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没有银子,老爷自然得走别的路子,那神秘人出了这样的好门路,老爷能不动心才怪!那可是梁家军的军饷啊,青州最富裕的军队,这钱财的诱惑谁也抵挡不住啊!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如今我就期盼着老爷这法子当真能行,镇南侯的军师如今已经快查到老爷身上了,老爷不得不急啊!
我可告诉你,屋子里头那个可是我们的保命符,我们可要看好了她们,要不然我们该死定了。
怪不得卢大哥竟然要亲手出马抓这个女子,原来她这般重要,老卢你放心,我定然会看好这两个女子的,绝对不让她们逃走!
算你识相,哈哈哈,等这事结束了,老子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没错,哈哈哈。
原来竟然是这样,我这是飞来横祸啊。江禾曦讽刺一笑,闭了闭眼睛,不再多想,养精蓄锐起来了。
就这样,江禾曦二人又被关了两日。
自从那次听到了那两个守夜男子的谈话声后,江禾曦就越发坚定自己要逃出去的决心,暗自记下守门之人的排班时间以及他们的信息。
看来幕后之人果然只是想利用她换取证据罢了,虽然把她和袭月都抓了起来,但除了把她们二人绑起来,其他事情倒是没有怠慢她们。
比如说这一日三餐,鱼肉俱全,屋子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蟑螂老鼠之类的恐怕生物。
只是,被绑住手脚终究不利于逃走。
江禾曦想了许久,终于被她想出了一个法子。
她特意观察过了,白日时外头的守卫大概个,而到了晚上,似乎只有两个人。
每到晚上月亮的光亮刚好照耀在窗台处时,外头守门的人就会换班,而有时候来换班的人会晚一些才到门口,或许还会去别处说几句话。
而这时,也是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刚来到那时,江禾曦还故意装作肚子不舒服,提出要去茅房,要是守卫不肯还不愿意就地解决,逼得守卫犹豫了许久还是同意带她去外头茅房处。
江禾曦趁机观察过了,这是一座坐落在山野中的小院子,隔壁没有人家,白日时院子门口有几个守卫,屋子门口也有一两个人。
她还特意记住那个最好说话的男子守门的时间,今晚就是那个傻大个守夜,她决定今晚就动手。
袭月,待会你提出要去茅房如厕,把其中一个人支开,我就假意身子不舒服,让留下来的那个人带我去看大夫,但他定然不会愿意的,到时候我趁机把那个人打晕了,再去找你。
你记得尽量拖时间拖久一些,我待会就去救你。江禾曦眼神极其清明,严肃地看着一脸紧张的袭月。
可是姑娘,奴婢害怕。袭月胆战心惊,声音都有些发抖。
江禾曦安抚一笑,袭月,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们都是克扣军饷的贼人,企图用我们来换取证据,舅舅和军师定然是查到了什么,但却不知道为何贼人没有得逞,我估摸着他们不久后就要交易了,我们必须尽快逃出去!
袭月,我们不能成为舅舅他们的累赘,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我都算好了,一定会成功的。
到时候你只需要躲在茅房里别出来就好了,一切都交给我,记住了吗?
袭月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江禾曦松了一口气,舒心一笑,定睛看着她,鼓励道:开始吧!
袭月深吸一口气,手心一阵冒汗,喊道:门外的大哥,我要去茅房!
一会儿后,男子粗狂的声音响起,老卢,都是你惯的
她们,如今她们每天都要去好几次茅房,你就会给我找事情。
好了好了,今日我带她去还不行吗,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待会老李他们就来换班了。
行,你去吧。
咔嚓一声,禁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了。
一个清瘦的蒙面男子走了进来,恶声恶气道:是谁要去茅房。
大哥,是我。袭月颤抖着声音道。
江禾曦不留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这个比较精明的人,那她待会要是只需要先解决那个傻大个了。
一个丫鬟事情居然也这么多,当真是晦气。清瘦男子骂骂咧咧道。
袭月讨好一笑,没说话了。
你手怎么这么多汗?清瘦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袭月。
袭月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看清瘦男子就要怀疑她们,江禾曦先声夺人,故作歉意道:这位大哥,女儿家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日不方便的日子,我这丫鬟也是不好意思,请你见谅。
闻言,袭月脸蛋立马就像煮熟了的虾子,眸光水润润的,俨然羞得不行。
清瘦男子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蛋殷红似血的袭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位大哥,劳烦你待会寻一些干净布条给我的丫鬟。江禾曦内心对袭月说了一句抱歉,明面上却越发镇定起来。
清瘦男子点了点头,带着脸颊通红的袭月离开了。
二人离去不久后,江禾曦开始喊道:哎呦,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咔嚓一声,木门又被打开了。
傻大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
江禾曦用尽毕生力气挤出一滴眼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这位大哥,我肚子好疼啊,就像被刀绞一般,我不会要死了吧,可我还没有嫁人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江禾曦越演越自然,到最后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傻大个头疼不已,但想到卢大哥之前的嘱咐,也有些担忧,万一这女子当真出事了,那他们还怎么利用她来绝地求生啊!
你别怕,待会儿换班的人就来了,到时候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不行啊,大哥,我要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想喝一口热水。江禾曦脸色一僵,语气却越发可怜。
傻大个瞪大了眼睛,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你别想了,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江禾曦内心破口大骂,之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聪明,如今你倒是机灵起来了!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哭了几声,可怜巴巴道:这位大哥,我都这样了,还怎么逃啊,我看大哥你不像是坏人,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好受些吧。
这位大哥,不知你家中可有姐妹或者妻子,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有力气逃走呢,再说了,如今天色已晚,外头这么危险,说不定还有鬼呢,我怎么敢一个人出去啊。
我的丫鬟还在这里呢,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大哥,你就先把我解开吧,我也打不过你,你把我看紧一些不就好了吗。
闻言,傻大个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江禾曦,心中一软,犹豫地点了点头,帮她把手脚都绳子都解开了。
直到后来许久,傻大个每次想起这个场面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他怎么几句心软了呢!那可不是什么弱女子!那是母老虎啊!
江禾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动了动手腕,柔声道: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如今疼得没有力气了。
好,你等着。傻大个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走了出去。
江禾曦趁机拿起屋子内的一个木凳子,快速走到木门旁边,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姑娘,水来了,人呢?傻大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到后脑勺一痛,碰的一声瘫倒在地。
江禾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踢了一脚傻大个,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担心他晕得不够彻底,闭着眼睛不忍心地补了一凳子。
随后心虚地放下了凳子,特意拉下傻大个蒙着面的黑巾,记住他的脸后,忙找了一根木棍火急火燎地走到茅房那边去了。
院子处黑漆漆一片,江禾曦极其小心地走着,走到靠近茅房的转角处时,发现那个清瘦男子正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到底好了没有,一个姑娘家居然蹲茅房半天,不会是有什么大毛病吧。
江禾曦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到底知道如今失态严峻,眼珠子一转,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向对面的草丛。
清瘦男子一个激灵,警惕地走过去查看情况。
江禾曦咬了咬牙,精准地用尽力气猛敲了一把清瘦男子的后脑勺,还能看见他倒下去之前不可置信的眼神。
晕过去吧你!江禾曦不解气地又敲了他一棍,嫌弃地把棍子扔开了,立马走到茅房处,开口道:袭月,快出来,我们快走,要不然待会就走不了了。
袭月大喜,急急忙忙走了出来,眼眶通红道:姑娘……
江禾曦既心疼又心虚,忙安抚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回去我奖励你半年月钱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待会换班的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