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宝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真正的男人,少了点那二两肉,但也是把那男人的那点心思给琢磨的透透的了。
这些年走过来,谁能有他了解太子爷,他还要在太子爷身边再伺候上几十年。
那些新来的毛头小子可抢不走了他的位置,单单就这揣摩人心的功底,就够他们学个好几年,不还是得乖乖叫爷爷。
想到御前大太监那威风的模样,赵进宝心里就痒痒,焉知他赵进宝,后日不会有那种风光?
身为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就是要有上进心。
送走太子后,齐姣还回去睡了回笼觉,她对自己一向宽容,睡饱了也才有精神。
今天又不用去元仪殿请安,时间上比较充裕。
齐姣也不是要天天送太子去上朝,实际上,一年也没送过几次。
也就是到毓庆宫的第一年时还装了几下,坚持了几个月,后来太子不让她起来送,她就不起了。
特别是冬天,出来一会,被窝里那点暖气都跑了。
这么多年下来,还是能摸清太子的脾性,对这些小事,太子倒不会秋后算账。
这次是太子心情不好,齐姣也乐意哄哄他。
对于别人的事,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她能做的只有在一边陪着,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一点相应的安慰。
睡个回笼觉起来,又是精神满满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最要紧自然是铺子的事,银子无小事,最有精神的时候就来算算账,虽然也有管事的人,但她也不可能能完全放开手。
太过放心,也会滋生贪婪。
人是不可控的,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地控制住自己,靠的还得是外力的监督。
创造一个太过轻松的环境,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对比起这些弯弯绕绕,打卡的事都只能算是调节心情的兴趣爱好。
说到坚持,要是没有系统这根大萝卜在前面吊着,齐姣觉得自己也很难坚持下来。
惰性很难控制。
午后,祝嬷嬷端来了一盅苹果银耳雪梨水,很养生,但齐姣对煮苹果的口感有些接受无能。
看着祝嬷嬷和蔼,但又不容拒绝的表情,齐姣还是喝了,以后的目标是活到九十九,是该好好养着,祝嬷嬷还是专业人才,该喝。
但煮苹果真的不好吃。
太子妃也在喝,对金嬷嬷来说,没有什么比太子妃的身子更重要。
阴差阳错之下,金嬷嬷和祝嬷嬷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毕竟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对药膳养生的研究追求也是一样的。时不时交流一下方子,最正常不过了。
像煮苹果这事,也是祝嬷嬷跟金嬷嬷说的。
金嬷嬷加了红枣,这些补气血的进去,也算是对症下药。
要是喝上个十几年,再好喝的补汤都不好喝,但架不住金嬷嬷每隔几日就推陈出新,太子妃也不好拒绝那片好心。
而且,她也知道,喝这些确实是有用的,至少来月事都没之前那么难挨。
太子和皇上闹的不好看,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自然更僵硬。
每个月也就初一十五来一趟,有时甚至直接在前院歇着。
大半月都没踏进元仪殿一步,夫妻两人的不和睦,就连宫人都看的出来。
金嬷嬷急的嘴角起燎泡,太子妃却自在的很,太子要是真的厌了她,就不可能还让她掌着管家权。
起码对自己的能力还是信任的,对太子妃来说,这就是她最需要的,她和太子,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感情。
太子是个大忙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多余的感情分出来,仅有的那一点,怕是都在齐侧妃身上了。
也不单单是来她这里少了,这两年其他人那也没怎么去,最多是看看孩子,一进后院就往清风殿走。
不过,太子日子过的不顺心,也难伺候,她看后院的那些人,也没几个想触太子霉头。
对她们说,太子还是有点难伺候,总要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
特别是有了孩子的林侧妃和李良娣,端的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反正后半辈子也是有着落了。
对后院这些人,太子妃都觉得有点看不懂了,一点都不像她之前接触到的她爹的那些小妾。
清风殿那边的势头太盛,就连金嬷嬷,都没敢多说齐侧妃的话了。
金嬷嬷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说不好听点,就是有点趋炎附势。
这也是很正常的心理,觉得别人和自己差不多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不平,但,对方要是远远高于自己,就不会起争夺之心,而是敬佩。
之前看这齐侧妃受宠,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但后面成了侧妃之后,可就不能简单对付的,手里还有着太子的长女,长子,更不好得罪。
金嬷嬷也不想给太子妃惹麻烦,她是盼着太子妃好,而不是要把太子妃往火坑里推。
而且,小姐这些年也没个喜讯,只能是做个“与人为善”的主母。
虽说在那些庶子庶面前,太子妃依旧是个嫡母,还是要尊重,但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差别大着呢。
到了晚年,只能是看人家想不想敬你几分。
金嬷嬷心里还有点庆幸,当初还好小姐没被她带到坑里去,看了好几年,也知道齐姣在太子心里的分量。
要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妃和太子两人之间关系本来就紧张,要是再火上浇油,只能是太子妃更不体面。
无形之中,后院的人对清风殿越发客气了。
但齐姣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毕竟太子表现的一直很像一个正常的封建社会的男人。
小妾也没少,齐姣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守身如玉的想法。
对于他去哪里过夜,齐姣也没有别的感觉,只要他对清风殿有几分特殊就行,她日子就可以过得好点。
现在太子愿意来她这,她也不会把人往外面赶。
而且,张奉仪肚子还大着呢,比起那些特别,这才是现实。
想到这,齐姣放下了手里的笔,将鹦鹉唤进来,“张奉仪是不是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