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后果如此严重,郡守立时慌了神,已顾不上火油的损失!
“将军冤枉下官了,下官一向忠诚,绝无贰心!”“更无半点藏奸之心,天地为证!”
说完,郡守猛地转头,向身后的手下严厉斥责道:“还不快动手,快速倾倒所有的火油!”
“谁要是拖延不前,立刻治罪!”
斥责之后,郡守重新堆起谄媚的笑容转身说道:
“诸位大人,这些火油除了运送来的,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储备。如果不够用,请吩咐,下官立刻准备更多!”
在郡守的一再催促下,数以百计的火油桶迅速被全部倾倒!见到一切准备就绪,紫女果断下达命令。
“烧山!”
一名秦军将领应声道:“遵命!”
随后,无数火把被抛掷出去,一经火油接触,立刻引发漫天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当初墨家建城选在这里,是因为四周环山,只有一条通道与外界相通,本以为这样能避免两面受敌,确保安全。
然而现在,周围的三面大山已被点燃,变成了巨大的熔炉,不断焚烧着的墨家城!
熊熊火焰几乎要把整个城市都吞没,并且随着山谷中的风助阵,火势越演越烈,墨家城顿时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看到这般情景,蒙毅紧绷的心也终于略微放松了一些。
“紫女士果然厉害,以火攻破城既快捷又减少了我军战士的伤亡!”
此时,紫女从远山顶端轻轻跳跃而下,身姿像秋叶一般,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稳稳落地于秦军之中。
“使用火攻后,墨家势力必大损元气,剩下的事务就交由蒙将军负责了!”蒙毅微微点头以表敬意,随后轻轻拉动马缰,跨马向前。
“弓箭手上前准备!”
在蒙毅的带领下,秦军的骑兵队伍冲在最前线,彻底封死了墨家城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箭已在弦,刀剑出鞘,一切就绪,只等墨家残部突围而出。
墨家城内此时已是乱作一团。
“快,快开城门!”
“所有人往前冲击,我们必须杀出一条生路!”
一开始,墨家首领尚不完全明白数量庞大的火油从何而来;但是随着四方火焰的肆虐,他才惊觉事态的严峻。
他下令动员所有墨家人全力灭火,但这可是火油引燃的,哪里那么容易熄灭呢?
再加上山间的强风不断助涨火势,墨家城几乎已成一片炼狱。
长此以往,全都被烧死在这里也是迟早的事。因此,墨家决然地决定带领众人硬闯出去!
尽管他知道这会导致重大的死伤。
然而此刻已是别无他选!
眼见墨家人慌忙地涌出城门,蒙毅冷冷一笑,满目杀机。
“弓箭手,射!”
转眼间,密集的箭矢仿佛织成了一片巨大的乌云,将天空尽数遮蔽,像一道致命的巨网无情地罩向了墨家。
这只是开篇的一幕,接下来如疾风骤雨般的箭阵接踵而至,仿佛永远没有止境。
如此狂暴的轰炸持续不断,直至射手们的箭囊告罄。再次凝视战场,墨家几乎无一生还。
而今,秦军长驱直入,已如切菜般轻松。“奉太子之命,歼灭墨家!”蒙毅厉声一喝,率先策马向前!
小庄则带领着来自软玉乡的刺客紧跟其后。尤其小庄本人,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杀。
因为深知若无法将墨家根除殆尽,软玉乡必将面临生灵涂炭。
另一方面,在太子宫中。
这一次,再度踏入宫廷的巴清,手中多了一个小口袋。
“参见太子殿下,大秦盐场所产精细食盐已然备妥,恭请殿下审阅!”
边说,巴清便打开了手中的小袋,展示出袋内的精细盐晶。而眼前的细盐,让嬴子云不由心头一震。
“不过数日便完成了生产,真是速度非凡!”
连日来,这位温婉频登宫门,或谈及盐场所事,或是通报大秦商行建设进展,俨然似是在寻找各种借口造访太子。
而且每次造访,无论是言辞还是表情,皆是饱含深情,似晨雾般柔和动人,令人倍感舒畅。
不仅如此,这些频繁往来并未阻碍重要事务,大秦盐场的首批精细食盐竟已迅速生产完毕,效率之高让人咋舌。
见状,嬴子云内心颇为欣慰。对巴清而言,这正是她所期盼的——她的所有努力与付出,为的不正是赢得子云的信任?
“太子殿下的命令,妾身岂敢有任何松懈?”她言语更显柔情万种。
“盐场所和书坊要加快大规模生产,尽快提升产量。”嬴子云微微颔首道。
“本太子也将指派治粟内吏协助你完成大秦商行的各项工作安排。”
“诏令已颁,各地郡县将全心协助于你,军队亦可动用。”如今,食盐与冶铁的贸易权力悉数收归朝廷。
如果短期内无法顺利建立盐铁贩卖站点,恐将直接影响大秦国人的日常起居。
鉴于此,嬴子云对巴清寄予厚望,并给予全力支持。
面对嬴子云的高度倚赖,巴清淡淡一笑:“殿下何故对我这般深信不疑?”
刚才嬴子云所布置的任务显然意味着,已将她视作核心心腹!二者的距离因此越拉越近。
巴清心中笃定,获得太子的信任,意味着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女人。
而嬴子云并不留意巴清此时的复杂思绪,稍作思忖后,继续嘱托:“本太子近日将赴东巡,其间若有何需要,可与王宛商量处理。”
“另需迅速安排好各大商家至咸阳,本太子打算展开一项大的商贸活动!”
听闻嬴子云将启程,巴清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楚。她坦白地说,真有点不舍得他离开。
“那殿下东巡,究竟何时才能归来咸阳?”
赢子云回首看向巴清:“估摸着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吧。”
“安心些,勿需过分牵挂。记得妥善处理大秦商行及盐场的各项事务。”赢子云续道:“等本太子东巡回转,定是身心俱疲。到时候必会召你入侍寝的...”
未曾料到,赢子云又提及此言。巴清的脸颊顿时泛起红晕,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前,即便赢子云戏语,她虽未反感内心,嘴上总要辩解几句。此刻知悉赢子云即将启程离去,驳斥之语到喉却化作一句轻轻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