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庚寅顿时有些疑惑了,不过既然他选择要管这闲事那自然就不会放任不管了。
只是想要救人也未必躲在暗处,这不符合庚寅的处事原则。
救人嘛,就得坦坦荡荡的!
想到这里庚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掐诀念咒摇身一变,身上的装束就由一名富绅土豪变为了一名身着青色道服,头戴鱼尾冠手持渔鼓的大胡子道士。
“当当当……”
庚寅手持渔鼓敲响了徐府的大门。
“这位道长,何事敲门?”
门房里走出一位仆役和气的问道。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善信,贫道稽首了!”
庚寅见仆役出来,连忙向他稽首道。
“道长莫非是来化缘的?那你得等等了,这会儿不是饭点儿,不过我去和老爷说说,他老人家或许会给你布施些。”
仆役见庚寅如此施礼,连忙开口道。
“非也,非也!贫道所来不为化缘,单为救你们府上人性命而来。”
“你这道士恁的胡说?我们府上好着呢,去去去一边去!”
徐府门房骤然闻听此言,差点没抬手揍庚寅一拳,连忙开始推搡庚寅,试图让他离开。
的确,搁谁家要是青天白日的碰上这么一位胡言乱语的道士不把他打出门去就不错了。
“这位善信,贫道一个方外之人何必在你家胡言乱语呢?你且报于你家老爷知晓他自然会出来迎我。”
庚寅被门房推搡却也不恼,继续和气的说道。既然要装一波高人,自然也就要有高人的姿态,总不能低声下气的上门吧?那样的话事主家里更会看不起你的。
“你这缠口的道士,莫不是哪里来的神棍来我家招摇撞骗?去去去,我家老爷不会见你的!”
门房自然是不信庚寅的说辞的,还老爷亲自来迎,你又不是官老爷用的着么?
“哈哈哈哈……”
庚寅被这门房推到了路上,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听着不高不低,实则犹如音波功一般已经穿透了墙壁直达徐家书房。
徐家家主徐仲儒此时正挥毫泼墨在房中练字,忽然间耳中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眉头一皱,连忙呵斥一声:“谁在外面?噤声!”
此时正在他练字的关键时候,被这一嗓子笑声惊的他差点写错了字。
“徐员外,你家血光之灾就在眼前了,还不快快出门迎我,帮你家消灾解难!”
不过他的呵斥并没有起作用,这笑声好像是专门为他而来的,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又在他耳边回响起了庚寅的话语。
“什么人?”
此时的徐仲儒有些吃惊的对着屋外喊道。
接着他推开窗户向屋外望去,可是四周寂寂除了鸟叫没有其他人说话。
“真是怪事?莫非是我岁数大了听岔了?”
徐仲儒有些不自信拍了拍耳朵疑惑道。
“你没听错,是贫道唤你,你出门一看便知...”
就在徐仲儒疑惑之际,庚寅的话语再度响起到了他的耳边。
什么?这是有高人在门外传音?
徐仲儒顿时一个激灵。
他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对一些奇人异事多有了解或者有些事情他也是亲身经历过,故而对于这等隔墙传音的手段也是略有所知。
再度听到庚寅的呼唤后,他就明白家门外应该是来了位高人。
再想到刚刚那声音说他家有血光之灾,徐仲儒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事情,他徐某人是另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匆匆向家门口而去。
而此时,庚寅还在门口和门房斗着嘴呢。
“我说你还是不走?再不走我可叫人轰你了。”
门房被庚寅整的失去了耐心开始出言威胁起来。
“呵呵,这位善信且等一等,你家老爷这就出来迎我了...”
庚寅也早就感知到了匆匆而来的徐仲儒,所以依旧满脸笑容。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毕竟是自己多管闲事,人家不待见也是情理之中,也可以直接甩手走人便是。
因为他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虎)。
可庚寅骨子里偏偏有一股拗执,同时也有一股好奇心。
拗执是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的助人之心,既然发现了不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再说这徐老爷名声不错,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土豪劣绅。
好奇心则是他修行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盗胎之事,他也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歪门邪道的修行方式。
综合了这两样因素,庚寅才坚持要在徐府做一场功德。
这边徐家门房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不过他也不想和庚寅计较了,反而准备关上门不再搭理他。
“徐三,怎么回事?”
就在门房刚刚关上大门之际,徐仲儒匆匆到了门口。
“回老爷,门口有个疯道士让我赶走了...”
“什么……果然有人在唤我……”
徐仲儒听门房这么一说立刻开口道,顿时心里有些吃惊,看来高人是真的来了。
“快快快,开门与我一起出门相迎!”
徐老爷自然是顾不上给家仆解释这其中的关系,连忙就要出门相迎。
“老爷,这……”
“赶紧的!”
虽然徐家门房关上了大门,可庚寅并没有离去,而是微笑着望着徐府的牌匾不语。
果然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徐家大门就在庚寅的视线中缓缓打开了。
徐仲儒在门开的刹那就看到了含笑不语的庚寅。
门开后,他再度整了整衣冠,朝着庚寅躬身施礼道:“盘城徐仲儒,请道长进府一叙。”
庚寅见状也不答话,只是微微颔首,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徐家大院。
“老爷,他……”
门房徐三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徐仲儒抬手制止了。
刚刚他绝对没有听错,这道士很不简单!
眼下他还要小心应对才是。
想到这里,徐仲儒快步上前,将庚寅引到了客厅之中。
宾主各自坐定,徐仲儒示意家仆给庚寅泡上茶水,待到厅中无人这才笑意然然的对庚寅拱了拱手道:“这位道长尊号如何?不知徐某可有相助之处?”
庚寅见这徐仲儒举止得体,儒雅随和,心里已经生了几分好感,再看他相貌心里又是一惊,只见徐仲儒鼻直而挺、山根丰隆、鼻翼饱满,额头宽广一副福泽之相。
这徐员外了不得嘛!
庚寅心里暗暗点头,这才开口道:“尊号不敢当,贫道胡长生,适才路过贵府观员外家有煞气弥漫,这才贸然上门打扰……”
“敢问道长修的那家术法?徐某不才,家宅修成之时也有一位道门隐士上门来贺,那位隐士说我家福泽深厚惠及后人,将来要出将入相的……”
徐仲儒抚着须对庚寅说道,他和庚寅素昧平生,可不会轻易就信了这番说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