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醒来后靠在北狄王身上低声啜泣的柳夫人一看这场景,心中的弦顿时崩断了,豆大的泪珠滑落莹白如玉的脸颊,惨笑一声后,突然一个猛力直直撞向北狄王的床榻,刹那间瘫倒在地。
“啊!”古丽哀嚎一声,也明白大势已去,也撞墙殉主了。
看着接二连三自尽身亡的几人,大王子不知为何心底一点也不高兴,怔怔地看着死不瞑目的北狄王,眼眶瞬间红了。
而宫殿外,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激斗后,红衣将士一无幸免,瘫倒在地,与地上血流成河的殷红惨状相得映彰。
从此北狄王室改庭换面。
而原本坐在宫殿一侧屋子的白衣男子听到打斗声后就急急忙忙逃之夭夭了。
在不远处观察宫殿内动静已久的流萤和星洛忙追了上去。
三天后,威远大将军府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好消息。
“主子,我和星洛虽然没有抓到神秘男子,但我们已经把他的老巢一窝端了,还带回了几个他的手下,不过他们都自尽了。”流萤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一想到那个从她们手里逃走的白衣男子,就气得牙痒痒。
“无事,所幸我们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神秘男子的实力了,还狠狠地教训了他一把,想来他最近都不敢出现了。”霍景琛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主子,如今大王子已经继位为北狄新王,二王子和柳夫人死了,就连那个眉夫人也被大王子斩首示众了,北狄一事还可需要属下继续查探”星洛疑惑出声道。
闻言,霍景琛沉吟片刻后道:“你们继续查探消息,老丞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北狄一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主子,你为何要让军师带着假扮你的人回京呢”流萤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如今北狄新王继位,为了巩固王权,巴图尔必定要好生笼络一番北狄其他部落,如今北狄必定粮食不足。”
“北狄兵部肯定又是一番权力更迭,巴图尔此人穷兵黩武,如今又是冬日,漫长寒冬没有粮食可不行,他肯定不会放过荆州这么一个大粮仓。”霍景琛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屋外白茫茫的雪花。
“所以主子是故意让巴图尔以为你不在,然后撕毁和书,攻打荆州”流萤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错,巴图尔好大喜功,定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时机。”霍景琛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主子,那我们要不要提前部署好一切,排兵布阵,守株待兔”流萤立马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景琛开口道。
看着兴致勃勃的柳流萤,霍景琛好笑不已,温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和星洛歇息后就尽快回到北狄,记住,一定要留意老丞相的动静。”
“属下遵命!”两人恭敬应下,大步流星退下了。
这时,原本应该在赶路回京的惊云和与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秀男子
“主子,属下和与白等人已经把军师安全送离徐州境内,属下一行人也安然躲开探子的视线了。”惊云恭敬行礼后,低声道。
“嗯。”霍景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一旁许久未见的清秀男子道:“十九,你怎么来了”
霍十九朝霍景琛笑呵呵道:“大公子,小的原本是和十七一起留在徐州查探飞天山匪徒和周道兴一事的,表公子说大公子对此事定然感兴趣,就让小的来一趟荆州。”
“哦飞天山匪徒一案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霍景琛一听,端正了神色,严肃地看着霍十九。
霍十九挠了挠头,虽然有些诧异温见洲神通的预测,但还是老老实实开口道:“小的和十七在徐州抓获了一个侥幸逃离的飞天山匪徒,在他口中得知到原来周道兴之所以一直没有剿灭飞天山匪徒,原来是因为周道兴有把柄在章通手里。”
闻言,霍景琛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霍十九。
霍十九接着道:“具体是什么把柄那个匪徒却不知道,毕竟那个匪徒也只是一个小喽喽而已。”
“但是,那个匪徒却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小的和十七都怀疑周道兴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才偏袒飞天山匪徒的。”霍十九话音一转,不禁摸了摸下巴。
霍景琛一听,开口道:“什么事情”
“就是去年春天的时候,飞天山的匪徒突然接到了一笔单子,有一个男子来到他们匪帮,以一千两银子的高价要买一对夫妻的性命。”
闻言,霍景琛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霍十九缓缓道:“经过我们的查探,发现那对倒霉的夫妻就是表公子口中的江姑娘的父母。”
看着霍景琛突然沉下去的脸色,霍十九虽然好奇极了,但还是继续开口道:“当时章通觉得十分怪异,毕竟那个男子竟然敢孤身一人来到飞天山,还花巨资仅仅只是为了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妻。”
“于是章通表面上痛快答应了男子的请求,却派人暗中查探男子的来历。”
“谁曾想到章通的手下居然看到男子拐了好几个弯后来到了周道兴府上,而且还在里面呆了许久。”
“章通好像还查到了男子的身份,但那个匪徒却不知道,毕竟他在飞天山匪徒中地位不高,实在没法子知道这些辛秘事情。”
“因此章通一直用此事威胁周道兴,周道兴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剿灭飞天山匪徒,宁愿顶着被贬职的危险竟然也不敢剿灭匪徒。”
说完,霍十九不禁感慨不已地叹了口气,还有一丝迷惑。
“主子,这男子究竟是谁周道兴竟然肯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与白不禁双手叉臂,环绕抱胸,疑惑不已。
闻言,霍十九突然拍了拍脑门,笑呵呵道:“对了,据匪徒说那个男子还是京城人士,他说他记得很清楚章通等人说过男子带着一口浓烈的京城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