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周围某处盆地。
春日的阳光似乎压根就照不到这里,反倒是阴郁的云层和呼啸的狂风沙尘在这里混的十分自在。
庚寅看着下方诡异的对峙,心里诧异不已的同时也开始探寻这其中隐藏的玄机。
难得的,这次双方对峙的弟子都是以金丹为主。这算的上是庚寅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丹修士有规模的组织斗法。
而且这里面玄衣队伍居然手持普通宝剑兵器和白衣队伍的法器符箓打的难分难解,最关键的是白衣队伍居然还是损失最大的那一方。
“这是什么道理?”
庚寅心中那是疑惑不已,看着白衣队伍那副投鼠忌器的模样,庚寅明白了。
怕是对方口中的所谓宝贝就是现在玄衣队伍里的倚仗!
“到底是什么倚仗,能让金丹修士们都不敢妄动呢?”
“姓胡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身边的弟兄们想一想吧?你死了烂命一条,他们有些可是有家有业上有老下有小的,犯不着跟你一起玩命!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两家还是好朋友嘛,你师父不也是我师父的师弟嘛,论资排位我也算是你师兄啊……”
白衣削瘦男子此时开始调转方向,拿玄衣男子的同门袍泽说起了事儿,企图用这种方式动摇他们的士气。
“你个苟东西,别扯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这宝贝吗?别想了,我师父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小子能不能活命还两说呢,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叫胡不归的短髭男子嘴巴要比对面的毒的多,一语双关的用词就骂的对方脸色铁青。
“行,那就这么耗着吧,我也给师父发了传讯符,他老人家也在路上呢!”
看得出白衣队伍也是在用缓兵之计,这两波人都在等身后的人出现,由更高一级的修士来决定宝贝的最终归属。
“哼,这宝贝明明是我们一心门先发现的,顺藤摸瓜才取了回来,和你们两贯道有什么关系?你们非要抢夺!”
胡不归此时一脸阴沉的说道。
“刚刚你不还说宝物有德者居之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再说了,这宝贝我们两贯道也是追踪了很久,就一个调人的功夫,没想到被你们截胡了!”
苟德利自然也是一脸冷笑的怼了回去。
“贼子,还我师妹命来!”
就在这时,白衣队伍里有人耗不住了,一名手持法剑的男子突然持剑向胡不归攻杀过来……
“左师弟不可,他有宝贝!”
削瘦男子连忙试图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就见得,那突击的男子手中法剑宝光璨璨,在须臾之间就挥出一道白光向那叫胡不归的短髭汉子心口刺了过去。
“来的好!”
那胡不归也不慌张,反而兴奋的大喝一声,一抬手从指尖抛出一样东西往身前一罩……
而后,让观战的庚寅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发生了!
那突击男子的法剑在那个小玩意的一罩之下路上刹那间失去了光泽,剑锋上挥出的白光也倏然不见,甚至他握在手中的法剑也随着他颤抖的手腕跌落在了地上。
“师弟……快撤!”
苟德利此时连忙呼叫着就想冲上去解救自己的师弟。
不过还是迟了……
就见那胡不归嘴脸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趁着突击男子没法还击的空档“踏踏踏”迅速上前,手中钢锋宝剑在对方喉头轻轻一点,那白衣男子捂着喉头跌倒外地。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长剑再度刺入男子丹田,将其炁海搅成了碎肉!
男子就这么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捂着喉头死在了当场。
就连他胸口贴的那张神符,也没有发挥半点护体作用,硬是让普通的宝剑给取了性命!
“卧槽,这是什么宝贝?居然能压制对面的真炁法宝?”
由于下面刮风的缘故,庚寅在云层中看的不是很真切,没有认出这是什么宝贝。
“师弟……”
苟德利一声悲呼,却也无能为力,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自己的这个冲动师弟就死定透透的了。
苟德利也是不明白,双方都杀到这种地步了,师弟就不知道胡不归法宝的作用?还是说这小子是为了殉情故意这么整的?
“怎么样?谁还想试一试?”
明明这胡不归是被围的困兽,可是偏偏此时的他却露出了反客为主的迹象,看起来他有要反杀对面两贯道趋势。
“姓胡的,你当我们怕你不成?无非就是厮杀而已,我师弟犯傻,我们可不会!你大可以过来试试!”
苟德利已经研究出了对方法宝的情况,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了。
简单来说这宝贝能刻一切使用真炁灵力的法器法宝,可是普通的不用真炁灵力驾驭的武器,如木棍刀叉,刀枪剑戟它却不能压制。
这也就是对方为什么各个手持钢铁利刃,杀了他们这么多人的缘故。
所以,想要对付这种情况,就只能放弃使用法器法宝,以江湖武艺来应对一心门这几个家伙。
好在他们平常都有武艺傍身,倒也不怵对方,就是身上武器差了点,才有了死伤较多的情况发生。
现在毕竟他们人多,要是一心门敢出击,那一命换一命,耗到最后的结局就是一心门首先撑不住。
当然,要是一心门不用宝贝对战,那这会儿这些人早回他们祖师那里报到去了……
事情果然如苟德利所预料的那样,胡不归还真不敢冒险出击,只是冷冷的握剑继续和他们对峙着。
下面的人对峙,可是空中的庚寅心里却跟猫挠似的,想要知道这个叫胡不归的男子手里那是什么宝贝。
庚老爷看事情要比这些金丹修士看的远,在他们眼中的宝贝庚寅未必看的上,可是刚刚胡不归使用的那个宝贝却让庚寅看出了其存在的巨大潜力!
一时间大老虎在杀人夺宝的思想斗争中煎熬不已。
夺吧,显得自己堂堂化神欺负小辈有些太丢份了。
可是不夺吧,那玩意实在是让他眼馋的紧……
就这么个功夫,庚寅就开始掐指展开了自己那点浅薄的算学。
“嗯?这宝贝居然最后还不是他们的?”
庚寅皱着眉看着自己掐算结果自语道。
难不成周围还有黄雀在后?
可转眼间他展开观气术四下打量之际,却发现了另一个让他瞪眼的事:“咦,这两队人怎么头顶都是一片漆黑的死气?”
也就是说,这两波人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看这架势是全部身死的预兆!
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庚寅目光灼灼,看向了远处。
那里正有两道遁光几乎同时往这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