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厌盯着卫予烬消失的背影,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看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低声呢喃:“宝贝,我等你。”
……
“啧啧啧,这牙口挺好啊,咬的这么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秦北川围着卫予烬转着圈看,边看边感叹。
予烬揉了揉脖子,白了他一眼:“叫我回来干嘛?”
秦北川没回答,指着他脖子上的牙印问道:“诶,感觉怎么样?被标记的滋味好受吗?”
予烬摇摇头,现在脖子都还在隐隐作痛:“不怎么样,有点疼。”
秦北川啪的一声拍了下手,阴阳怪气的开口:“疼就对了,大哥,你是Enigma,天生的上位者,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被标记能好受就怪了。”
予烬眯了眯眼,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上秦北川的脑袋,语气不善:“叫我回来干什么?”
秦北川一个踉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龇牙咧嘴的:“怕你死在外面了,最近总有人接单,都是抓你的。”
予烬轻笑一声,语气不屑:“怕什么,整个基地的人都能被我打服,更何况他们?”
秦北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予烬拍开他的手,掸了掸刚刚秦北川碰过的地方,嫌弃的毫不掩饰:“离我远点,味道冲死了。”
秦北川收回手,切了一声:“是是是,就你家小A最香了。”
予烬看了他一眼,掀起衣摆拆下腰带上的一个装饰品。
秦北川连忙转过身,一脸正气:“诶诶诶,你干嘛?我没这癖好啊!”
予烬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小心翼翼的拆开布料,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微型追踪器。
秦北川见没人回答,转过头看着桌子上还在闪着红光的东西,眉头微蹙:“你别跟我说这是他装在你身上的。”
予烬拿起追踪器放在眼前观察,点了点头,语气随意:“是啊。”
秦北川绕到卫予烬的另一边,一脸严肃:“你知道这是哪吗?白司阁的基地,刺杀组织第一名的核心!”
予烬把追踪器抬高,微微对着光,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秦北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知道你还不毁了?”
予烬终于分出个眼神看了他一眼,语气时满满的自信:“他不会的,他只是等我回家而已。”
秦北川有些无语,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得,恋爱脑劝不动。”
予烬收好追踪器,看着对面一脸生无可恋的人,有些好笑:“别想那么多,他不会透露出白司阁的位置的。”
秦北川冷哼一声:“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予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
时祁厌看着手机上的红点已经有几分钟没动了,关上手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查的怎么样了?”
地上跪着的人戴着面罩,低着头,语气恭敬:“回家主,所有监控都查了,的确有人跟着卫予烬,卫予烬将他们引到郊外去之后,只能勉强听见打斗声,郊区没有监控,没有画面。”
时祁厌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一张相片:“查到是谁指使的了吗?”
“根据监控,有一个人最后逃走了,我们只知道对方是在一家废弃药厂碰面的,追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时祁厌轻呵一声,站起身:“继续查,把人给我揪出来,还有,查查卫予烬的身份。”
地上的人低声应下,消失在暗处。
时祁厌低头轻吻相片,照片上赫然是卫予烬睡着之后的样子。
门铃响了,时祁厌收好照片打开门,看见的就是盛衍的黑眼圈。
盛衍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左右看了看:“你捡回来的那个小o呢?”
时祁厌神色淡然:“走了。”
盛衍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咳嗽两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时祁厌:“走了?你会放他走?”
时祁厌微微挑眉看着他,不答反问:“为什么不会?”
盛衍敷衍的笑笑:“就你看上的东西,哪样没被你捏在手里,宁愿毁了都不让别人碰一下,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放他走。”
时祁厌垂眸看着地面,语气没有起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不舍得毁掉吧。”
盛衍也没法给他回答,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袋子:“药给你拿来了,记得按时吃。”
时祁厌看着透明塑料袋里的白色的药瓶,没出声。
盛衍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我眯会,你别吵啊。”
时祁厌看了他一眼,调侃道:“又通宵了?”
盛衍摆了摆手:“别提了,赶了几场手术,眼都没合过,小鹿回家了,我也就懒得回去了。”
时祁厌轻笑一声,拿起药上楼:“随你。”
……
予烬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转笔,看着光屏上的内容,微微蹙眉:“药?什么药?”
小三找到资料,一字一句的念道『躁郁症,偏执人格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还有轻微的厌食,可以这么说吧,你现在看到的他,只是他愿意让你看到的。』
予烬略微思索一下,站起身往外走“他现在在干什么?”
小三看着面前的光屏,默默退后了一些『在发癫。』
“说人话。”
小三把光屏切到予烬面前『真的。』
光屏里的人在一个密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周围的墙壁坑坑洼洼的,还有淡淡的血迹残留。
砰的一声,时祁厌面不改色的一拳砸在墙上,手上微微渗血,墙上只留下一个极浅的印子。
“真tm疯了。”予烬暗骂一声,顺便拍了拍萧邦淇的肩膀,没等他反应,扔下一句话就只留下了个背影:“我有事,基地先让秦北川管着。”
萧邦淇愣愣的点点头,看着卫予烬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找秦北川去了。
……
时祁厌觉得躁动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坐在椅子上看着鲜血淋漓的手,光线昏暗,微微勾唇:“我这么烂,配拥有什么呢?”
手指微蜷,声音低沉回荡在密闭的空间内:“烂又怎样?只要我足够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时祁厌站起身,一脚踹向墙壁,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时祁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红点已经快到家了。
时祁厌微微勾唇,眼神突然温柔下来:“宝贝回来了。”
予烬上楼听见卫生间的水声,赶过去就看见时祁厌正在清洗手上的血迹,用力揉搓着,手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被这么对待,一双手失血泛白,伤口皮肉外翻,看着有些瘆人。
时祁厌转头看着卫予烬,偏头笑了笑:“你回来了?”
予烬没说话,好看的眉头拧起,走过去强势的拉过时祁厌的手。
时祁厌往后缩了一下,却被卫予烬抓的更紧,看着卫予烬一言不发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吓到了吗?”
予烬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好闻的鸢尾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温柔的安抚着时祁厌心里的不安与躁动,让人贪恋。
“还疼吗?”
时祁厌看着一脸心疼的人,笑着摇头:“不疼,就是看着瘆人,等会就好了。”
予烬没理时祁厌,拉着他下楼,摇醒沙发上睡的正香的盛衍:“给他包扎一下。”
盛衍一脸不爽的看着卫予烬和时祁厌,又看向时祁厌伤痕累累的手,皱着眉起身拿医药箱,毫不怜惜的给时祁厌处理伤口。
全程没一个人说话,予烬看着盛衍的动作,眉毛皱的更深了。
包扎完,盛衍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怕留在这会忍不住爆粗口。
沙发上只剩下时祁厌和予烬,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