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帝旭辰满脸焦急:“皇兄,臣弟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婉柔,你一定要帮帮臣弟!”
帝九尊神色复杂:“小辰,李婉柔已经失踪几天了,恐怕凶多吉少!”
帝旭辰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不管如何,就算是尸体,臣弟也要找回来以辰王妃的身份安葬!”
帝九尊轻视扫了他一眼:“胡闹!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你带来的麻烦还少吗?那些王公大臣私下是怎么议论皇家!”
帝旭辰扑通跪地:“皇兄,这次算臣弟求你,臣弟知道以前是臣弟不对,但婉柔无辜,臣弟真的不能没有她。”
帝九尊沉默片刻,微微动容:“起来吧,朕可以帮你,但是找回李婉柔后,她绝不能再做辰王妃!这是朕的底线。”
帝旭辰满脸悔恨默默点头:“兄长,臣弟知道这次错了,臣弟违背了你的意愿,是臣弟莽撞了。等找回婉柔臣弟会把她养在外面!”
帝九尊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哼,现在知道错了?你做的那些事,岂是简单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帝旭辰眼中满是坚定:“兄长,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绝不再擅自行动。但李婉柔对臣弟而言有所不同!臣弟决定以后不娶王妃!”
帝九尊怒目圆睁:“你!为了一个女子,你竟如此执迷不悟?你可知道你的身份和肩负的责任?”
帝旭辰磕头:“臣弟知道,兄长。可没有婉柔,臣弟便没了灵魂,求兄长成全。”
帝九尊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眼中闪过复杂神色,随后闭上嘴沉默片刻:“你先回去吧。朕会派人寻找李婉柔。”
帝旭辰面露感激:“多谢兄长!”
帝九尊微微摆手:“去吧,别再鲁莽行事。”
等帝旭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帝九尊缓缓坐下,望着空荡的大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中,有无奈,有纠结,更多的是对过往岁月的感慨。
他们曾一同在这皇宫中成长,如同老旧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那份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像一根坚韧的丝线,即便被岁月磨砺,被真相冲击,却依然藕断丝连。
他清楚,帝旭辰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对于自己并非父皇亲生儿子这一残酷事实全然不知。
这个单纯为了一个女子而慌乱、焦急的弟弟,让他怎么能狠下心完全不管呢?
帝九尊眉头紧锁,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在这复杂如棋局的皇室斗争与情感纠葛中,
帝旭辰就像一个无辜的棋子,而他,又何尝不是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呢?
帝九尊眉头紧皱,手中的奏折在他眼里仿佛成了模糊不清的幻影。
他的目光虽然落在奏折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脑海中浮现出秦禾苗那灵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他暗暗思忖,那小子现在在干嘛呢?
一想到这儿,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
他猜想着,她肯定又在和容止谈天说地,那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就像一根刺,扎得他心里有些烦闷,手中的奏折也被他捏得更紧了。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那是火药在山体内部肆虐的怒吼。
刹那间,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只见山石如汹涌的洪流般从山上滚滚而下。
它们相互碰撞、摩擦,溅起阵阵烟尘。而在那漫天的尘土中,竟不时闪烁着金黄色的光,如同太阳的碎片洒落在这混乱的世界。
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无比耀眼,仿佛在骄傲地宣告着这座金矿那令人咋舌的高含量,每一道光都像是金子在欢呼着自己重见天日。
容止满脸尘土,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大步上前来到秦禾苗身边:“恩人,这座金矿太大了,我带着将士们挖了好几个月,却才挖了一小部分。”
秦禾苗望着那闪着金光的矿洞,眼中满是惊喜:“真是天助大宋,容止,这么大的金矿,定能让大宋的子民安居乐业!”
容止点头:“对,有了这些金子,我们可以做很多事,百姓也都能过上好日子。”
中午的阳光暖融融地洒下,容止领着秦禾苗走进院子。
这里经过数月建设已然大变样,水泥路平坦通畅,水泥房子整齐排列。
容止作为此地最高官员,分到了一所小院。
他先是为秦禾苗倒了一杯茶,然后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做饭。
秦禾苗一脸好奇,忍不住问道:“状元郎~你还会做饭?”
容止一边摆弄厨具一边回答:“嗯,在我尚年幼之时,娘亲她就将我领进了烟火缭绕的厨房。她总是对着对我说:在咱们容家,可没有男人不能进厨房这一说。”
秦禾苗微笑着说道:“没想到状元郎还有一位通情达理娘亲!真是深藏不露啊。”
容止笑了笑,手脚麻利地切菜、炒菜。
秦禾苗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又喝了一口后,满脸惊喜地对容止说道:
“这茶竟比皇宫里喝的还要香呢!”
容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自豪:“这茶叶是我亲自炒制的。我家族世代都是茶农,对茶,我是再熟悉不过。”
秦禾苗眼中露出赞叹:“原来如此,难怪这般好喝。”
容止笑了笑:“这炒制之法也是有讲究的,我自小就跟着家里长辈学习。”
秦禾苗眼睛上下扫射了几次眼前的男生,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容止,没想到你还是十项全能啊!不光家庭和睦!还长了颗天才的脑袋!你的父母上辈子绝对是个大善人,生出了一颗文曲星!”
容止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禾苗,有千言万语在心中翻涌,可他并不想把那些过往和盘托出。
“是的,我爹娘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
在他的记忆深处,是福原城那血腥的一幕,衡阳侯府的大少爷为了夺取他们家的茶庄,竟狠心地杀害了他的父母。他在父母以生命为代价的掩护下,才艰难逃脱。
为了复仇,他精心谋划,故意引起衡阳侯府孙少爷的注意,混进那虎狼之地。
他在侯府中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只等合适的时机向那些仇人挥出复仇之刃。
然而命运弄人,还没等他动手,衡阳侯府就被秦禾苗洗劫一空,他们这些下人也被无情地赶了出来。
但他没有放弃,继续潜伏在衡阳侯府周围,准备再次寻找机会。
可随后他得知衡阳侯府的孙少爷被废,没过几天,昭王找到了衡阳侯府犯罪的证据,整个侯府被查封,府中之人皆被打入大狱。
在这一系列变故中,秦禾苗像是冥冥之中的守护天使,三次在不经意间阻断了他迈向深渊的脚步,救了他的性命,
可这些,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诉说。
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端上了桌。
秦禾苗看着满桌饭菜,眼睛一亮,“你这速度可真快啊!”
她坐下闻了闻,“嗯,味道好香。“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好吃!真没想到你这么小就考上状元,才高八斗也就罢了,还会做饭呢。”
容止微微一笑,“恩人过奖了,不过是些家常便饭。”
秦禾苗调笑,“你这般厉害,以后娶了娘子可有福了,她定是天天都能享受到美味。”
容止脸上刚露出的笑意微微一滞,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道暗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并无娶妻的打算,能为大宋效力,于我而言便是此生所求。”
秦禾苗有些诧异,“为何?你如此优秀,理应有佳人相伴。而且你也该为家族延续香火啊。”
容止神色淡然,眼中却有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决绝,“官场风云变幻,我若娶妻,只会多一份牵挂,于大业不利。”
秦禾苗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边笑边调侃道:
“容止啊,你可真是个怪人!你这一身的优良基因要是不传承下去,那可太暴殄天物啦!
你瞧瞧你,简直就是个奇才,不到十七岁就成了状元郎,聪明得像个小神仙似的,模样还长得这般俊俏,就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你要是多生几个孩子,那肯定个顶个的聪明伶俐,说不定啊,以后又是一群小状元呢!哈哈哈。”
容止的脸色变幻莫测~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秦禾苗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冒犯了他,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开玩笑的。”
容止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我的身份和责任,让我无法轻易谈及儿女私情。”
秦禾苗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你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不过,人生总要有些乐趣,何必过得如此沉重呢?”
容止看着秦禾苗,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在这宫廷之中,人人勾心斗角,而她却如此单纯善良。或许,她真的是这冷漠世界中的一抹温暖。
容止有些敷衍地回应道:“以后若有合适之人再说吧,如今我还小,并未作此打算。”
他看似平静,内心却如汹涌的海浪。
他暗暗自嘲:自己的身体早已污秽不堪,又怎配奢谈感情?
感情于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幻影。
如今,自己只想报答秦禾苗的恩情,听从她的嘱托,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大宋,做一个能被国家需要的人,或许,这才是他唯一的救赎。
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他已没有资格拥有那些温暖的羁绊。
秦禾苗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那盘中色泽诱人的菜肴和香气扑鼻的汤羹,就像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她的目光和味蕾。
她欢快地品尝着,每一口都满是幸福,丝毫没有察觉到容止笑容背后隐藏的苦涩与异样。
“恩人,好吃就多吃点!”接下来容止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引得秦禾苗笑声不断。
午餐过后,容止带着秦禾苗走出家门散步,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秦禾苗感叹道:“这里的变化真是大啊,比起当初的荒山野岭,简直是天壤之别。”
容止点点头,说道:“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以后这里会越来越好的。”
秦禾苗看向容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轻声说道:“容止,加油哦!我看好你!未来的首辅大人!”
容止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好的,我会努力!”
秦禾苗那张俏丽的脸蛋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那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拯救了容止的性命!
而更让她感到兴奋和激动的是,因为救命之恩给那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帝九尊找到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得力帮手!
想到这里,秦禾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而在皇宫中,帝九尊站在宏伟却又略显清冷的大殿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眉头紧锁,像是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这场风暴将无情地冲击他与兄弟之间多年的情谊。
他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应对那即将到来的、关乎兄弟之情的残酷考验,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正缓缓压向他。
帝九尊:“暗一,此次找寻李婉柔,你务必仔细。山崖下是重要线索之地,不可有丝毫疏漏。”
暗一抱拳:“皇上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尽快找到李婉柔。”
出了那巍峨庄严气势恢宏的太极殿后,只见暗一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他面色冷峻眼神犀利而坚定。
身后紧跟着一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禁军,他们步伐整齐划一,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紧握锋利的长枪,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
暗一挥动手臂,示意队伍前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京郊的山崖下疾行而去。
沿途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避让,投来敬畏与好奇的目光。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火红,映照得整个京城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然而,暗一和他率领的禁军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抵达京郊的山崖下完成使命。
暗一:“你们几个,往那边搜,其余人跟我来,仔细查看有无李婉柔的踪迹。”
属下齐声:“是!”
过了一会儿,
属下跑来:“统领,此处并无异常,没有发现李婉柔。”
暗一皱眉:“继续找,扩大搜索范围,绝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山崖下一处房屋,
一人匆忙跑进屋内,神色紧张,“宫主、夫人,不好了,有一队人朝这边来了。”
极乐殿宫主古驰眼神一凛:“可知是什么人?”
属下气喘吁吁:“看装扮,像是帝九尊的禁军。“
柳碧玉脸色微变:“相公,定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
古驰点头,看向属下:“你先去盯着,有情况立刻来报,我们收拾好东西就撤。”
柳碧玉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相公,我有一计!不如我们趁这次机会杀了李婉柔,然后将此事嫁祸给帝九尊!
皇宫暗线传来消息,说帝九尊最近在皇室宗亲中挑选孩子,他这是放弃了我们的儿子!既然他不传位给辰儿,那就只能让辰儿自己抢了!”
古驰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此计倒是有些意思。不过,若被帝九尊发现是我们所为,可就麻烦了。”
柳碧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我们做得干净,他们如何能发现?到时候,辰儿定会与帝九尊拼个你死我活,我们正好在旁协助。“
古驰眼中露出一丝贪婪:“哈哈,好!就按夫人说的办。”
他停顿一瞬,又接着说道:“上次我们的儿子来寻找,都没找到这里,看来帝九尊的属下有两把刷子。“
柳碧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们趁机杀了李婉柔,然后伪装成是帝九尊的人下的手。”
古驰微微点头:“嗯,此计可行。不过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柳碧玉:“放心,我自有安排。等辰儿知晓李婉柔死在帝九尊手里,定会与他不死不休,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古驰眼神阴鸷,一挥手招来一名杀手,“你立刻去杀了李婉柔,动作要快,别留下把柄。”
杀手单膝跪地:“是,属下领命!”
眨眼间,杀手来到一间房推开门,看着被绑的李婉柔,露出残忍的笑:“哼,你就认命吧。”
李婉柔眼中露出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放开我!”
杀手不答话,拔剑走向李婉柔,“要怪就怪你卷进了不该卷入的事。”说完,挥剑刺向李婉柔,她来不及呼救便倒地!
杀手看了一眼李婉柔的尸体,任务完成,转身离开柴房。
“宫主,夫人,李婉柔已被属下解决。”
古驰满意地点点头,“干得好!”他转头看向柳碧玉,“夫人,接下来的戏该你来演了!”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计划!”
说着柳碧玉神色紧张地看向四周,“趁禁军还没搜到这儿,我们赶紧撤,以免夜长梦多。”
她上前拉住古驰的衣袖,恳切地说:“相公,我们这次就去辰王府隔壁住吧?我知晓有风险,
只要我们一直带着人皮面具,就没人会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咱们还能时常看看辰儿,知晓他的情况,我这心里才能踏实。”
古驰思索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就依夫人所言,咱们就去那里住,当初你买下那所院子,为夫便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往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了。
柳碧玉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多谢相公体谅,我定会小心谨慎,定不会让咱们的计划出什么差池的。”
“嗯,快走吧!”
***
暗一带领禁军冲进木屋,四处搜索就看到躺在地上李婉柔,脸色一变。
“快,去查看一番!”
属下上前查看后回禀:“统领,已经没了气息!身体还是热的刚死不久!“
禁军士兵气愤地:“统领,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给陛下啊!“
暗一眉头紧皱,眼神阴沉:“不管是谁干的,这笔账都得好好算一算。先把尸体带回皇宫,待皇上定夺,咱们也好从长计议,找出幕后真凶。”
禁军士兵齐声:“是,统领!”
辰王府
数日过去,仍然没有任何关于李婉柔的线索。
帝旭辰心急如焚,终日消沉。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一封神秘信件送到了他手中。
帝旭辰打开信,看完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地将信捏成一团:“帝九尊,你竟敢如此!”
说罢,提剑冲向皇宫。
帝旭辰怒目圆睁,持剑指向帝九尊:“皇兄,你为何要杀婉柔?她与你何仇?”
帝九尊一脸疑惑:“小辰,你在说什么?朕并未杀李婉柔!她死了?”
帝旭辰怒吼,“休要狡辩!我已收到消息,你还敢否认?“
就在这时,暗一禀报,“皇上,李婉柔死了!属下带回了她是尸首!”
闻言帝旭辰冲出御书房,看到地上李婉柔,眼眶泛红悲愤交加,冲着帝九尊大声质问:“皇兄,李婉柔真的是你所杀?“
帝九尊一脸错愕,赶忙摆手:“小辰,你莫要听信谗言,朕怎会做出这等事,朕也是刚知晓李婉柔遭此不测。“
帝旭辰情绪激动,剑已出鞘半截:“哼,那为何有人告知我是你下的手,如今婉柔就躺在此处,你叫我如何信你?”
帝九尊上前几步,面露急切:“朕确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蓄意栽赃,想挑起你我之间的纷争,你我兄弟一场,你要冷静下来,莫要中了他人圈套啊。“
帝旭辰:“……”
帝九尊一脸诚恳:“小辰,朕派暗一去寻李婉柔是为了你,暗一赶到时,她已然遇害,朕怎会害她?”
帝旭辰眼中满是怒火:“哼,你以为我会信?说不定就是你的人下的手,然后在这里惺惺作态。”
帝九尊:“朕以名誉担保,绝无此事。你我兄弟多年,你应了解朕的为人。”
帝旭辰拔剑指向帝九尊:“了解?现在婉柔死了,就躺在这儿,你的解释太过苍白。”
耐心耗尽帝九尊怒吼:“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分不清是非了。若朕要杀她,何必大费周章去找?”
帝旭辰持剑逼近:“休要狡辩,今日我定要为婉柔讨个公道。”
帝九尊又急又怒,将他手里的剑挥掉:“朕说了,不是朕!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帝旭辰没去拿地上的剑,而是抱起李婉柔的尸体,泪流满面。
“你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她死了,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和能力?”
帝九尊气得浑身发抖:“朕是为了你好,朕若要阻止,有千百种方法,何须用这等下作手段?”
帝旭辰眼神充满仇恨:“哼,为我好?你就是个虚伪的暴君,婉柔生前不让我们在一起,她死后!我要让她以辰王妃的身份下葬!从今往后,我与你不共戴天!“
抱着尸体转身欲走,
帝九尊大声喝道:“你敢违抗朕?把李婉柔留下,若你执意胡来,休怪朕不客气!“
帝旭辰紧紧抱着李婉柔的尸首,“那你便杀了我吧,我就可以与婉柔葬在一起!”
帝九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想到过往种种,怒喝道:“够了!朕念你是兄弟,一直容忍你,可你不要得寸进尺。朕是大宋之君,岂容你这般无礼?”
帝旭辰怒目而视,却也微微一怔:“你……你这是要袒护自己的罪行?”
帝九尊冷笑:“罪行?朕说过不是朕做的,你却执意如此。你如此以下犯上,是要忤逆朕吗?”
他大手一挥,“来人,把辰王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守卫齐声:“是!“
上前拖走帝旭辰。
“帝九尊,你会为今日之举后悔的!”
帝九尊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帝旭辰愤怒的双眼,心中似有万箭穿心。
那是与自己相伴十几年的兄弟,曾一起在宫廷的花园中追逐嬉闹。
可如今,面前的人被仇恨蒙蔽,被奸人怂恿,竟对自己拔刀相向。
他的眼神里有不解、有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悲哀。自己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之下,事事为他着想,哪怕是反对他与李婉柔在一起,也是为了他的前程和整个大宋的安稳。
帝九尊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来唤醒眼前的兄弟,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那坚固无比的兄弟情谊,在阴谋的侵蚀下,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他看着帝旭辰,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美好在眼前崩塌,只留下一片废墟。
即便如此,帝旭辰在遭受了那沉重的二十大板责罚之后,他的身躯已然伤痕累累、剧痛难忍,但他仍然强忍着这刺骨的痛楚,紧紧地抱住李婉柔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躯体,一步步艰难而坚定地朝着皇宫大门走去。
每走一步,帝旭辰都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被撕裂开来,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这些伤痛与他内心深处对李婉柔的眷恋和不舍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怀中的李婉柔静静地躺着,宛如沉睡一般安详,只是再也不会醒来回应他的呼唤。
帝旭辰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长长的宫廷走廊,路过那些或惊恐或冷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