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了没有啊”
“还没呢,再等等。”
男童奶声奶气的撒娇声和姑娘娇柔的安抚声传出门外,钻进门口白衣男子的耳朵里。
“叔叔,你醒了!”江禾曦首先发现默默立在门外的高大男子,惊呼出声。
听着这称呼,霍景琛瞬间黑脸,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勉强忍住了腾起的怒火。
江禾曦无奈地看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弟弟,见着脸色铁青的男子,忙打圆场道:“你醒了,怎么下床了,如今理应好生休息才是。”
“此番前来,是为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无以为报,倘若姑娘遇有难处,在下必定报答姑娘。”
白衣男子一个抱拳,平日冷漠的双眸此刻皆是慎重感激,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
“公子既然如此,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在此先多谢公子。”
略一思索,江禾曦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这神秘男子看似身份不简单,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曦丫头,快开门!二伯娘给你贺喜了!”
巨大而嘈杂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几人的温馨画面。
江禾曦皱了皱眉,虽不清楚张氏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慢步走到院子门口。
门一打开,就冲进一个大红身影。
“哎呀,这就是江姑娘吧,不愧是秀才公的千金,这手又滑又嫩,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一个下巴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红衣妇人一见着江禾曦,就拉着她的手套近乎。
“那可不,我们家三弟和三弟妹可是把曦丫头当千金小姐养着的,可不比县里的姑娘差!”趁机挤进院子里的张氏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长相也是一等一的,怪不得朱公子都等不及了。”
“还有这身段,也是极好,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瞧着这黑痣妇人越来越不像话,江禾曦气得发抖,甩开她肥厚的大手,怒道:“这位大娘,不知你来我们府上有何贵干。”
“曦丫头,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方媒婆,这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她。”张氏见着方媒婆拉下来的老脸,忙讨好道。
闻言,方媒婆骄矜地哼了一声,扶了扶脑门上的大红花。
“原来是方媒婆啊!但我们家又没人说亲,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说着,江禾曦就要送客,推着方媒婆出院子。
“姑娘,别急呀!我是替朱公子来给你提亲的!”方媒婆眼见着自己就要被赶出院子,立马道出此行目的。
“对啊,曦丫头,这朱公子可是镇上朱氏布庄的大公子,家财万贯啊!”张氏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朝她飞来。
“不管是朱公子还是苟公子,都与我无关,二位还是请回吧。”江禾曦却不为所动,反而越发用力地推两人出门。
“曦丫头,你糊涂啊!朱公子有什么不好,你一嫁过去就是当主子,到时候金屋银屋任你住,比你这小破院子好多了!”
张氏一把拉过江禾曦,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一脸恨铁不成钢。
江禾曦倒是又好气又好笑,嘲讽道:“既然这朱家这么好,二伯娘怎地不把这好亲事给杏丫姐,反倒介绍给我。”
“我们家杏丫可不做妾!”被话一激,张氏顿时脱口而出。
江禾曦冷脸看着一脸心虚的张氏,凉凉道:“二伯娘可真是一位好娘亲啊!自己女儿舍不得送去做妾,侄女倒是丝毫不心软。”
偷听许久的江家兄弟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打扫帚飞奔而来,赶鸡似的把两人扫地出门。
江禾曦趁机把门拴上,也不理会两人的破口大骂。
“江禾曦,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做妾你看不上,难不成当泼皮的正妻就尊贵了!”张氏被姐弟三气得跺脚,大声威胁着。
闻言,江禾曦立即把木门打开一条缝,死死盯着满脸嚣张的张氏。
“你说什么什么泼皮”
见她终于有些害怕了,张氏得意地笑了笑,阴恻恻道:“你们三个傻子不知道,洪氏早就算计好了,她啊,准备把你嫁给洪家兴,就是她那偷鸡摸狗的泼皮大侄子!”
“她们连庚帖都在准备了,连聘礼都不打算给,就等着白娶一个媳妇呢!到时候有你哭的。”
突然听到这阴谋,江禾曦脸若冰霜,气得直接嘭的一声合上大门,差点夹住了张氏刚探过来的油头。
被吓了一跳的张氏立马大骂三人的不识相。
“你不是说她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吗这下子我怎么跟朱公子交代!”一见江禾曦态度如此强硬,方媒婆阴阳怪气道。
“老姐姐,你放心,这丫头只是清高,等我家那咬人不叫的大嫂出手了,她铁定上赶着进朱家的门呢!你再等等就是。”
直到两人的话语声渐渐远去,静立在院子里的姐弟三才出声。
“姐姐,怎么办我不想姐姐嫁给大坏人。”江禾昀担忧地看着自家姐姐,一想到她就要被逼嫁人,哭唧唧地掉起了金豆豆。
“姐姐,不要嫁人。”江禾暄死死拉着江禾曦的衣袖,绝望地哀求着。
“放心,姐姐还要替爹娘守孝呢,伯娘们是没办法逼我的。”一看两人又要水漫金山,江禾曦忙柔声安抚着。
好不容易用刚才做好的糖葫芦哄好了兄弟俩,江禾曦呆呆地坐在木廊下的石凳子上,思索着方才的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到死都没有嫁人,但书中并没有逼亲这一段,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打乱了原本的情节。
哗啦一声,江禾曦突然站了起来,喃喃道:“我想起来了,是梁氏,原女主的母亲,是她害死了江父江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