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缪世桢的担心是对的。毕竟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医疗上面那些小伎俩他比谁都更加明白。
可是,事情还是防不胜防,过了两天就有人说皇上在后花园晕倒了。
缪世桢带着江禾曦匆匆赶到宫里,见到皇上口吐白沫,四肢无力,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这不是体力透支的情况吗?好像皇上现在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体力活动,然后怎么可能会体力透支了呢?
“其中定有隐情!”江禾曦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将皇上扶起来,靠在床头上,问道:“这几天皇上可曾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皇上摇摇头:“没有。”
过了老半天,才接着说:“三天前,现在的院判风夏来给我看病,我说没病,就是四肢乏力,他就给我开了大力丸。我听说这些药不能乱吃,就没有吃。”
江禾曦大概明白了。这大力丸,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兴奋剂。吃下去以后,就让人大脑亢奋,运动过度。
可是,皇上不是说没有吃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症状?
缪世桢问江禾曦到底怎么回事。
江禾曦咬着牙,叹了口气,说:“恐怕那个风夏将药丸放在食物里面了。”
缪世桢气冲冲地质问道:“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是从前对待那些劳改犯的时候用的吗?怎么现在竟敢给皇帝下次毒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担?”
江禾曦按住缪世桢,摇摇头,说:“师父,事到如今,我们生气也没有用的。毕竟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他们不会承认的。”
缪世桢吼道:“这就算了吗?”
江禾曦看看缪世桢,笑道:“你说这种事情能够做得出来,背后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呢?”
缪世桢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
“对呀,太后娘娘总管后宫,饮食起居都是她说了算,如果她信任风夏,那么风夏给皇上下药也就顺理成章了。”江禾曦小声道。
“真是该死的老太婆,险些就害了朕的命!”皇上听到如此,顿时拍案而起。
江禾曦连忙安慰皇上说:“且慢,据我所知,当今的太后跟从前那些坏的太后不一样。那些太后是为了自己的实权,才牺牲孩子的幸福。可是太后娘娘是为了关心你,不小心做了错事,还望万岁能够原谅与她。”
“好,我原谅她,原谅她下次再来害我!”皇上想要掀翻桌子,可是桌子太重了,掀翻一半,又放回去了。
“万岁不要激动!”江禾曦安慰道:“奴才所知,太后之所以犯下这么多事情,也是因为糊涂,更是因为溺爱皇上您,如果您跟她好好沟通,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
“还沟通呢,险些就没有把朕害死!”
江禾曦摇摇头,对皇上说:“非也,非也。太后娘娘为什么会给你吃这个药,还不是觉得你身体不好,需要补充能量,如果当初你跟太后说,那是我们给你动了手术,不能吃刺激的药,虎毒不食子,何况太后娘娘呢?”
这话就彻底说到皇上的心坎儿上去了。
朝中支持他剿灭太后的人是为数不少,可是他作为一国之君,总是觉得这样做恐怕太过伤害家中的感情。
更何况,要他彻底跟太后断绝母子关系他做不到,那些在背后出主意的人,只不过是想着自己办了事情成功了就万事大吉,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既然现在江禾曦提出来帮他改善和太后的关系,他当然要洗耳恭听。
缪世桢看看大力丸的药方,感觉现在皇上身体的状况,恐怕吃了两倍以上的剂量。虽然这些药物都是还有别的可以中和,可是这样强烈的两种药物在身体里面对冲,那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呀。
江禾曦叹了口气,在白纸上写下了药方,然后递给了肖克。
肖克看看缪世桢,无奈地说:“原本答应帮忙打听秦院长的下落,这事情一出,恐怕又要耽搁了。”
缪世桢忙说:“陛下安心养病,其他事情,日后再说。”
江禾曦一边走,一边气冲冲地踢了脚下的石子。她没有想到,给人看个病,手术做好了,药也开好了,竟然有人为了寻找自己的存在感,随便乱开药。
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在开玩笑吗?
世界上做坏事的人都是庸医,因为真正的神医都忙着研究药理和病人,没有时间去勾心斗角,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可是,那些庸医就不一样了,他们觉得自己的本事永远都达不到神医的水平,所以就喜欢勾心斗角,搞很多的小动作。
缪世桢看着江禾曦,笑道:“怎么样?这个世界很复杂吧?其实看病虽然复杂的,可是每个人的病不会怎么改变,我们还能掌控。但是这个人心虽然简单,我们却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东西来。”
江禾曦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无能为力。她原来以为自己在陆家庄被人排挤,是因为自己不是那里的人,而所以很多人欺负他。
可是现在到了皇宫,明明受到了皇上的欢迎和肯定,还有这些人要在背后捣鬼。
“怎么样,想放弃了吗?”缪世桢苦笑道。
“不,禾曦不会放弃,禾曦永远不放弃。只要世界上有人需要我,我就给他们看病,开药,动手术!”
缪世桢点点头,看着江禾曦。
江禾曦走过一片刘树林,柳树垂下来的叶子,抚摸在她的脸上,感觉痒痒的,非常放松。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么青翠的叶子了。她想好好地放松一下。
缪世桢见江禾曦疲惫不堪的样子,就对她说:“你也别太难为自己了。精神总是紧绷着,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不如你多到外面走走,在树下坐坐,多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江禾曦点点头,谢过了缪世桢,一个人朝着柳树林的深处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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