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这个犬入的,差点害的爷爷把天劫招来。”
此时已经化为小毛驴的驴子甩了甩耳朵道。
“还好还好,尾巴还在。”
它摇了摇尾巴,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甩动。
“多谢神驴爷爷救命之恩!”
就在整个腐烂的恶蛊全部化为浑浊恶臭的脓水后,刚刚试图出门帮忙封井的三人纷纷下跪感谢起了驴子。
“唔,尔等凡人不必如此,本座可不是神驴,而是长耳宫爷爷!”
望着几人虔诚模样,驴子也一脸高深的模样。
“是是是,长耳宫爷爷,多亏了您啊,要不然我们真被那老方头算计了!”
商人薛茂才第一时间就拍起了马屁。
他算是怕了,叫爷爷就叫爷爷吧,可别来个前狼后虎就行。
这驴子看起来也是不好相与的。
“哼,知道就好,你们也听到了,本老爷从来都是收费办事,今天心情好,就免了你们的除妖费吧!”
驴子打了个响鼻道。
“对了,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驴子挥了挥蹄子,指着被三人及时拖出来的俩晕倒的书生问道。
“他们都是准备赴京赶考书生,凑巧和我们一起赶路,结果刚刚被那恶蛊给吓晕了。”
这时欧阳云连忙开口道。
“哼,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负心总是读书人啊……”
驴子不由一声嗤笑道。
“……”
几人一时没有明白驴子所表达的意思。
当然,长耳宫爷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表达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驴子没有露出什么有敌意的样子,老赵头连忙走上前去开始掐起了书生的人中穴。
欧阳云和薛茂才见状,也连忙上去帮忙。
要说这俩小子真是命大,居然还能挺过来,看起来却有上榜之资。
“唔……这些污秽不可不除!留在这里日后又是祸害。”
驴子本欲来个深藏功与名,却在临走前注意到了那一大滩污浊的液体。
想到这里,驴子当即张口喷出火焰开始焚烧起来。
“呕呕呕……”
随着它的焚烧,一股股恶臭难闻的气味就不断的散发出来熏的欧阳云几人干呕起来。
“呃……啊……咳咳咳……呕呕呕……”
刚刚被三人掐醒的俩书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恶臭所包围,不由也趴在地上跟着干呕起来。
就连放火的驴子也耷拉着长长的耳朵把鼻孔给堵住了。
随着污浊的液体被渐渐焚烧,那原本罩在整个方家村上空的透明结界也开始渐渐的崩裂消失。
那原本遮蔽了明亮月色的黑雾也在这不断焚烧的烈焰中慢慢的挥发在了空气之中。
一轮明月再度将月光洒向了这片久违的村落之上。
阴霾已经过去,可逝者却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徐徐清风从村外吹来,不仅吹走了残存的污浊之气,更是将一切阴森都涤荡而尽。
驴子处理完了恶蛊留下的液体,又把目光投向了门口那阴森森的水井上。
一切罪恶的源头就是这口水井啊!
这位置正是可以藏风聚气的好穴,没想到却被那方老头用来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驴子也不理那几个还在调整呼吸的凡人,迈着步子走向了那口水井。
“就是这里么?你还没有离去么?”
驴子目光中带着怜悯站在井口道。
在它刚刚的探查下,发现了沉在井底的一抹异光,那是梵门特有的法光。
由此驴子一下子联想到了许多。
或许那个原本封村的结界,本意就是想封住这恶蛊对周边的侵蚀吧。
随着驴子刚刚的话音落下,一道微弱的金光缓缓从幽暗的水井中升了起来。
那是一颗具有琉璃色彩一般的,透明五彩晶体。
舍利子……
“这就是梵教中人功德圆满的最终体现么?”
驴子目光中带着欣慰道。
看起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里曾经有一名梵师为了除恶牺牲了自己,试图镇压这恶蛊,最终还是功败垂成自己以身饲蛊了。
“那是什么?”
就在驴子走到井边唤出那颗舍利子时,两名书生王连和李君爱此时才堪堪从晕厥和呕吐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那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欧阳云早就恢复正常了,此刻没好气的瞪了这俩货一眼道。
今天可真是让这俩书呆子害的够呛,差点就把命丢在这里了。
“啥?恩人?那明明是头毛驴好不好……”
李君爱不由开口道。
“慎言,你们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吗?以后要是考中了也这般无脑么?”
赵捕头也忍不住了,连忙呵斥起来。
“唉,你俩别再乱开口了,那就是咱们救命恩人,刚刚要不是长耳宫爷爷,大家早就和老方头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薛茂才深怕书生的言论引起驴子的不满,赶紧也开口道。
“都别说话了,没看见长耳宫……呃爷爷正在处理那口井么……”
欧阳云嘴里喊着爷爷,可是心里别扭的要死。这驴子怎么有这种癖好,喜欢别人奉承它喊爷爷。
不过此时的驴子就是听到了他们的言论,也不会在意的。
因为这时的它正全神贯注的在和舍利子交流着什么。
于是方家村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被它知道了。
原来这恶蛊本就是方家村自己做下的孽。
当年有一名行商带着家小借宿在方家村,却不小心财帛外露,让那时还是穷小子的方老抠看到,便伙同几个同村的二流子来了个杀人劫财又劫色,临了又把这一家人给沉了井……
但凡这种团伙作案一般都是迟早要露出马脚的,方老抠一伙头天晚上犯得案,第二天就被村民们发现了。
可是知道了真相的村民们却在族长的蛊惑下选择了息事宁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族长昧着良心收下了方老抠送的金银,而村民们之所以如此则是那行商确实有钱,方老抠通过一张张银票堵住了大家的嘴。
贪婪有时候就是这样,从一而百,腐蚀了所有人性!
方老头就是当年的二流子之一,不过那时他还是光棍一条,正是凭借这些钱才娶老婆生孩子把儿子送入了彭城做了生意。
而这口水井其实从那以后就一直被大家默契的封住了。
直到某一天村民们恶念再起,才又变成了一口罪恶之井。
那恶蛊体内遍布的人脸其实就是这些年不断被谋财害命的无辜者的。在那行商一家长久的怨念之下逐渐的变成这般模样。
等到梵师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之时,一切都有些迟了,故而梵师以身堵井,最终还是因为法力不够,反而更加刺激到恶蛊的发育,从而冲破桎梏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梵师在临终前布下了这个隔绝一切的结界,这才避免了更大的危机。
“唉!这口井要度啊!”
驴子长长的叹了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