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江大壮神色有些僵硬。
江大壮一家之前让江禾曦交出地契之类,搬去二房的事情,江三姑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即,江三姑把江大壮骂完以后,到一旁招呼客人去了。
而最近到了下半年了,不少人也开始卖猪之类的了,大家手里开始有钱,买肥肠的人多了,生意看着就越发不错。
江大壮和江长耀在旁边数了数,不过一会儿,就卖掉了十来碗肥肠,那就是三十文的铜钱啊。caset
而后面,还有不少村人端着碗排队呢。
看着江三姑忙活不过来,这两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这门卖肥肠的营生,他们也给看上了,本来当初也想谋下这门营生,结果他们被江禾曦直接赶走了。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人都不照应,倒是对外人贴心着,哼,不过一介孤女罢了,看她以后有什么下场。”
说起这个,他们又想起了江禾曦卖板栗的生意来。
可惜,人家和分支的二房一起合伙了。
分支二房男丁多,江大壮父子根本不敢招惹人家。
最终,这两人骂骂咧咧几句,也只能恨恨的回家去了。
不过,这父子两人更不高兴的事情,还在后头。
这两人走在乡下小路的时候,原本正在赶着路,结果在拐角处,居然听见了分支二房家的小孩的对话。
这两人下意识就往一旁的树丛躲避了起来。
而一旁,江大花和江二花的对话,也刚好传入了江长耀父子耳朵里。
只听江二花道,“大姐,我听说禾曦姐他们昨天一共赚了五两多银子,这是真的吗?”
江大花道,“是啊,是真的,昨天数钱的时候,我可是帮忙数了,那银子有这么大一块呢!”
江禾曦他们昨天收到了赏银,也因此大赚了一笔。
江大花和二花到底是小姑娘,心里震惊,看了看四周没人,免不得把话都说了出来。
这两个孩子也就是高兴外加感叹!
等江大花姐妹走了,江长耀就对江大壮道,“臭小子,你看看,那死丫头不但没倒霉,还一天转五两银子,我的个乖乖,那一个月下来,不得大几十两银子?这也太赚钱了。”
江大壮也心里震惊,忍不住道,“爹,如果每天赚五两,一个月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话说话,江长耀却越发的愤恨了。
“臭小子,你不是说你在城里有几分门路吗?怎的不治一下那死丫头?你看看江禾曦那死丫头,现如今日子可越过越好了,那卖板栗的生意,就是一株摇钱树,她要一直这么有钱,以后咱们这一房,可被人压得死死的。”
江长耀说到这里,是真的又羡慕又妒忌。
那么赚钱的营生呢,一天下来就赚了他们一年的存款了啊。
怎么就不能是他们家的生意?
如果那死丫头到他们家居住,那赚钱的生意就是他们家的了!
江大壮眸子闪烁,道,“爹,我还真有个法子,让那死丫头生意做不下去。“
江长耀听说儿子有法子让江禾曦把生意做不下去,他眼睛不由一亮。
“大壮啊,什么法子?快说!”
江大壮道,“爹,既然他们可以卖板栗,咱家为啥不能卖板栗?而且板栗还这么赚钱呢。”
反正山上的栗子到处都是,自家也可以去山上找栗子,再拿到城里去卖去。
“而且,这板栗是山上野生的,算是无主之物,到时候咱们把价格压低,肯定把他们的生意都抢走了,到时候他们生意肯定做不下去。”
江长耀道,“可是,儿啊,你会炒板栗吗?”
“爹你放心,炒板栗还不简单?不就像炒菜那样,把板栗丢锅里炒吗?”
于是这父子两人乐滋滋回到家里,转头就去打了一背篓的板栗,在家里开始翻炒起来。
这两人以为炒板栗就是直接拿一点油丢锅里,像炒菜一样,把板栗丢锅里炒熟就行了,当然,他们两人也这么做了。
结果掏了一勺子的猪肉丢在锅里后,再把板栗倒入锅里,板栗炸得“噼里啪啦”,不少的板栗直接被炸开了,而且板栗的表皮,大部分还被炒胡了。
忙活了大半天,满心欢喜,以为能够靠着低价赚一笔钱,结果不但浪费了大半碗的油,连花半天功夫炒的板栗也没了。
江长耀父子两人,别提多抑郁了。
最终,还是江大壮有想法,眼珠子一转动,又计上心头。
“爹,我看这个炒板栗,最终还是得知道配方才行啊。”
江长耀深以为然,“可是那配方在死丫头手里呢,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听说他们在城里租了人家的院子,爹,咱们只要打探打探,肯定能打探得到。”
“儿啊,你是想?”
“爹,咱们只要花点钱拉拢一下出租房子给他们的人家,还怕不知道配方吗?”
江长耀听后,觉得儿子的话大有道理,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到了第二天,江大壮带了个皮帽子,把一张脸遮掩下来,就这么跟在江禾曦他们的驴车上进了城。
江禾曦等人进城以后,肯定不会直接去摆摊,而是去租下的院子里先煮板栗。
江大壮眼看着江禾曦等人进了巷子里的小院子,他把这户人家记住了,就在院子前院蹲守了起来。
而他这番的蹲守,自是没有白费,没过多会,就等到了江家人。
江家的大儿子在周家酒楼做跑堂,因是和江三叔一起跑堂,江大壮没敢惊动江家大儿子,便专找了在瓦市做跑堂的江家二儿子。
江大壮来到瓦市的时候,因江禾曦等人已经炒好第一锅的板栗了,正在叫卖,在江禾曦的跟前,密密麻麻围绕着顾客,江大壮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拿了芭蕉叶包裹着,也就那么几个板栗,竟然就要三文钱,而稍微多一点的,也多不了几个,竟要五文钱。
江大壮想着山里的板栗基本都是无本的买卖,一斤就能卖个三十个铜钱,他心里就妒忌得不行。
这也太赚钱了啊!
有了这个板栗生意,怕不是金山银山都能赚出来。
江大壮当即不再迟疑,跑到一旁江二跑堂的瓦市去点了一小酒壶酒水,一小碟花生米,还肉疼的让老板割了一只猪耳朵下酒,这才把跑堂的江二叫了过来。
瓦市的客人点了酒水,平日里也有人叫跑堂的小二过来说话,老板都是默许的,所以,江二被叫过来的时候,也就坐在了江大壮跟前,好声询问江大壮有什么吩咐。
江大壮笑嘻嘻的道,“小老弟,你叫江二是吧?来,来,过来喝酒,陪老哥我一起喝两杯。”
江二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酒水,也的确眼馋,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江大壮便状似闲聊一样,道,“小老弟,你现在在瓦市跑堂,一日能赚多少钱啊?”
江二愣了一下,老实的道,“我们的工钱是每日二十文铜钱!如果客人偶有上次,能多十来个铜钱,外加有时候有剩菜,也能捡一些回家去。”
江大壮听了这话,嘴角不屑之色一闪而过,道,“小老弟,就你这个工钱水准,这要在榆城生活,一个月怕是连一顿好肉都舍不得吃啊。”
如果想要吃饱,单是买个一升米,怕也得十五到二十文钱。
江大壮这番话算是说到江二心头了,尤其他父亲还病着,一家子别说吃肉,便是吃饱也困难。
当即,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可观说的是呢!且我家里老父长期生病,也是要一笔银子养病的,别说吃肉了,便是吃饱也困难。”
江大壮便笑嘻嘻的道,“小老弟,我这里有个赚钱的营生,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江二眼睛一亮,道,“什么赚钱的营生?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江大壮道,“你放心,犯法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去做。小老弟,你还记得租下你院子的那家卖板栗的吗?”
江二疑惑的道,“知道啊!”
他们家一个月因此多增加了一百文钱,可把他父母高兴坏了。
江大壮道,“你知道他们卖板栗赚多少钱吗?他们每一天,可是就能赚几两银子呢,一天赚的钱,比你一年赚的还要多。”
这话算是说到江二的痛处了,他在瓦市跑堂,还能不知道江禾曦他们的摊子有多赚钱?
“便是如此,赚钱也是他们的,和咱们可没关系。”
江大壮眸子一闪,便笑道,“你只需要把他们做板栗的法子学会,再把这个法子告诉我,到时候,我出板栗和材料,你们家的院子,也出租给我,等赚了钱,我还分你一笔钱,你看如何?”
这话果然一下把江二说动心了。
财帛动人心,谁不愿意多赚钱呢?
江二心里盘算一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根本不会损失什么,就越发心动了。
“那你分我多少银子?”
“每卖一斤,我就分给你一个铜钱如何?这板栗每日可是卖了上百斤不止呢,只要生意长长久久做下去,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不但院子继续出租着,而且每日还白得百来文铜钱。”
这番话是真的一下就把江二说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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