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姐弟三跟着侍女穿过外院,经过一丛竹林,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俊逸飞扬的“栖霞阁”。
“江姑娘,这是栖霞阁,是将军府里最清幽的院子,最适合休憩了,不知姑娘可否喜欢。”青衣侍女温婉一笑,恭敬地询问着江禾曦。
江禾曦自是再乐意不过,道:“我喜欢极了,对了,还未得知姑娘芳名”
“江姑娘折煞我也,奴婢挽月,是宁侯府的丫鬟,主母担心我们家公子照应不好自己,遂派奴婢们前来伺候公子。”挽月低眉顺眼地答道。
“你们家公子是温公”江禾曦明知故问道。
“是。”
“姑娘估计也乏了,奴婢先派人给姑娘送吃食与热水,不知姑娘是先用膳还是先洗漱”
江禾曦想到自己也许久未洗澡了,听她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忙道:“先洗漱吧!劳烦挽月姑娘了。”
“奴婢不敢造次,江姑娘还是唤奴婢挽月即可。”挽月却明白虽然江禾曦身份不显,但到底是霍将军带回来的人,意义非凡,哪敢妄为。
江禾曦也知道她们这些侯门贵族的规矩,也没坚持。
等到挽月离开时,江禾昀和江禾暄才觉得自在一些,神色渐渐舒缓起来。
“姐姐,温大哥是什么人啊他们家好气派,还有丫鬟呢!”一路上恢宏大气的将军府风景可谓是令小土包子江禾昀大开眼界,备受震撼。
“你以前的温大哥真正的身份是霍将军,就是这将军府的主人,以后别叫错了。”江禾曦知道糊涂蛋江禾昀也没听懂刚才的话,于是细细解释着。
“那姐姐,方才另一个大哥哥才是真正的温大哥吧,就是挽月姐姐说的公子。”江禾暄倒是明白了大人们说的话,肯定道。
“对,阿暄真聪明。”
就在三人闲聊时,,挽月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抬着热水进来了。
江禾曦只得压下心里的念头,转而先沐浴。
一个精致清雅的屏风内,氤氲的水汽弥漫着古朴的房间,半人高的巨大木桶里,泡着一个白嫩秀丽的女子。
江禾曦惬意地靠在木桶边上,慢慢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霍景琛就是威远大将军,男主登基后最器重,也是最忌惮的权臣,一生镇守荆州,抵抗北狄,终生未娶。
但原主一生并未结识此人,原书中也没有霍景琛跳崖被救的情节,难道是原作者并未提及此事,还是她的到来改变了原书的情节
可是霍景琛的出现,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毕竟她躲到荆州来就是为了避免女主母亲的杀害,但霍景琛与原女主家交情不浅,日后要是遇到了怎么办
“不行,我必须早点搬出将军府,还要快些找到谋生的方法,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江禾曦一想到原主悲惨的下场,就怕得不行,忍不住喃喃自语出声。
“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沉浸在深思的江禾曦。
“江姑娘,你洗好了吗小公子们都已洗漱完毕,正等着你呢。”轻柔的女声响起,是侍女挽月的声音。
“我好了,马上就出来。”江禾曦忙应了一声,迅速收拾好自己。
咔嚓一声,一身白色里衣的江禾曦打开木门,表情尴尬地看着敛眉静立的挽月。
身为侯府的家生子,伺候主子十几年的挽月瞬间就明白了江禾曦的窘境,略一曲膝,恭敬道:“奴婢伺候姑娘更衣吧。”
江禾曦立马应下,毕竟她实在是不会穿这繁杂的贵族女子的曲裾,哪像她之前穿的襦裙那般方便,还有那一堆的发簪珠钗,实在是令她颇为头疼。
“姑娘的头发生得极好,色泽黑亮,柔顺细长,黑缎子一般。”挽月轻轻地为江禾曦挽着发髻,不由得夸赞手中的秀发。
江禾曦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则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头发也不是她的。
“挽月,打扮素净些即可,我如今还在孝期。”江禾曦拦住挽月伸向精巧细致的红海棠簪子的手,温声解释着。
“姑娘节哀,奴婢原不知此事,日后定当注意。”挽月一听,急忙赔罪曲膝,一副唯恐江禾曦怪罪的模样。
江禾曦忙起身扶起她,笑道:“你何必这般,我不过是说一声罢了,以后不必如此拘谨,我们随意相处便是。”
“奴婢不敢。”挽月却更加惶恐不安了,低头沉默了。
眼见这气氛就要尴尬起来,江禾曦不忍看她这恭敬模样,也就乖乖让她装饰自己,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了。
等两人打扮好来到正房时,发现霍景琛和温见洲也在,正和江家兄弟一起静静坐在饭桌上等着她。
“霍将军,温公,你们怎么也来了”一见到这两人,江禾曦惊讶了下,诧异地看着一脸呆愣的霍景琛。
“江姑娘好,今儿就劳烦江姑娘了。”温见洲以为风流倜傥地摇了摇扇子,笑吟吟地看着江禾曦。
“不敢当,这里是将军府,温公自然想去哪就去哪儿。”
“你不必客气,日后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霍景琛却不想两人再交谈下去,不耐烦打断道。
江禾曦却没说话,低头坐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兄弟俩旁边,难得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