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当他把他自己的媳妇孙婆子欺负死以后,当陈婆子婆媳哄完他手里的钱财,却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以后,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孙大黄一脸的心疼,道,“爹,我们的那些肉,我们打了那么多的猎物啊,连一只野鸡都没有留给我们。”
孙老头咳嗽了一声,道,“你可别胡说了,你陈婶子可不是那种人,儿啊,你陈婶子肯定是遇到了困难,等爹去问问,等爹好好儿的问问啊。”
孙老头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事实上,他对于他说的话,他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
他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卢家家门口,还没去敲门,屋子里,就传来陈婆子和桃花巧笑的声儿来。
“老卢老大哥,来,来,我给你倒酒啊。”,陈婆子转头又“娇弱”的对桃花道,“桃花,快给大壮倒酒,好好服侍大壮,瞅瞅你那傻样,可得把大壮好好儿的照顾才好。”
这声儿和当初跟他说话的时候一般无二,都是这么的热情。
一时,孙老头心里哽着一口痰,一下卡在了嗓子。
孙大黄自然也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也听见了桃花的声音。
“卢大哥,你喜欢吗?这是桃花为你特意做的吃食。”
“喜欢,喜欢,咋能不喜欢?嘿……”
…
孙大黄的脸色都绿了。
“真是不要脸!”
孙老头叹了口气,道,“陈大妹子,你们怎么把我们父子两人的猎物也给搬走了?”
屋子里,孙婆子听见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道,“孙大哥,什么你的猎物?这不是孩子们去捡来的吗?怎么就成你们的了?”
这的确是陈家四个孩子捡回来的。
可是,如果没有孙老头和孙大黄去前面打猎物,他们怎么去捡?
“这猎物,可是我们父子两人打回来的。”
孙婆子呜呜道,“我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你们便要这样欺负我们吗?天下可没这样的理,卢大哥,你可得护着咱们婆媳啊。”
即便孙老头父子两人前来讨要,这陈婆子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不返还猎物,直把一旁的孙家父子气得身子直发抖。
陈婆子一副娇娇怯怯,被欺负的模样,直看得一旁的卢家父子心疼不已。
卢家父子当即挡在陈婆子跟前,恶狠狠的对孙家父子道,“赶紧给老子滚!可别想着欺负我陈家大妹子,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孙家父子两人气得双脚直跳,当即,就冲着陈家婆媳扑过去。
而卢家父子,可不是吃素的。
卢大壮之前做过府衙的兵丁,进行过军士的训练,天生有一把子的好力气,而且卢大壮长得可比孙大黄强壮不少,卢老头也比孙老头高大强壮不少。
这四个人打起来,很快,孙老头父子两人就被卢家父子两人按在地上,恶狠狠的揍了一顿。
在这两人求饶的时候,陈家婆媳两人越发的看不上他们了。
最终,他们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回去。
两人回去以后,越想越不甘心,不由想起了孙婆子的好处来。
可惜,孙婆子已经被这父子两人磋磨死了,身边再没了那个赚钱给他们花,给他们洗衣做饭的人来。
孙老头越想越委屈,最终,他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抱着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
孙大黄更是一脸的不高兴,道,“爹,都是你,你看看,要不是你对那陈婆子痴迷,要不是你为了个陈婆子把我娘踢死,咱家的粮食哪里会被人拿走?”
孙老头拍了儿子一个巴掌,道,“你还怪老子?难道不是你痴迷陈家那小娘们?被那小娘们哄得不给你娘看病买药?”
孙大黄脸色一僵,接着又道,“爹,这哪能怪我啊?都是你的错,你儿子好歹没成亲,没个媳妇,她即便是寡妇,只要明媒正娶,也是可以的。倒是爹,你家里有妻有子,却和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娘吗?”
这父子两人互相指责谩骂,却不想窗户外面刚好有人,这人听了满嘴的八卦,最终撇了撇嘴,一脸兴奋的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陈婆子不对付的张婆子。
张婆子本是个嘴碎的,得了消息,当即去村里的人家串门,不过半日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孙家父子当初的无情无义了。
有那讲究一些的人家,当即吩咐家里的小辈,拒绝和孙家父子来往。
于是,等稍后孙家父子前来讨要吃食的时候,根本没人搭理两人,都直接把两人赶了出去。
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这两人无奈,只能冒着大雪,去山里挖果子,挖陷阱狩猎。
孙老头本就年龄大了,在这种天气出门,很快就把身子骨冻僵了,直呼受不了,最终,跌跌撞撞回家烤火去了。
而等过了一些日子,他的大腿就得了老寒腿,大冬日里,不管怎么睡觉,总觉得大腿刺痛,身子有些麻木。
这可把孙老头吓坏了,他担心半身不遂。
最终,他去找了村里的赤脚大夫要了几把药草,又哭哭啼啼,求到了里正跟前。
里正在知道陈婆子婆媳把孙家的粮食柴火都抱走到卢家以后,不由冷笑一闪而过。
孙老头父子的所为,里正也是知道的。
真因为知道,这才不齿两人的品性。
现在见这两人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自带了几分的冷笑。
不过他是里正,总要为村人评判一些事物,这才能让所有人都听他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去问问陈婆子婆媳。”
最终,在江里正的协调下,陈婆子婆媳只愿意拿出一半的肉食出来。
因总不好看着人饿死,也是里正强硬的塔读,陈婆子这才答应拿出这些东西来。
孙家父子两人拖着两头傻狍子,二十多只野鸡,二十多只野兔子,以及一百来斤糜子等,回了自己到底山洞。
有了这些吃食,他们到底饿不死了。
不过,由于陈婆子一家把柴火看护得紧,孙家父子并没有拿走多少柴火。
孙家父子不敢放开烧烧火,大冬日,只能缩在薄被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的身子骨这样熬下来,很快受了寒。
在往后刮风下雨以后,日子也不好过。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在大雪封山以后,整个世界好像都迎来了暂时的安静,村民们在家里烧着火熬着锅子,好像得到了暂时的安宁日子。
而在前线,战局依然紧张。
最苦的,还是那些没有逃走的老百姓。
猫冬的日子是简单又愉快的。
每天只要吃吃喝喝就行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江禾曦就觉得自己的个头嗖嗖串,还没到过年呢,她个头就已经比江奶奶高出了一个头。
那些以前的衣服,所有的都少了一大截,穿起了显得分外的尴尬。
好在江禾曦是不缺衣料的,她拿出布料来,开始跟着江二婶等人裁新衣。
江禾曦来到江二婶家里的时候,几个婶子看见江禾曦现在的模样,都吓了一大跳。
“呀!这是禾曦?长高了,长高了,还长白净了。”
以前的江禾曦是干瘦的,现在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张脸蛋充满了胶原蛋白,白嫩嫩的,水灵灵的,好像能掐出水来似的。
一双眸子似秋水含情,看向人的时候,那被她看住的人,忍不住面红心跳起来。
江三婶在一旁道,“禾曦这般好人才,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啊!”
江禾曦最近也没照镜子,只当几个婶子说趣呢,笑道,“几个婶子说笑了。”
自己人夸自己人,她并没当真。
古代的铜镜模糊,根本看不清人影,她也没照镜子。
几个婶子当她面皮薄呢,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当即,大伙开始干起活计来。
裁衣服这种活计,大伙都经常做,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江禾曦不喜欢穿着跟个水桶似的,她把衣服改良了一下,明明还是那个裁剪,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但保暖,而且样式特别好看。
等衣服还没做好,几个婶子就对着衣服摸了又摸。
稍后,她们催促江禾曦穿给大伙看看,大伙看了以后,越发的瞪大了眼睛,眼里出现了惊艳的神色来。
江禾曦看得暗暗发笑。
几个婶子在一旁请教细节问题,江禾曦根据她们的身材,也给他们画了衣服的图纸。
几个婶子都不差钱,也不缺布料,当即,都乐滋滋开始做起衣服来。
接下来几日,江禾曦时常来找几个婶子一起做衣服说笑,或者几个婶子去江禾曦家里做衣服,大家说说笑笑之下,时间倒是过得快了不少。
到了腊八的时候,江奶奶开始张罗腊八节,而江二爷爷家里,也准备开始办喜事了。
江二爷爷的四儿子江四叔,终于在三叔成亲以后,也要成亲了。
江四叔的对象是跟着江家一起逃亡的人家里的姑娘,那女孩刚刚及笄之年,盘正条顺,大圆脸,身材丰硕高挑,按照江二奶奶的话,这姑娘一看就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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