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蹲在这里做什么?
姐姐,你终于来了,方才我们原本打算过去看看你来了没有,结果不仅没有见到你,我和阿暄反而被那些夫人捏的脸都红了,我们都吓坏了,这才躲在这里等姐姐过来。江禾昀捂着半边肉乎乎的脸颊,一脸委屈。
闻言,江禾曦细细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小家伙原本白嫩的小脸蛋有些泛红,不由得心疼了,抱着两个小家伙轻轻呼了呼气。
好了好了,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姐姐,这个是一个老爷爷给我的玉佩,是不是很漂亮,送给姐姐好不好?江禾昀宝贝似地掏出一个晶莹剔透是玉佩,递给了江禾曦。
江禾曦拿了过来,一看这价值不菲的玉佩,眉头一皱,阿昀,一个老爷爷怎么会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到底是谁?你们认识吗?
姐姐,他说他是我们的外祖父,可是娘亲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有外祖父,我本来是不想收的,但是那个老爷爷把玉佩塞给我给哥哥就走了。江禾暄也把玉佩递给了江禾曦。
江禾昀附和道:那个老爷爷一见到我和阿暄就哭了,我都吓坏了,没想到这么老的爷爷竟然也会像阿昀一样哭鼻子,姐姐以后可不许说我爱哭。
看着江禾昀一脸骄傲的小模样,江禾曦和江禾暄嘴角一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我倒是知道这人是谁了,他确实是娘亲的父亲,只是他待娘亲不好,所以我不太喜欢他,今日也不知为何他是如何过来的,想来也是为了见见你们两个。
姐姐,你不喜欢他,那我也不喜欢他。江禾昀忙表明立场,既心疼又不舍地看了一眼玉佩,明明一脸肉疼却故作大义凛然:我不要了,姐姐你拿走吧。
江禾曦好笑不已,把玉佩一一别在了两人腰间,没事,你们收着吧,不拿白不拿,平敬侯有的是好东西,与其便宜旁人了,还不如给你们这两个外孙,也算是他在赎罪了。
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钟氏,江禾曦眸光一闪,反正平敬侯对不起他们兄弟二人,这些东西他们也能心安理得地收下,毕竟平敬侯府的东西本来就是舅舅和娘亲的。
好!两个小家伙乖巧应下了。
花团锦簇的院子内,坐落有致地摆放着些许小桌子小椅子,前方还有一个戏台子,正上演着一出出戏码,江禾曦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咿咿呀呀的唱戏人,时不时与一旁的梁冉闲聊着。
曦儿,我听闻你之前去大光寺时遇见襄王了?梁冉特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围,一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
江禾曦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消息都传遍京城了,百姓们都在说威远侯和襄王交情甚笃,为了把那个襄王求一座佛像,威远侯亲自恳求忘尘大师,焚香礼佛,好不诚心。
江禾曦眼皮子一抽,怎么可能,不过是师父不想无恙为难,这才把佛像给了襄王,就是为了打发他走而已。
当真?梁冉睁大了眼睛,心里却又觉得也许这才是真相。
那是自然。江禾曦笃定地点了点头,无奈道: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传成这样,当真是离谱。
我可不这么觉得,说不定这是襄王故意派人传出去的。梁冉撇了撇嘴,拿过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
江禾曦柳眉一皱:你是说,襄王故意把他和无恙的关系说的模糊不清,就是为了拉拢他?
没错。梁冉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正色道:你也许不知,如今襄王和信王在朝堂上争斗得越发厉害了,而襄王信王一直都想招揽威远侯,如今可是一个好机会,他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吗。
虽然说你们可能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若我旁人都这么说,三人成虎,在外人看来,霍国公府不就是站在襄王那边嘛。
这也太不要脸了!江禾曦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梁冉忙递给她一杯茶,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禾曦泄愤地灌了一口茶,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动静给打断了。
转身看去,只见襄王妃带着一大群丫鬟浩浩荡荡地这边来。
余氏忙走上前去行礼:王妃,今儿吹的什么风,竟把你请来了?
襄王妃抿嘴一笑:侯夫人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我今日恰好路过这里,听闻里面有戏台子,而我向来最喜欢听戏了,这不就腆着脸过来蹭一杯茶喝,还请夫人见谅。
闻言,江禾曦和梁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震惊。
没想到堂堂襄王妃竟然这般不拘小节,当真是把众人惊得不轻。
尽管心里再怎么抱怨襄王妃奇葩,余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客气笑道:襄王妃客气了,您能过来,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侯夫人如此热情,那本王妃就不客气了。襄王妃也是恨得不行,若不是襄王逼着她过来,她才不想不请自来呢!
没看到众人这些异样的眼神吗?好像她是什么乞丐似的,巴巴地跑来一个没有邀请她的宴会,这不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还有那个江禾曦!竟然这般盯着她!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这是在笑话她,一个农女竟然也敢如此嚣张,若不是如今她还有些用处,她定然要撕了她的嘴!
要是江禾曦听到这番话,定然会吃惊不已,天地良心,她只不过是好奇看了几眼罢了,竟然就被安上了这样一个罪名,当真是无辜得很。
王妃请。
好。
梁冉眉心微动:她来做什么?而且我看她方才的眼神,似乎有些针对你。
不得不说梁冉果然是火眼金睛,这都看出来了。
江禾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想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这位高高在上的襄王妃了。
曦儿,有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梁冉咬了咬唇,面露迟疑。
江禾曦瞥了她一眼,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曦儿,你也知道,襄王妃乃是张相的嫡次孙女,向来得宠,但你却不知,她年轻时恋慕威远侯!梁冉静悄悄抛出一个炸弹,只把江禾曦雷得外焦里嫩。
你说什么?!
梁冉也知道此事有些荒谬,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压低声音道:你家侯爷自幼出入宫中,而襄王妃极得张贵妃宠爱,也常常出入皇宫,一来二去,襄王妃就对威远侯有了那么一些心思,当年襄王妃及笄那年,张贵妃还明里暗里向太后娘娘说了几句,要撮合威远侯和襄王妃,却被太后娘娘一口回绝了。
襄王妃不甘心,还抱着希望,但熟知她长姐,原本内定的襄王妃,竟然香消玉殒了!梁冉想到传闻中那个兰质蕙心的女子,不由得可惜叹气,张家原本就是要嫁一个女儿给襄王的,如今张家大姑娘逝去,张二姑娘自然就得嫁给襄王,也就是如今的襄王妃。
可我观襄王妃也许还对你家侯爷有那么不点不甘,这些年来襄王和襄王妃吵闹不断,襄王素来不太喜爱襄王妃,王府后院一大堆的侍妾,襄王妃成婚多年亦没有身孕,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江禾曦咋舌:你是说襄王妃对无恙余情未了,这才处处针对我的?
没错。梁冉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同情江禾曦,不过一想到
自家丈夫那更可怕的烂桃花,越发头疼。
可是她如今已经贵为王妃,若是还这般任性,皇上太后能饶了她?江禾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柳眉轻皱。
梁冉别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以为襄王妃是傻子吗?她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暴露出去,不过是明里暗里给你脸色看罢了,其余的她自然正常得很,若不然襄王也容不下她。
虽然襄王妃性子被宠的有些娇纵,但毕竟是张家的女儿,怎会简单到哪里去,你可别不在意,若是她时不时给你小鞋穿,你都不知道怎么办。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定然不敢明目张胆针对我,我小心些便是了。江禾曦下意识看了一眼与霍国公夫人言笑晏晏的襄王妃,越发笃信梁冉的话语。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转身望去,竟然又看到了一袭华服的信王妃!
余氏眉心微蹙,脚下反应却极快,疾步走了过去,今日真是好日子,襄王妃和信王妃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信王妃掩嘴一笑:夫人客气了,路过府上时听到了热闹的谈笑声,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二弟妹也在。
闻言,襄王妃面色一僵,她和襄王素来极其恼怒信了一个长的名头,每次听到信王妃假惺惺的寒暄声,她都要气一下,于是皮笑肉不笑道:皇嫂客气了,你不也来了吗,今日真是凑巧了,皇嫂竟然这般有兴致,与本王妃撞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