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的确看见了。
对于手雷这种杀伤力大的家伙,只要是个当权者,就没有不在意的。
赵北当时都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了,就见身边的这个有些古怪的小少年,从一旁掏出一个球,把那球的某个地方拉了一下,就朝着匪徒丢了过去。
“轰隆!”
伴随一声巨大的响声,原本追过来的匪徒,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断胳膊断腿。
赵北最初也是震惊的,但是片刻以后,他就回过神来。
脑子里很多念头转头,最终,他对着江禾曦,露出了笑容。
他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大郎既有这般的本事,为何不来王府自荐?不过如今也不晚,等到了福州,大郎且跟着本王去,到了本王的王府,本王高官厚禄,必让大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江禾曦知道此人表面温和,但私底下,却是极为残暴的,且当权者的话,有哪里有几分能够相信的?
且听听就罢了。
当然,她是不能得罪安王的。
毕竟北地是安王的天下!
安王如果要她的命,动一个手指头,也就够了。
江禾曦心念一动,故意做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道,“王爷,真的吗?王爷真的赏我高官厚禄吗?”
赵北的笑容越发的温和了,像淬了毒的蜂蜜,一派亲昵的拍了拍江禾曦的肩膀,道,“那是自然,只要大郎跟我去王府,自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顿了顿,又低声道,“有大郎的神雷在手,害怕什么辽人的铁骑?只要一个神雷丢下去,再牛逼的辽人铁骑,那不也是被炸成横飞的血肉吗?”
江禾曦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王爷,这个神雷,这,这……这是小的在一个路过的道士手里买下的,就这么一个,小的也没了啊。”
“什么?这个神雷不是你做的?”
江禾曦苦笑,道,“小的就一个庄户人家的普通人,哪里来的神雷?如果真有做神雷的本事,小的哪能混到如今这般辛苦?”
赵北听了这话,一双眸子深沉无比,静静看着她,不语。
江禾曦的心口狂跳不已,不过,仍旧努力做出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来。
赵北看了一会儿,终是不甘心的道,“那么,那个道士长什么模样?”
江禾曦想了一下,道,“那人留着一尺长的白色胡须,年月六旬,背部却比年轻还挺立得笔直,一双眼睛好像带着电光,让人不敢直视,身高约七尺有余,穿着一件纹着祥云的道袍。”
赵北听了这话,也不知听没有听进去,最终,倒是从江禾曦身边移开了目光。
江禾曦便道,“王爷,你说的那个富贵?你看……还作数吗?”
她尽力做出一副小人一心攀附富贵的模样来。
赵北看了看,忽然就败了兴致,淡淡的道,“你既不是那做出神雷之人,富贵自是不作数。”
此时,刚好王府的侍卫和管家寻了过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赵北便回了他的豪华马车去。
而江禾曦,她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可算把这个瘟神打发走了。
一旁,江三叔走过来关心的道,“大郎,没事吧?”
“三叔,我没事。”
大丫忙过来扶着江禾曦道,“我扶着大郎去休息。”
当即把江禾曦扶进了马车里。
等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江禾曦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也得小心行事,不能让赵北有机可图。
外间,人们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不少跟随车队的平民,因这种突发状况而没有准备,有的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尸体,有的则受了重伤,正在痛苦的惨叫着。
殷掌柜叹了口气,给这些人送去一些金疮药。
那些受了重伤的人,眼看着好不了了,这以后的生计,估计也困难了,家里人便哭泣得越发的伤心了。
不远处,赵北阴沉的道,“吵死了,都闭嘴!”
平民在他阴沉的目光下,身子不由变得瑟缩,最终,哭泣声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赵北也不见露出一丝的同情心,直接上了马车,让一旁活着的另外的丫鬟,给他捏肩捶腿。
他丝毫不内疚,这些人都是因为他加入了周家商队而死掉的。
周山带着还能行动的人们在一旁挖坑,等挖好一个大坑,到底把已经死掉的路人,送去埋葬了。
好歹入土为安,胜过尸体喂秃鹰野狗。
等马车再次商路,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对于有重伤的人们,周家商队挪出几辆马车,把伤病也拉着了,惹来不少人的感激。
赵北在一旁讥笑一声,道,“妇人之仁!”
便放下帘子,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路程,江禾曦越发不敢外出了。
沾染上赵北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的好下场的,这人就是一个阴暗的疯子,被他盯上的人,都会没什么好下场。
接下来,江禾曦也就尽量不做出格的事情,甚至做饭,也都交给了江二叔等人。
她变得低调又平凡。
马车接下来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在距离到达福州只有一天时间的时候,殷掌柜和侍卫队长周山等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毕竟,对比赵北这么一蹲大神,谁都供不住,急切想要送走啊。
殷掌柜等人自也是这样的。
因第二天就能到达福州,当天晚上,即使在野地露营,所有人的神色都放松了起来。
此地距离福州已经不远了,危险应该解除了,连江禾曦,也不由变得神色放松。
当天晚上,众人开始生火做饭。
江禾曦心情好,特意做了一大锅的火锅吃,大伙围着火锅吃着,都吃得特别开心。
那赵北闻着气味又来了,江禾曦等人客厅的道,“王爷,您要来一点吗?”
本是随口问一句,结果出乎江禾曦的预料,他竟真的道,“既然是大郎诚心邀请,那我肯定得来一些啊。”
说着话,让身边的丫鬟送来银筷,竟也在一旁的火锅里夹菜吃。
江映月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娇滴滴的道,“没想到王爷这般的亲民,王爷纡尊降贵,我等都沾了王爷的贵气了。”
江禾曦听了这话,很是有些下不了筷子。
她做的火锅,本来她自己拿了一口小锅,单独做了一份鸳鸯锅的,结果这个赵北,也不江挑别人的吃食吃,专就挑江禾曦的鸳鸯锅吃,他吃过以后,她且不是要吃他的口水?心里自是不爽。
江禾曦看了看江映月,笑道,“江姑娘要不也用一点?”
“好啊!”,结果一抬头,见赵北阴沉沉的的看向她,她忙道,“我先服侍王爷用餐,等王爷吃完,我再吃一些。王爷,能不能赏我一些吃食啊?”,声音娇滴滴的,眸子含羞带了情,勾得一旁的好几个男人都频频看向她。
而江二虎,更是被勾得眼睛都直了。
不过,江二虎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勾搭的男人不是他,他的心里,就不免难受起来。
他恶狠狠的看向一旁的赵北,阴阳怪气的道,“不就靠着出生吗?有什么了不起?也就出生比我好一点而已。”
他这话一出,一旁,江禾曦等人都变了脸色。
下一刻,赵北身边的人恶狠狠的道,“大胆!狗奴才,竟敢对王爷不尊?真是欠打!”
说着话,便有侍卫冲过去,江二虎一脚踢倒在地上,且把他的双手反手控制住,眼看着就要带走。
一旁,江禾曦忙道,“王爷,二虎不过是乡野小子,不懂规矩,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赵北冷笑一声,阴沉着脸道,“乡野小子?不懂规矩?难道就靠着这么一句话,就要让本王饶恕他?天下间可没这个理儿!”
江禾曦心里发紧,她就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这赵北冲着江二虎而去,固然有江二虎自己作死的嫌疑,但即便没有江二虎这事,他肯定也会找借口拿捏江氏族人,其目的么?肯定就是奔着江禾曦而来。筚趣阁
“王爷,您但凡有任何吩咐,还请点明,小的愚昧,就怕会错了王爷之意。至于这个乡野小子,不如小惩以后,就让他由家中长辈管教,如何?”
赵北阴测测看了江禾曦一眼,道,“大郎,既你开口了,本王肯定要给你这么一个人情的。”
顿了顿,道,“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子拉过去,打二十板子。”
“是,王爷。”
当下,就见一旁的侍卫把挣扎的江二虎拖到一旁,扒开了江二虎的裤子,把他固定到一旁的模板上面,而在两侧,则有人拿起板子,对着江二虎的屁股恶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
木板恶狠狠打在江二虎屁股上,打得江二虎一下就发出凄惨的叫声。
而更多的,是被人扒开裤子后毒打的羞辱。
接下来,伴随“啪啪”的声音,江二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打完,江二虎瘫在木板上,已经哭喊不出声音来。
一旁,好些人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在皇室无上的权利跟前,平民如蝼蚁一般。
赵北道,“大郎,本王现在给你人情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人情?你是聪明人,本王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江禾曦头皮发麻,道,“王爷但请吩咐。”
赵北满意的笑了一下,道,“既如此,今儿晚上,便来陪本王喝上那么一杯吧,本王,在帐篷等你!”
说完话,他扬长而去。
而江禾曦,则满目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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