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阿缘你继续歇息。
江禾昀和江禾暄不用走过去看,都能猜到两人在屋子里是怎样的情形,毕竟这戏码也不是第一天上演了。
尤其是江禾暄,徐鹤当真以为他年纪小就看不出来嘛,这撒谎也得撒得镇定一些,声音颤巍巍的谁会相信他。
唉,现在的小孩越发迷糊了。
同为小孩子江禾暄的小大人一般感慨着。
半个时辰后,徐鹤和汤缘拉着手准备去学堂那边上课时,竟然发现江禾暄和江禾昀还坐在门槛处。
徐鹤瞪大了眼睛,越发迷糊地看向两人。
汤缘却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好奇兄弟俩这奇怪的举动,小跑过去,也学着两人那样蹲在地上,笑呵呵道:阿昀,阿暄,你们在做什么?数蚂蚁吗?我也要玩。
我们不是在数蚂蚁,我们在等我们姐姐!江禾昀傲娇地瞥了一眼笑嘻嘻的汤缘,但一想到以后几人可能很少有机会见面了,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不由自主地一把抱住了不明所以的汤缘,鬼哭狼嚎道:小汤圆,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哇呜呜!
阿昀,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汤缘一头雾水地说道。
就连徐鹤也是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看到两个小伙伴如今还如此呆呆的样子,江禾昀越发伤心了,在汤缘肩膀处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姐姐说要带我们去青州看望舅舅,我们要离开荆州了,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机会回来了,呜呜呜。
你说什么!汤缘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江禾暄,只见他有些哀伤地点了点头,心中一惊,喃喃低语道:你们在说笑吧,为何如此突然。
我们没有说笑,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的,我们以为姐姐只是想带我们去青州探望舅舅,以后还是会回荆州的,但是姐姐说离开青州以后我们就直接搬去京城,以后有缘才能回荆州。江禾暄半垂着脑袋低声道,丝毫不敢看两个小伙伴的眼睛。
徐鹤眼眶立马就红了,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了两人许久,突然瘪了瘪嘴,嚎啕大哭起来。
汤缘和江禾昀一听,也纷纷大哭起来。
就连江禾暄也是红了眼眶,小小的脸颊滑落好几滴晶莹的泪珠。
一时之间,小小的宿舍里哭声震天,只把笑盈盈地走过来的江禾曦一行人吓得不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一问清楚情况后,江禾曦哭笑不得,半蹲在地上怜爱地擦了擦两个小家伙,心疼地抱了抱两人,柔声道: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早些告诉阿昀和阿暄,搞得你们如今如此伤心,都是姐姐考虑不周。
其实江禾曦是故意这样做的,要不然江禾昀和江禾暄不知道一开始就会有多难过,她不忍心看着两人在书院的最后几天还如此伤怀,这才自私地没有提前告诉他们,还特意嘱咐陈栓子等人不要告诉他们此事,就是怕今日的场面出现。
没想到,有些命主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终究会在某一日发生,江禾曦就算有心避免,有时候也是做不到的。
姐姐,不怪你,都是阿昀的错。江禾昀好不容易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姐姐,哪里忍心责怪她,抱着江禾曦哽咽不已。
江禾暄也是依赖地抱着江禾曦蹭个不停,一想到自己和姐姐分别了许久,心里越想越委屈,眼角的涩意又涌了上来。
感受到怀里两个小家伙留在她衣裳上的泪水,江禾曦心中一酸,眼角泛红,抱紧了两个小家伙,哽咽道:阿昀,阿暄,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太狠心了,竟然
把你们留在这里,小小年纪就要一个人承担责任,都是姐姐的错。
看到这场面眼角亦有些泛红,不禁擦了擦眼角泪水的余氏这时走了过来,一把扶起姐弟三人,怜爱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柔声道:阿昀,阿暄,我是你们的舅母。
我是你们的表姐!一旁眼巴巴看了许久的梁冉忙加了一句。
舅母,表姐。两个小家伙乖巧地问候,一看到后头戏谑地看着两人的顾翎和赵齐几人,小脸一红,忙朝两人行礼问安,顾夫子,赵夫子。
徐鹤和汤缘也反应了过来,忙朝众人行礼问安。
阿鹤和阿缘啊,我们都许久未见了,阿昀和阿暄这些日子拜托你们照顾了。江禾曦笑盈盈地看向两人。
曦姐姐客气了,我们没做什么。汤缘不好意思地擦了一把眼泪,眸光闪耀地看着江禾曦。
徐鹤亦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禾曦,一听到汤缘的话,忙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这时惊喜不已的浩学和浩初也跑过来和江禾曦行礼问安。
江禾曦朝两人笑着颔首,转过来看向顾翎和赵齐,恭敬地朝他们福了福身子,感激道:这些日子阿昀和阿暄劳烦二位夫子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
县主何必如此客气,我们是阿昀和阿暄的夫子,理应照看他们。赵齐嘴角弯了弯,故作玄虚地朝江禾曦笑了笑,更何况,县主还送了我们二人一大车美酒,县主如此大方,比起我们的绵薄之力,这实在是令我汗颜啊!
一看此人忍不住吸口水的模样,顾翎嘴角一抽,哪里不明白他这是又犯酒瘾了,但碍于云山书院的面子,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朝江禾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江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据忘尘说,你们之前交谈甚欢,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要成为一家人,实在是不必这般生分。
闻言,江禾曦老脸一红,干巴巴道:那就多谢二位夫子了。
一旁的余氏懒得揪着顾翎口中的意味深长的话语,她如今的心思早就被两个小家伙给吸引了,兴冲冲地拉着两个小家伙看了又看,一见到他们白嫩嫩的脸庞和肉乎乎的身子,满意地笑了笑,温柔道:阿昀,阿暄,你们用早膳了吗?饿不饿,舅母带了好吃的,你们要不要用一些?
江禾昀下意识看了一眼江禾曦,一看到她含笑地看着他,又看到慈眉善目地看着他的余氏,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馋虫,鼓起勇气道:舅母,我还没有用早膳,实在是有些饿了。
舅母这就让人把好吃的带过来。余氏笑得越发开怀了,朝丫鬟摆了摆手,又温柔地看向江禾暄开口道:阿暄呢?阿暄要不要用早膳?
要。江禾暄言简意赅,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笑盈盈的余氏和梁冉,心中还是有些不适应两人这般亲切的态度。
舅母,阿鹤和阿缘也还没有吃早饭,他们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用饭?江禾昀余光看到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伙伴,忙拉着余氏的袖子睁着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一看到这双与梁玉湘几乎如出一辙的杏眼,余氏心软得一塌糊涂,忙搂着江禾昀心肝得叫个不停,看到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人的江禾暄,一个没忍住,也一把抱住了他,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
看到两个白嫩嫩的小家伙被自家阿娘蹂躏着,梁冉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江禾暄,抱着他亲了好几口,直接把江禾暄震得外焦里嫩的。
而不远处的徐鹤和汤缘也是看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两个女人蹂躏的好友。
……镇南侯夫人与二小姐甚是豪放。一向油嘴滑舌的赵齐也有些咂舌,抬头看天好一会,才朝
江禾曦笑眯眯道。
江禾曦眼皮子一抽,未免两人继续丢人现眼,十分利落地朝赵齐和顾翎道:二位夫子,今日有些不便,不能招待二位夫子了,还请二位夫子见谅。
县主不必客气,我们也有事,先走一步了,就不打扰镇南侯夫人与姑娘,阿昀和阿暄的团聚了。赵齐潇洒地甩了甩袖子,与顾翎翩翩离开了。
江禾曦没眼看两个疯狂的女人,两边分别牵着汤缘和徐鹤,自顾自地走进了江禾昀兄弟俩的宿舍,招呼溶月把吃食摆好。
阿鹤,阿缘,别客气,快吃吧。
曦姐姐,我们不用等阿昀和阿暄吗?徐鹤咬了咬唇,惊悚地看了一眼江禾暄被捏得有些发红的脸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滑如鸡蛋的小脸蛋,心中不禁庆幸,幸好曦姐姐不喜欢捏人脸蛋。
江禾曦有些无奈,朝门外过于兴奋的两人开口道:舅母,表姐,阿昀和阿暄也饿了,有什么事情等他们吃完早饭再说也不迟。
闻言,余氏立马惊醒了,懊恼地皱了皱眉,忙拉着江禾昀走进了屋子里,心疼道:都怪舅母想得不周到,饿着我们家阿昀和阿暄了。
来,阿暄,快尝尝这水晶糕,这是我们从青州特意带过来的厨娘做的,可好吃了,阿昀也尝尝。梁冉则直接夹了好几个好吃的分别放到四个小家伙的碗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