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不知名山脉处。
庚寅面前的老者突然就变了脸色。
“臭小子,老实交代,我那张红狐狸皮是不是让你拿走了。”
“什么狐狸皮?我不知道。”
庚寅没想到聊着聊着,师兄就把话题聊到了这里,连忙摆了摆手道。
“哼,不说实话是吧?我告诉你,不是我舍不得那张狐狸皮,那是因为上面沾着因果呢,你小子拿了皮子,因果就会转接到你这里……”
老头有些无奈,这憨虎怎么不识好歹呢。
“师兄你休要骗我,为了张皮子你至于么!这样吧,算借我一阵过了冬我就还你!”
庚寅自然不信老头所说,还以为人家诓他呢。
再说嘛,一张狐狸皮而已,它能沾多大的因果,总不能是捅了狐狸窝吧?
这样一想,他就更不愿意交出来了。
“好好好,你不信是吧?那我也不勉强了,你爱留就就给你了,天意如此想必你要替师兄担一担因果了,怪不得老头子当初让我放心干……”
老头看庚寅如此做派,也知道狐狸皮是要不回来了,便叹了口气,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要不师兄皮子我还给你,你别再讲着听起来悚然的话了,我听了害怕。”
庚寅忽然就觉得自己手里的皮子没那么好了。
“还是你留着吧,我要来也没用,就在洞里挂着,天阴了得防潮,天晴了还得晒晒,没意思……”
老者这次一脸和煦的说道。
“那师弟就不客气了,嘿嘿嘿,那什么师兄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了,师父这几天在我那边呢,你要是得空可以过来喝喝茶!”
庚寅说着话就准备要离开这里。
“你走个屁!我这里正好有件事情,你既然来了就交给你去办,记住要办的干净利索。”
老者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庚寅说道。
“啥?你的事凭啥我去办?那你干嘛去?”
庚寅有些不乐意了,这串了个门还一不小心成了短工了。
“我明天早上的水还要操心好呢,你也知道我水铺里生意忙,伙计又少……”
老头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在幽州城里的水铺生意。
“得得得,打住,就此打住,我去还不行嘛!”
庚寅不由有些头皮发痒,连忙答应了下来。
“对了,说了半天是什么事情?让我干净利索的?”
庚寅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问是什么事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你出趟远门,在幽州城直直往北,过点儿路,有座山叫不白山,你去了那里后,就会发现不白山头顶常年有一团云气,你用我给你的那个布袋把云气收回来就行了!”
老者一副没什么大问题的表情,看起来要不是他确实比较忙,这事也不会交给庚寅去办。
“啊,对啊,还有个袋子呢…”
庚寅被老者一点,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个能装活物的八卦袋呢。
“师兄,这袋子好是好,可我不会用啊,你倒是把口诀教给我啊!”
庚寅从怀里掏出了布袋,挑在指尖晃动着说道。
“嗯,这个简单,你附耳过来!”
庚寅连忙伸过了脑袋,老者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这事交给你办了,时间紧迫,一定要快去快回啊。”
庚寅记下了口诀,连忙点头道:“师兄放心,不就一团云彩嘛,我一定早去早回,保证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立刻出发吧,我水铺离不开人,这会儿耽搁的有些久了,得赶紧回去了……”
“对了,你要是回来了我不在,就在这里等着,不可乱跑。”
说着话,他就原地一闪化为遁光急急向幽州城而去。
“得嘞,知道了!”
庚寅朝着遁光消失的方向招了招手,算是送走了师兄。
庚寅没有注意到的是,老头嘴脸微微扬起的弧度。
“嗯,幽州正北方向,让我看看是哪里……”
庚寅从怀里掏出一面罗盘,开始寻找方位。
“哦,是那边!”
找对了方位,他当即驾起云团,就按照轮盘的指针方向向北面激射而去。
夜色朦胧,寒风凛冽,庚寅这才想起自己又回到了北面。
“这大半夜的,让我去给他办事,真是够可以的!一个破水铺子至于这么上心么?”
他一边加速着,一边抬手间用真炁做膜挡住了凛冽寒风。
时间似乎很慢,可又过的很快,转眼间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最冷的极北之地,一年四季几乎是见不到阳光的,周围算是刺骨的海水和冰雪,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过庚寅不用跑那么长的路,他只需要找到一个叫不白山的地方,然后将山顶空中的一团云彩收回来就是了……
“等等……”
庚寅突然站住了云团。
“话说这不白山到底离幽州城多远?我怎么感觉师兄口中说起来很近啊,可这会儿功夫我的极速前进了一个时辰了!”
庚寅这才有些疑惑起来。
之前他只顾着满口答应了,却没想到路程远近的问题。
“嗯,或许是我想多了了吧,说不定马上就要到了!”
庚寅看着无边夜色,又否定了自己的怀疑,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不过这次他没有胡思乱想的心思了,而是专心致志,开始观察周围的景色,地形山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那个不白山给错过了。
就这么继续前进着,当庚寅觉得自己眼皮都开始打架的时候,地平线上,一轮红日从东方渐渐升了起来。
刺眼的金光,一下子就照进了他的眼帘,刺激的他眼角流出了泪水。
“哈……欠……还没到地方么?这天都亮了啊!”
庚寅在云团中打了个哈欠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不对啊,师兄怕是把我诓了!”
望着初升的朝阳,庚寅的神智似乎也变得敏锐起来。
眼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了,要不是东面有太阳,怕是他连方向感都没了。
这一望无垠的大草甸子,除了枯草就是白雪,哪里有什么不白山?
“这么个狗屁地方,想找个人问路都做不到啊!”
庚寅不由心里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他觉得自己铁定是被师兄给坑了。
“对了,是不是我走着走着方位有些错了?”
庚寅正在无奈,突然摸到的怀里的罗盘,不由眉头一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