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今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梁家,但也只是小丫鬟和小厮,接触不到什么紧密事。”说到这里,姚渠不禁有些丧气,但平敬侯府可不是普通人家,他当然没法子接触到要紧的机密。
闻言,江禾曦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没事,尽力就好了。”
“不过……姑娘,我之前打听到原来徐州当初的那帮匪徒并没有死绝,还有许多逃走了,我最近在找他们呢。”
“当真”江禾曦来了兴趣,眼前一亮。
姚渠笃定地点了点头,“不过,那些人做了坏事,想必会躲得远远的,想要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没事,努力去找就行了,一切听天由命吧。”江禾曦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姑娘,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帮忙贵哥收拾那几个北狄商人运来的货物了。”
“你去吧。”江禾曦摆了摆手,朝他微微一笑。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江禾曦一人后,她才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心中顿时觉得既迷茫又沉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幽静古朴的院子里,洒落在雕着精巧花纹的窗沿上,照耀着窗边一盆的翠绿叶片上挂着晶莹露珠的盆栽。
“姑娘,厨娘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饭,说是京城里有名的美食呢,据说可好吃了!”溶月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江禾曦梳头一边笑盈盈开门道。
“你这个小馋猫,整日就惦记着吃的。”一看到光滑的镜面中溶月时不时咽口水的贪吃模样,江禾曦好笑不已。
“姑娘,还不是厨娘的手艺太好了。”溶月不服气地嘟了嘟嘴,下一刻又笑嘻嘻道:“奴婢听说厨娘的父亲从前在御膳房伺候过呢,陈大哥还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好不容易请到了厨娘来我们府上做菜的,以后我们有口福啦!”
“奴婢听说御厨是伺候皇上的人,奴婢竟然有幸吃到了御厨后人做的饭菜,这是不是就是说奴婢吃的东西与皇上一样!”溶月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微张嘴巴,圆乎乎的小脸蛋上满是惊诧。
看着她这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江禾曦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惹得她嘟着嘴摸了摸前额。
“你这个傻丫头,皇上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就算厨娘会做御膳房的饭菜,你也不许到处瞎嚷嚷知道吗”
“奴婢记住了。”溶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捣蒜般点了点头。
忙活许久后,两人才姗姗来迟。
果不其然,娜仁托娅早早就在饭桌上等候着江禾曦了。
一看见江禾曦的身影,娜仁托娅眼前一亮,忙招手示意她过来,“曦儿,快过来用早饭吧。”
“你今日怎么不多睡会,身子好些了吗”江禾曦走过去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手掌和额头,细细看了看她渐渐有了一丝血色的脸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挂心。”娜仁托娅柔柔一笑,拿起江禾曦面前的小碗替她盛粥。
“对了,我今日要去酒楼和其他铺子看看,你要不要去顺道一起逛逛京城。”江禾曦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闻言,娜仁托娅下意识就要拒绝,但脑海中灵光一现某个俊逸潇洒的身影,把就要脱口而出的推拒声给硬生生咽了下去,良久后垂眸轻声道:“好。”
半个时辰过后,几人坐着新买来的车夫驾着的马车缓缓到了琳琅阁。
“姑娘,你来了。”原本坐在柜台处慢悠悠地看着铺子里的顾客的陈贵一看见江禾曦几人,忙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我今日只是随便看看琳琅阁的情况,你不必在意。”江禾曦打量了一圈几乎座无虚席的酒楼,满意地笑了笑。
陈贵也不客气,朝一个伙计嘱咐了几句后,开口道:“那姑娘随意。”
“行。”
江禾曦查看完琳琅阁和云霓轩的账本和情况后,等赶到春江酒楼时恰好是饭点的时间。
春江酒楼二楼处的一个雅间内。
“东家请慢用。”小二把所有的菜上齐后,朝江禾曦恭敬地行礼退下了。
娜仁托娅细细看了一眼精美绝伦的雅间,笑道:“曦儿,这酒楼当真是不错,比荆州城的春江酒楼还要华贵雍容。”
江禾曦赞同道:“静和向来喜欢摆弄这些东西,我找他帮忙真是对了。”
“那是自然了,本公子可是这京城品味最好之人。”一道狂傲又自得的熟悉嗓音响起。
闻言,娜仁托娅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拽紧了手掌,紧紧看着禁闭的木门。
果不其然,一道许久未见的紫色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俊逸男子嘴角噙笑,手中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静和,你怎么在这里”江禾曦惊呼出声,笑意盈盈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大惊喜。
闻言,温见洲冷哼一声,佯怒道:“我自然是来此处用午膳,没想到某些人到了京城也不与我说一声,要不是我念着你快要到京城了,问了一声姚渠,我还不知道你今儿居然在这里呢。”
“我这不是昨日刚到京城嘛,我这都还没从舟车劳顿中缓过来,也有许多太过繁杂的事情急着处理,这才没来得及与你联系叙旧的,你就别气了。”江禾曦讨好一笑,忙拉开一旁的位子,殷勤地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谄媚道:“快过来坐。”
怔愣许久的娜仁托娅终于回过神来,不舍地从那张刻在她脑海中的俊脸中移开视线,朝温见洲福了福身子,垂眸轻声道:“温公。”
温见洲虽然有些诧异竟然会在此处看见娜仁托娅,但他向来不会多问不相干的事情,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随后他走到了江禾曦身旁坐下。
“你这次回来,可有写信告知无恙一声”温见洲接过狗腿子江禾曦递过来的茶水,嫌弃地抿了一口,朝她挑了挑眉。
闻言,江禾曦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故作镇定道:“我为何要特意写信告知他,这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