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这三个令牌组成了圆盘,中间的最大,而左边那个次之,右边那个最小。
在叶舒窈眼中,这就和饼状图一模一样。
所以之后的昭顺帝的行为也就被自动理解成了……刘星分饼。
叶舒窈一块,他自己一块,宋泊一块,他自己再一块。
最终结果就是,叶舒窈和宋泊一共拿到了不到二分之一,而昭顺帝自己则留下了最大的那部分。
叶舒窈这下才算是看明白了。
昭顺帝这不仅是在给她升职,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才是最大的“控股人”。
不过,这结果也在叶舒窈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飞仙楼,全权让她来管,现在看还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宋泊那,可能有些难办,毕竟飞仙楼是他的心血,一下子从当家的变成了三把手,落差属实太大了点。
回到了邀月殿,叶舒窈叫来了宋泊,将令牌给了他。
“这是陛下给的?”宋泊问。
叶舒窈点了点头:“没什么想问的吗?”
宋泊将令牌又还给了叶舒窈:“公主拿着吧。”
“你不要?”叶舒窈微微惊讶。
“我早就对楼中的大部分人知会过这件事,所以,公主不必担心,他们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一样。”
叶舒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也就是说,有没有这块令牌,他都会把飞仙楼完全交给叶舒窈。
见叶舒窈的神情,宋泊立即明白叶舒窈理解了他的意思。
“公主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宋泊笑道。
叶舒窈眉梢一挑,反问:“你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没有。”宋泊知道她在说什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知道陛下定然拿着最大的一块。”
她刚刚并没有说。
不过这事情并不难,既然他能预料到,那宋泊也一定能预料到。
毕竟,飞仙楼这么多年可不只是靠钱来办事。
宋泊再次开口:“公主不必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等从行宫回去,我就带你去见飞仙楼中的“朋友”。”
“到时候,有没有令牌,便无关紧要了。”
叶舒窈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是父皇那一边的?”
“确定。”
“为何?”
“公主要是真的想要飞仙楼,根本不必特意等到现在。”
宋泊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叶舒窈没了飞仙楼也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躲避危机,但她却冒着“勾结江湖组织”的危险向昭顺帝引荐了他。
虽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但与被怀疑的危险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了。
毕竟,皇家的亲情向来变幻莫测。
叶舒窈与他对视了片刻,拉起他的手,将令牌塞了进去。
“我需要你,拿着吧。”
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宋泊心中却猛然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般。
“公主刚刚说什么?”他反手拉住叶舒窈。
叶舒窈笑着看他:“这么近还听不清?”
“没听清,公主再说一遍。”
“我说我需要你,宋泊。”叶舒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样,这下听清楚了吧?”
宋泊用力点了点头。
随后他希冀地看着叶舒窈,问道:“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还没说……”宋泊失望。
“逗你的,说吧。”叶舒窈觉得在这种时候还让人不痛快实在过分,笑着松了口。
宋泊的眼睛立刻亮了:“我送的贺礼,公主还留着吗?”
“那个榉木梳?”叶舒窈回忆。
“对,榉木梳,”宋泊道,“我想……想帮公主梳头。”
叶舒窈有点奇怪:“自然收着,但你为什么要帮我梳头发?”
宋泊没有回答,目光闪了闪:“公主只说答应不答应。”
梳个头发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叶舒窈点了点头,从梳妆匣找出了那支榉木梳。
刚刚收到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这个木梳好像有些不一样。
“怎么有点坑坑洼洼的?”女主把梳子反过来看看,“宋泊,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宋泊道。
“不是买的?”叶舒窈看着他逐渐泛红的耳根,再看坑坑洼洼的木梳,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做的?”
“……是。”宋泊拿过木梳,像是有些紧张。
叶舒窈没说什么,只是坐到梳妆台前取下了钗簪,让头发散开。
看到他的动作,宋柏心中一喜,连忙走到了叶舒窈身后。
他轻轻拿起一缕头发,放在掌心。
叶舒窈的头发乌黑顺滑,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浅浅暖香,宋泊忍不住婆娑了几下。
叶舒窈看向他,像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还不开始。
宋泊有些心虚,连忙停止动作,开始梳发。
一缕头发一不小心在他掌心滑下,垂落在叶舒窈的肩头,宋泊想要帮叶舒窈理顺,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
他下意识抬头,就与镜中含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想要的只有这个吗?”叶舒窈忽然问。
自然不止。
宋泊瞧着那一抹揶揄的笑,想说,却又觉得,公主就是在引诱他说出来,然后再拒绝他。
这次他一定要忍住!
公主一定会继续问的,等她再问一次,他就说,不然实在显得太好拿捏了。
可是叶舒窈像是忽然失去了兴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看到宋知简了吗?”
宋泊的手一顿,有些茫然地看向镜中的人,没料到叶舒窈怎么忽然提到了宋知简。
“没看到?”叶舒窈托着下巴,“估计是又被父皇叫走了。”
“公主忽然提他做什么?”宋泊总算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怪异。
“怎么还生气了?我听流萤说,你们的关系不是变好了吗?”
“并没有。”宋泊硬邦邦道。
叶舒窈转过头来:“我一直没问过,你们到底为什么关系不好啊?”
面对叶舒窈的目光,宋泊抿了抿唇,淡淡道:“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而已。”
“从前的那些我已经都不在意了,现在是因为……”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小了许多,“是因为羡慕。”
“你羡慕他的官职?”叶舒窈笑着问,“你若想要,可以请父皇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想必看在飞仙楼的份上,父皇不会吝啬的。”
宋泊却摇摇头,放下木梳,认真看向叶舒窈:“我不羡慕他的官职,而是羡慕他可以被公主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