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入夜,晚餐的人都吃完走了,就剩下江禾曦和江小玖。江禾曦让江小玖盘点一下一天的收入。
江小玖看着账本,自从搬进来,那个烧鸡就从快餐变成了饭局。价钱也由原来的七铜板变成了铜板。
加上米饭还有其他青菜的收入,竟然超过了二两银子。
今天我们收入了二两银子!江小玖兴奋地叫起来。江禾曦细细看了看账本,发现并没有多大的错,果然是二两银子。
这个装修总共才花了十多辆银子,这一天能收入二两,可不是小数目呀。
将来除去那些专门来尝鲜的,或者是流失的一些客人,每天一两银子的收入恐怕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江禾曦看看江小玖疲惫的样子,心疼地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睡觉吧。
江小玖打了个哈欠,嘴上却说着:没关系的,以前摆摊的时候起早贪黑的,也不是没有试过,现在都不用这么辛苦,我还困什么呢?
江禾曦微笑着摇摇头:让你睡,你就睡吧,以后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江小玖拗不过江禾曦,只好乖乖地去收拾了。
江禾曦看看静下来的食全食美,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能够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那就算是在这个地方定居下来了。
现在,这个房子虽然简陋了一点,店铺也不算多么大富大贵,好歹也是在清河县定居了下来。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是被人欺负,又是遭人白眼,自己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的苦难。好不容易现在终于有了初步的成功,多多少少还是得益于自己的空间。
越想越觉得自己要感谢这个空间,她静静地走进了自己的空间,查看了自己的财产,已经超过一千两银子了。
既然这些银子都是得空间帮助自己得到的,那做人也不能忘恩负义,她点开管理员的对话框,给管理员发了十两银子作为打赏。
夜里传来了悠扬的笛声,那是一首将军德胜归来的曲子。那曲调雄浑壮阔,但是却又有一点点的悲伤和苍凉。
在笛声断续中,她仿佛听到马蹄声音。
是谁大晚上吹奏边塞的乐曲?难不成是边疆的驿馆?
可是,今天接待的人里面,好像只有京城来的客商呀。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知名大夫,她养成了严谨客观的生活态度。没有依据没有线索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去胡思乱想的。况且这夜晚本来就金贵,所以她也就暗自睡下了。
她仿佛梦见小时候的事情,缪世桢俨然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京城的太医院里面跟着院长鞍前马后地打下手。
太医院院长很照顾这个小伙子,给他讲了很多故事,还有很多的医书,眼看就要传承他的衣钵,结果突然间电闪雷鸣,院长被雷电驱赶,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缪世桢作为院长最得意的弟子,死死地跟在院长的后面。
后来院长躲起来,在深山老林里面,而缪世桢就流落清河县街头。
师父!江禾曦大声叫到,翻身跌落下了床。
她从来没有梦见这么真实的情况,难道缪世桢真的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过自己?
难道自己小时候真的见过太医院的院长?果真如此的话,那自己就不是现在的江禾曦了,而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大波大浪的江禾曦。
可是,这波浪到底是什么?这波浪从哪里来?自己是怎么样在这重重的波浪当中挣扎过来的?
江小玖在隔壁听到尖叫声,惺惺松松地走过来,推开门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你做噩梦了吗?
江禾曦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对江小玖说:没什么,小玖,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由于忙着食全食美的生意,加上江小拾已经托付给了霍景琛,好几天来,江小拾和江小玖都没有特别注意到江小拾的动向。
可是,过了两三天,江小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虽然陈俞有点娘娘腔,而且办事磨磨唧唧的,但是天天习惯营业时间来捣乱,两天没来就觉得有些儿寂寞了。
端菜的时候,她问江禾曦:姐姐,怎么县太爷和师爷他们好像有段时间没来了?
江禾曦傻笑了一下,对他说:你不是想人家了?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情,以前天天来也不是我们请来的呀,要不然你让他来一下?
江小玖看看江禾曦阴阳怪气的神态,言下之意肯定是说她喜欢上了陈俞了。可是江禾曦和霍景琛打情骂俏一来二去的,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她转身走进厨房,一边嘲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说不定心里面都不知担心县太爷,想成个什么样子了!
江禾曦被江小玖这么一说,心里面真的被提醒了一下。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霍景琛在县城可以说是出了名的闲人。
不是今天到这家玩,就是明天到那家闹。可是不管去谁家闹,经过自己家,都会来搞事情。
现在竟然没有搞事情了,说不定就是有事情在忙了。
清河县比芝麻大比绿豆小一点点的地方,鸡毛蒜皮的事情是挺多的,可是怎么样也不会闹到县丞这里,现在竟然忙着不能脱身,莫非是?
越想她就觉得越容易瞎想。这霍景琛和陈俞,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要不然怎么两个人一个都没来,而且江小拾也不曾出来过呢?
想着想着,江禾曦在晚上打烊的时候,还是带着江小玖到县衙里面看看究竟。
县衙门静静的,门口高高挂着黄色的灯笼。
江禾曦和江小玖在外面站了一下,看到没有人通报,也不敢击鼓,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了。
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小男生拿着红缨枪上来。
在夜光中细看了一下,连忙收起了兵器,叫到:小拾见过两位姐姐。
江禾曦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知道有你两位姐姐呀?这些日子都死那里去了?还有你那县太爷和师爷?
江小拾连忙赔笑上来,说:姐姐说的哪里话?既然你来了,这事情恐怕也就瞒不住了。县太爷到边疆去了,现在师爷代理了县太爷的工作,忙得慌,没有时间去看您。
江禾曦点点头,问道:那,你们现在的老爷呢?还不带我们进去?
江小拾不敢怠慢,就老老实实地带着江禾曦和江小玖到了陈俞居住的地方。
陈俞见到江小玖,心里面好像就找到了寄托一样,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对江小玖说:你们来了?
江小玖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扭头,不看他一眼。
快说说,这怎么回事?江禾曦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不是军情紧急吗?陈俞解释道。原来老爷是让我一个月后再来代理他的位置,可是前两天,京城就传来战报,说是北定侯的少侯爵战败,差点儿被俘,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现在不敢上前线了。
江禾曦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吧?堂堂少侯爵,竟然打不过东北的金兵?
陈俞小声说:可不是吗?这个小侯爷,跟他娘一样,也是个窝里横。要不是他娘霸道赶走了我们老爷,说不定现在的少侯爵还是老爷呢。
然后,他就长话短说地,将当年侯爵怎么续弦,然后找了一个比自
己小二十岁的女人,然后怎么结婚的经过,都告诉了江禾曦。
江禾曦叹了口气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先来后到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做这个位置!
陈俞微笑着,说:可不是吗?要不是想着大局为重,我们家老爷说不定就让这个熊孩子抓走了。
江小玖看着陈俞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心疼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老爷出去了,你岂不是要承担两份活儿了?一定很累吧?
陈俞点点头:累那是自然的。以前累了,还想着能够跑到山上去,找些野味儿饱餐一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累了别说到野外,就算是走到自己的床上,也觉得江途遥远。
那得多累呀?江小玖本来就心疼陈俞,看着他找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还满腹经纶。现在更加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对江禾曦说:禾曦姐姐,以后我们家里的烧鸡,每天都送一只过来给陈老爷好不好?
江禾曦点点头,对江小拾说:那你呢?你又不是代理县太爷,怎么你也这么忙呀?
江小拾解释道: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虽然不是县太爷,可是县太爷离开都城的时候,没有带上一兵一卒,现在到边疆去,带上了他的所有侍卫,我们这些杂役,就充当看护了。
江禾曦拍拍江小拾的肩膀。自从走镖以后,到县衙也有段时间了,以前不过是混日子,得过且过。现在手脚都变得粗壮结实了。
江小拾连忙对江禾曦说:不过要是姐姐每天送我们吃鸡,去拿的时间还是有的。
说着,就一脸诡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