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简抱着她来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轻纱笼罩,暧昧光影落于两人之间,宋知简手掌落于细腻之上,埋头轻吻。
从京城一路赶来,身体虽然疲惫,但心中却期待异常,因为到了行宫就能见到公主了。
可那日只是匆忙一见,不久之后他就被陛下召去议事,没得几分空闲。
直到此时此刻,他抱紧了怀中的人,精神才像是得到一丝安慰。
宋知简迷恋地汲取着熟悉的气息,动作间听到叶舒窈轻柔的声音,难以抑制地用了些力。
察觉到他的动作,叶舒窈委屈地叫疼,宋知简忍耐地放缓,额前都出了细密的汗。
忽然间,叶舒窈埋头在他怀中低低笑起来。
宋知简立刻明白,有些恼怒地捉住叶舒窈的手腕轻咬了一口。
“好了,逗你的,很舒服。”叶舒窈亲亲他的唇角。
“公主开心就好。”他无奈。
蝉鸣阵阵,一室旖旎。
胡闹了一阵过后,叶舒窈小睡了一会。
醒来之后吃了些东西看宋知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让他留下,自己则准备去软榻上看会话本。
没想到刚一坐下,宋知简便靠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为了凉快,叶舒窈就只穿了个抹胸,宋知简倒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大概自小被教导礼仪,除了在榻上之外,衣服总是一板一眼。
他靠过来的时候,叶舒窈总觉得身后贴了个大火炉。
“热。”她毫不留情地推了推宋知简。
这场面可不要太熟悉,宋知简瞬间回想起之前那次,叶舒窈也是这样说他的。
他不大情愿地向旁边挪了一点。
这距离实在是聊胜于无。
叶舒窈有些纳闷,不是说男人xx之后会有贤者时间吗?怎么宋知简正好相反?
她回过头,正对上宋知简有些委屈的视线,像是在说:公主怎么这么狠心。
是不太好。
“那谈点正事好了,”叶舒窈把话本放下:“父皇找你都谈什么了?”
宋知简一怔,显然没想到话题忽然跑到了这来。
成了命星之主之后,公主的“正事”都真的变成了正事。
他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失望。
不过原本也是要与公主说的,既然公主提及,正好提前告知。
“陛下预备将西川十四州全部收回,召了各位戍边将领共议,许多人都赞同。”
“还有不赞同的?”叶舒窈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这事百利而无一害。
“是,有几个不赞同,他们在边关驻守已久,最短的也有十二年,早已将那里当成了第二个家,不忍边城百姓遭受战争。”
叶舒窈沉默片刻。
这倒是她疏忽了,只站在了黎国的立场上理所应当地考虑。
“那就是还没商议出结果了?”
宋知简点点头:“共治的各个小国定然会极力反对,虽然他们单独并不能造成威胁,但倘若联合起来,也不失为一件麻烦事。”
“父皇的意思呢?”
“陛下已经派了使者借探看之由去部分国家探口风,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了。”
叶舒窈忽然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左思右想,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忽然问:“居延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自上次溃败后,居延就没了什么动静。”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宋知简疑惑。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之前去竺兰的路上,雾刃告诉她叶霄和居延达成了合作,要谋取皇位。
不过那次刺杀之后就没了动静,叶舒窈事情一多,就把这事给丢到犄角旮旯去了。
叶霄不该叫祁王,该叫苟王。
他是有天生的光环吗?让别人可以忽略他的那种?
叶舒窈思索片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宋知简。
闻言,宋知简立刻严肃起来:“公主是说,祁王与居延有勾结?”
“八九不离十。”
“微臣此前也怀疑过,但此事实在太荒谬…”他截住了话头。
何止荒谬,简直是大逆不道。
人家夺嫡顶多拉拉人战战队,再多了搞个清君侧,叶霄直接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一手造成了长黎的死,这事越想就越不得劲。
叶霄连搞个栽赃陷害都能套娃,这种事只会更谨慎,昭顺帝定然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早就有所行动了。
可惜她也还没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不然,想个办法旁敲侧击提醒昭顺帝一下?
正想着,宋知简忽然问:“公主如何得知此事?”
“还记得那个掳走我的人吗?”
宋知简缓缓点头,他当然记得,公主说“不会再对他心软了”。
“是他告诉我的,”叶舒窈道,“其实他那次抓走我也没对我做什么,是知道了叶霄的计划,想阻拦我去竺兰。”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太大,宋知简梳理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他是……您身边的人?”
“从前是。”叶舒窈纠正,“他之前叫雾刃,现在叫沈封珩。”
“沈……前朝国姓?”
话都说到了这,宋知简也大致猜到了雾刃的身份。
若是仔细回忆,便能发现此前跟在叶舒窈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不见了踪影。
只是这人沉默寡言,平日里就如同一道影子,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原来竟是这人。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雾刃能与他打个平手,又如此善于在黑夜中隐匿气息,因为他本就是暗卫营中的暗卫。
宋知简定了定神,道:“微臣明白了。”
“不问别的?”叶舒窈挑眉。
“不必多问,只要他不伤害公主,不伤害大黎,微臣便没什么问的。”宋知简敛下眉目。
“此前有许多次绝佳机会,沈丰珩都没有动手,还主动告知叶霄勾结居延的事,已经足以证明他的立场。”
“至于其他,微臣并不关心。”
叶舒窈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宋知简看似墨守成规,实际上在有些方面,似乎掩藏着对规矩的微末漠视。
“其实算起来,他才是最先来的。”叶舒窈冷不丁地说。
“什么?”
“我说,雾刃才是第一个来的,这个你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