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壮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这也太便宜江大壮这孙子了!”
江禾曦道,“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
在众人的说话声之中,很快就赶到了榆城。
众人一刻也没耽误,直接来到了瓦市附近找个角落躲着。
而在瓦市附近等了没一会儿,原本他们摆摊的位置果然来人了,来人也的确不出预料,就是江大壮父子几人,在江大壮父子身边,江二正亲热的和人说着话,一副娴熟的模样。
而几乎在他们支撑起摊子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这些顾客都是江禾曦他们累积起来的老顾客。
江四叔挥了挥拳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道,“果然是这孙子!是他们把江二买通了,肯定是江二放他在门缝隙偷看我们的方子,是他们偷的炒板栗的方子。”
江四叔这番话说得让一旁的众人都愤怒不已。
江二叔一双眼睛都变得充血了,愤恨不已,道,“都是同族人,没想到他们竟这般的无耻。”
江禾曦倒是没多少的意外,道,“走吧,我们去租房子。我们先赚钱,和他们闹义气不值得。”
接下来,众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房屋中人处。
等说明来意,房屋中人手里有两套适合他们的房屋。
不过,两套房子的房租,可都不便宜。
两套房子都是巷子里的大杂间,只有两间房,没有院子,没有井,吃水需要找人购买,而且距离热闹的瓦市也需要走二十来分钟了,但是,便是这样的房屋,一个月的租金竟也要一两银子。
这个租金听得江二叔等人都肉疼不已。
在城里生活,实是不易居。
江禾曦顺道询问了出售的房子,这里最便宜的房子,竟也要一百多两银子。
而且,都是老破小类型的房子。
为何榆城的房子这么贵呢?
这里就要说明一个情况了。
榆城是在内城里,有重兵把守,虽然临近边境,但是住在内城的百姓,基本不会受到辽人的骚扰。
而住在外城的贫民就凄惨了,在冬日或者年景不好的时候,总有辽人或者马匪进村抢劫,因今上上供物资,辽人不会大开杀戒,但是抢夺一些东西总是有的。
甚至严重的时候,也有人口被辽人掠走做奴隶,生死不知。
这就导致了在外城生活的百姓,都掐尖的想要往内城挤。
只要在内城有房子,起码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啊。
内城的房价昂贵,便来自这里。
房屋中人推荐的房子,一间距离繁华的瓦市比较近,但是房间非常的小,另外两间距离瓦市远一些,但是房间大了三分之一。
而两处的房屋价格都差不多的。
最终,江禾曦咬牙,还是租下了更近瓦市的两间屋子,有了这两间屋子,大伙也可以做晚上的生意了,临晚了,只需要出租屋住下便是了,虽然只有两间屋子,但是一间屋子可以拿来住人,一间屋子则拿来存放杂物。
板栗要吃热的,如果凉了,味道就不行了,肯定得在瓦市附近租房,方便做生意。
江禾曦这边把房子租好以后,接下来,就是再次开业了。
因时间急,他们把屋子稍微清理了一下,就回乡下忙活了,并打算第二天继续开业卖板栗。
当然了,在临走以前,江禾曦也托人去买了一份子江大壮家的炒板栗,等吃过江大壮家里的板栗,江禾曦彻底放心了。
江大壮为了省事,板栗并没有开十字开刀,卖的板栗也是冷的,且并没有加糖煮板栗,板栗的口感就不只是差了一点。
因刚刚花了钱租房,等回去以后,江二叔等人都开始积极的做卖板栗的准备了。
江家的几个孩子围在家里,帮忙把板栗切出十字刀口,这一步不能少,不少顾客剥板栗费劲,肯定会遗失部分的顾客。
江禾曦正在跟着大伙忙碌,在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江禾曦仔细一听,发现是傅大娘的声音。
“禾曦,你娘来找你了!”
江禾曦丢下板栗走出来,恰好就看见了王氏。
自从王氏出嫁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但是她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江禾曦。
她对这个女儿一点也不关心,甚至,她很担心这个女儿妨碍她的快活生活,所以就越发不联系这个女儿了。
而这次之所以过来找江禾曦,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现在的丈夫朱大肥发话了,喊她接女儿过去住几天,王氏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又害怕朱大肥不高兴,便只能过村子来找江禾曦了。
见到江禾曦,王氏没好气的道,“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见天的去别人家去?”
江禾曦没接她的话,朝着她左右看了看,道,“怎么两个弟弟没有过来?”
王氏听了这话,越发的没好气了,道,“你还知道惦记你两个弟弟?老娘以为你都死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没见你去看望你弟弟,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江禾曦听了这话,神色越发的冷淡了。
前世她也去看望弟弟了,因她是捡着朱大肥不在的时候去看望弟弟的,结果被王氏一通的谩骂,直接把她骂走了。
王氏当她是好拿捏的软骨头,以为她这是日子过不下去,去朱家求收留呢!王氏担心自己的女儿“赖上”她,会影响她的快活日子,直接逮着江禾曦就一通谩骂,直到把江禾曦骂走为止。
而两个弟弟则在一旁看着,一句帮衬的话都没有。
重生以后,江禾曦早就变得冷心冷肺了,自不会送上门去被王氏羞辱。
不过,到底两个弟弟年龄还小,她还是担心两个弟弟的日子的,那朱大肥和他的两个孩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此时听了王氏的谩骂,江禾曦打断王氏道,“你来找我,如果只有这些骂骂咧咧的话,那就算了,你回去吧,你放心,我日子过得好着,不会来妨碍你的快活日子!”
王氏被江禾曦这番话说得脸色越发阴沉了,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女儿就是一头小绵羊,可从来没有和她顶嘴过。
王氏阴沉的道,“你还敢和我顶嘴?”
江禾曦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她不想在江二爷爷家里和王氏争吵,打算直接先溜走了。
结果王氏也急了,她想起了朱大肥最近对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想起了朱大宝的恶劣顽皮。
这次朱大肥让王氏过来喊江禾曦过去小住,王氏现在都记得朱大肥那阴沉的脸色。
“一定要把咱们‘女儿’接过来小住啊,也让我这个做‘爹’的,多‘心疼心疼’她啊!”
朱大肥长得肥头大耳,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色眯眯的,越发猥亵了。
事实上,朱大肥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算是难得好言好语的时候了。
在平日里,但凡一个不顺心,朱大肥就喜欢逮着他的女儿朱大丫来一顿恶毒的谩骂和诅咒。
在王氏出嫁以后,朱大肥的出气筒就多了两个——江二弟和江三弟。
但凡朱大肥喝多了酒,或者心情不高兴,他都会拿起棍子就追着两个孩子一顿狠揍。
王氏为了讨好朱大肥,不但没有帮衬自己的两个儿子,反而跟着一起谩骂和毒打。
“谁叫你们两个灾星不听话?你们就不能懂事一点吗?你们的朱大爹打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朱大宝在一旁幸灾乐祸吆喝,“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这两个杂种!”
总之,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江二弟和江三弟,就变得越发的沉默胆怯起来。
王氏知道,朱大肥其实是嫌弃她的两个儿子吃白饭,他不愿意为别人白养儿子,这才成天拿两个孩子出气。
而这次朱大肥忽然让江禾曦去小住,作为一个女人,王氏心里是隐隐约约明白了朱大肥的图谋。
比起年轻娇嫩,有处子之身的女孩,王氏知道,自己在朱大肥的眼里,那就是一坨老腊肉,没有一点的吸引力。
朱大肥时常对王氏说,“你看看,皮肤粗糙得跟树皮似的,一张老逼脸丑得跟鬼一样,也只有老子才要你,要是老子不要你,你这辈子,就甭想嫁出去了。”
朱大肥反复羞辱辱骂王氏,王氏也跟着越发自卑起来,她觉得自己是再嫁之身,配不上朱大肥,她嫁给朱大肥,是占了朱大肥天大的便宜了,朱大肥能娶她,她得下跪感恩才对。
所以,为了配得上朱大肥,补偿一个黄花闺女给朱大肥,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反正江禾曦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别说送去给男人睡一下,就是把她随意发卖,那也是江禾曦欠她的。
而且在王氏心里,朱大肥可是自己人,女人总有那么一遭,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总有那么一种女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王氏便是其中之一了。
王氏可以对着长期打压她家,占她家便宜的江大壮能笑脸相迎,她家的枣子树,她一个枣子都舍不得给女儿吃,但是转手,却愿意借出一两银子给江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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