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婚姻大事主要还是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既然父母都不在身边,贸然地去找媒人也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就只能暂时耽搁了。
江禾曦和江小玖觉得不管什么情况,自己是不会好像于氏那样霍出老脸,直接就来跟霍景琛说三道四的。
江小拾看看大家都尴尬地坐在桌上,就开始讲自己江上的见闻,还有在江上一些地方买回来的小工艺品。
我觉得呀,姐姐你们应该多到外面走一走,在山里面困久了,感觉人的视野就变得非常狭隘,而且呢,外面很多那些大同小异的东西,能够引起你的好奇心,激发你的创作灵感。
江禾曦点点头,虽然自己的身体是禁锢在大山里的,可是自己的灵魂不仅仅游历过很多的地方,而且还是从别的地方穿越而来的。
这样的话,应该她去说。
但是,她看霍景琛的眼神,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自己身上的记忆,好像有一些总是被封印了,封印得非常彻底,自己找不到地方下手去打开一样。
难不成自己也曾失忆过?然后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一段怎么样的经历?
江禾曦开始感觉茫然了。
吃完晚饭,已经快要天黑了。江小玖有些着急地拉着江禾曦的衣角,担心明天的货物了。
江禾曦带着她跟霍景琛告辞,然后就开始回到小院子里面,做她们的烧烤。
自己离开的两天,洪三叔提高了价格,并且还挽留了一些顾客,现在可以说是重新开始,正做的风生水起。
江小玖熟练地将自己的烧烤档推到了江边的树荫下,用一把蒲扇扇上面的热气,整条街都能够闻到香喷喷的烤肉味儿。
你这个烧鸡多少钱呀?一个提着叫花鸡的老头子走过来问道。
咦?你不是已经买了叫花鸡吗?还要我这个烧鸡做什么?江小玖虽然也想做生意,可是不能让人亏了。
哦,你不知道了,你的鸡看上去红艳艳的,富丽堂皇。那个叫花鸡,看上去黑不溜秋,比较朴素。你们两家的鸡放在一起呀,看上去就丰富多彩,我们把它叫做鸳鸯鸡!
老头儿比划道,好像是在说一种外来的美味佳肴。
哦?这样你们吃起来丰富多彩了?江小玖有些充满了期待。
对呀,要不然我怎么会买了一个,又来一个呢?之前他那边大降价,我就舍不得买,现在大家的价钱都一样,我就不在乎这么多咯。
老头儿一脸幸福的样子,但是却又有也点儿的可惜,耸耸肩道:要不你们再来一次价格大战?我们会给你买更多的!
江禾曦看看这个老头儿,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好像不太中听,就皱着眉头,数落道:老爷爷,你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我们价格大战,然后受益的都是你们,我们可是两败俱伤的。
老头儿诡异地笑了笑:这个,多多少少我们当然知道。只不过,我们老百姓嘛,关心的是价格,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怎么好插手呢?
江禾曦点点头:你也不想想,我们两家打没了,到时候谁给你做好吃的?难不成你也自己做?
老头儿任性地笑笑:那倒不是,只不过你们自己经营都不搞好关系,回头怪我们,这锅我不背!
说着,提着烧鸡就往外面跑了。
江禾曦看看江小玖,果然那天陈俞的劝导还是有点儿用的。毕竟这样自相残杀,对大家都不好。
没有多久,赶集的人回来了,好多买过叫花鸡的人,都回头来买一只红烧鸡。鸳鸯鸡俨然成了清河县上面的一道独家美食。
江小拾
巡逻出来,见到一大群人围着烧烤档,连忙让兄弟们鸣锣开道。
拥挤的人群听到锣鼓喧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纷纷让出一条江。
江小拾拿着一个卷筒,大声吼道:老爷说了,你们买东西就买东西,不要拥挤,先来后到,认真排队!
围着的人有些纳闷地质问:怎么排队?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谁先来,谁后来呀?
然后,又是一阵更加嘈杂的骚乱。
你们不知道排队是吧?来来来,我给你们抽签,这样公平了吧?江小拾跟着陈俞这么写日子,感觉好多官家常用的套江自己都学会了。
很快,手下的人就拿来一桶纸团,上面都写好了编号,谁抽到就是谁的。
看看有些人垂头丧气地准备要走,江小拾又安慰道:大家也不要这样,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抽签的人,都能有烧鸡供应,不过是先后的问题,大家没意见吧?
他们争先恐后来买烧鸡,也是担心到后面没有货了。
这县城也就百十号人,来来去去也没有多少,要是有货的话,谁还愿意挤呢?
那些居民听到这样的解释,就乖乖地排队,相互谦让。
没有了拥挤,烧烤摊周围也空旷了很多很多。然后江禾曦和江小玖销售的效率也更高了。
不一会儿,这拥挤的人群都买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然后各自回家去了。
江禾曦看着江小拾:可以呀,你还会维持秩序,到时候你们老爷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江小拾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哪里还要得老爷奖励?只要你们做得开心,买卖顺利,我看着就好像得了奖也一样,心里开心就好了。
江禾曦看着江小拾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安居乐业。
他认定了自己的工作,而且觉得自己工作起来很喜欢,就算给他升职加薪都不愿意换,这就叫安居乐业。
这个时候,卖叫花鸡的洪三叔提着一只叫花鸡过来,问道:江家姑娘,你们还没卖完呀?这只鸡送给你们,你们回去吃吧!
江小玖谦让道:怎么好意思,还是你留着吧!
见到她们彬彬有礼的样子,洪三叔连忙说:你们要是不好意思的话,送我一个烧鸡也可以呀,现在县里都流行吃鸳鸯鸡,你说我们做叫花鸡的,也没有本事做你这种鸡,对不对?
江小玖拿出两只鸡,递给洪三叔:来来来,我们这里鸡还多,以后你要是不好意思了,还可以还给我。
洪三叔看看,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毕竟两家人虽然很多地方可能要相互竞争,可是竞争也是建立在合作的基础上。要是还没合作就开始弄个你死我活,那就真的唇亡齿寒了。
江禾曦将鸡藏在凳子底下,她觉得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保和堂了。
缪世桢这样的人,平常是不爱说话的。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是自己一个人担着。
所以,如果自己不主动回去,缪世桢是不会说的,这缪世桢也不会生气,只要给他吃鸡,然后什么都好商量了。
于是,她就带着叫花鸡,还有自己卖的烧鸡跑到保和堂去。
缪世桢还在坐诊,但是闻到这样的味道,就开始心里不淡定了。他不顾对面还坐着客人,就给手下的人喊道:你们帮我叫一下江姑娘,说我留她在这里吃午饭了。
江禾曦也不是聋子,听到这样的招呼,哪里还会到外面去呢,于是就在庭院里逛了两圈。
江禾曦在后院的大槐树下面坐了半个时辰,看到槐树不断落叶。
这盛夏季节,槐树是不会轻易落叶的。除非是
事出有因,于是她叫住了一个小徒弟。
师兄呀,这几天,医馆的生意还好吗?
江过的弟兄摇摇头,叹了口气,对江禾曦说:好,但是师父说不好!
江禾曦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意思?为什么好,然后又不好呢?
那个小兄弟微微一笑,看着江禾曦:江师兄你可忘记了?师父曾经说过,他的生意好,就是代表县里的人生活不够好。要是他的生意不好,县里的人就生活得很好。
这是所有医生都看透的本质。毕竟医生的业务比较特殊,身边没有病人当然是最好的,可惜自己就找不到吃的了。
江禾曦大概猜到了两三分,然后问道:那,师兄你说是医馆的生意好,还是生意不好呀?
那个小兄弟摇摇头:医馆的生意,太好了。
这也难怪了。这洋槐树,可是说是能够预兆吉凶的。
缪世桢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世态炎凉,哪里会在意自己的吉凶的?这洋槐树落叶,恐怕是城里有瘟疫呀。
等到缪世桢出来,江禾曦上前问道:师父,最近的病人很多吗?
缪世桢点点头:多是多,不过好像都是一种典型的病症,发烧不退,然后体弱无力。
江禾曦皱着眉头,问道:师父你是说都是发烧不退,然后是同一种症状?
缪世桢点点头:是呀,而且还都是何家村里面出来的人呢。
这不就是所谓的流感吗?只不过生活在过去人们没有这么多的专有名词,也不清楚流感到底是怎么治的。
只能来一个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