚落,一个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前座传来:“童小姐,你是住在这酒店吗?”
童真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这一眼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与尴尬交织的神情。
她怎么也没想到,司机竟然是大天二。
一时间,童真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结结巴巴、略带羞涩地说道:“大天哥,真没想到会是你,这……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大天二则满脸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东西,他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嗨,这有什么关系。别说你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个开出租车的。”
童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她轻声问道:“大天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天二一边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边侧头看了一眼童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住在庙街,正好也要去钵兰街,咱俩顺路,这趟就不收你车费了,权当是送你一程。”
说话间,车子已经缓缓启动,朝着钵兰街的方向驶去,车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微妙和压抑,童真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眼神空洞而迷茫,内心五味杂陈,而大天二则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童真的反应,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富都第一的门口,一个眼尖的小弟赶忙跑过来,准备帮着泊车。
大天二神色如常,十分阔绰地递给小弟一张千元大钞,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金牛”。
他刚踏入富都第一的大门,就看见叶善文神色匆匆地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叶善文一眼就看到了童真,急忙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满脸焦急与关切地问道:“昨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都快急死了!”
童真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娇嗔,语气略带撒娇地说道:“昨晚和姐妹们一起聚会,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嘛。我这才刚醒来不久,连口饭都还没吃呢。
我知道你会着急,所以一醒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你倒好,不但不心疼我,还埋怨起我来了。”
叶善文听到这话,一下子怔在了原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大天二,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对着旁边的手下吩咐道:“那个谁,赶紧去给童小姐买早餐去,要快!”
大天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气呼呼的童真和一脸陪着小心的叶善文,心中暗自思忖道:“张无忌他老妈说得可真没错,这越漂亮的女人啊,就越会骗人。这童真的演技,还真是有两下子。”
过了好一会儿,叶善文终于好不容易哄好了童真。
大天二则笑着打趣道:“叶老板,你这位女朋友这脾气可真不小啊!不过,看得出来你对她真上心。”
叶善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洋溢着宠溺的笑容,说道:“没办法,谁让我就偏偏喜欢她。”
说罢,他轻轻揽过童真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爱,而童真则微微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却不经意地扫向大天二。
大天二神色凝重地看向叶善文,开口道:“叶先生,我思来想去,打算借您和童小姐的订婚宴引出毕华祺。
您也清楚,此人占有欲极强,必然无法容忍您与童小姐订婚,定会不择手段地前来阻止。
只要他敢露面,我便在半道上设伏,让他有来无回。
所以,还请您告知订婚宴的具体日期和地点,我好据此制定周密计划,最好能将毕华祺和向南一网打尽。”
叶善文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天哥,依照毕华祺的性格,我这订婚宴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但向南嘛,据我与他打过的几次交道来看,他是个擅长背后搞小动作、使阴招的人,真要面对面交锋,我料他没那个胆子前来。”
大天二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倘若如此,那便先集中精力除掉毕华祺。
至于向南,他既是义安的人,就交给其他兄弟去料理。总之,毕华祺绝不能留,这次订婚宴,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大天二与叶善文就计划的细微之处深入探讨了许久,直至一切安排妥当,两人才各自散去。
大天二径直回到酒吧,刚踏入房间,便看到罗莉和明明正在床上嬉笑玩闹,温馨的画面让他暂时忘却了江湖的纷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随即跳上床,加入了她们的游戏。
然而,欢乐的氛围转瞬即逝,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大天二拿起电话,听筒那头传来傻强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天哥,不好了!坤哥的货仓被六扇门突袭了,被搜走了大批货物,这次损失7000多万啊!”
大天二听闻,顿感头皮发麻,心中暗忖:“这不会是大佬 b想六扇门报警,收拾靓坤的剧情吧?竟能如此精准地找到靓坤的货仓位置,这也太厉害了吧!”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心中疑窦丛生:“不对劲啊,连我都不清楚货仓的所在,其他人更无从知晓,唯一清楚的只有傻强。难道……是傻强背叛了靓坤?”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自己否定了:“傻强就算是不会忠心耿耿,他也没理由这么做吧。
再者说,如果他真想背叛,直接动手杀了坤哥,自己取而代之岂不是更简单?何必绕这么大弯子,还把货仓的位置透露出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大天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突然,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蒋天生?会是他吗?”
大天二眉头紧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之前向蒋天生透露过,傻强知晓货仓地址,会不会是他暗中收买了傻强?
毕竟在电影《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的结尾,傻强可是背叛了靓坤。
若真如此,蒋天生便极有可能利用这一点,从傻强口中套出货仓位置,然后通报给六扇门,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大天二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能性极大:“这么说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大佬 b 的事!大佬 b 不过是被蒋天生利用,做了替罪羊。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蒋天生,背地里竟能干出这种事,果然是个老阴掰。”
大天二匆匆赶回乾坤影视制作公司,刚踏入靓坤的办公室,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被靓坤摔了个精光,地上满是破碎的办公用品和杂乱的文件。
傻强也未能幸免,鼻青脸肿地瘫倒在一旁,显然是被靓坤狠狠地揍了一顿。
靓坤此时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困兽,双眼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
见到大天二回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大天二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嘴里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天,你说,到底是谁?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向条子告的密?我靓坤待兄弟们不薄,到底是谁这么忘恩负义!”
大天二先是拍了拍靓坤的手臂,让他放松了自己,然后,快步走到傻强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转身看向靓坤,神色凝重地说道:“坤哥,我来的时候,倒是想到一个不算高明的笨方法,或许有可能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背叛了您。”
靓坤听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一把抓住大天二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快说,别卖关子!”
大天二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有个儿时的玩伴,如今在六扇门当差。我可以试着通过他去打听一下消息。
咱们先根据六扇门发布的此次行动的新闻,确定是哪位捕快主导的这次行动,然后再慢慢顺着这条线去追查他们消息的来源。
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些时日,见效比较慢,而且一旦我们着急行事,不小心打草惊蛇,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靓坤听后,不耐烦地大手一挥,满脸怒容地吼道:“不行!我现在心里窝着一团火,这口气要是咽不下去,我非得憋死不可!
还用查吗?肯定是大佬 b 那个混蛋!当年要不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我早就砍死陈琪,顺利收回市场,立下大功了。
可这王八蛋却怀恨在心,跑去六扇门举报我,害我在苦窑里蹲了三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办公室内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就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