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知道,今日就不说我的事情了,走,我们进屋试试嫁衣去。”
“嫁衣,走走走。”平章一脸欣喜,“你这一年送来的衣衫,我每一件都喜欢,嫁衣肯定缝制得好,..........”
两人边说边进了屋。
秦淮见自家娘子把华清月拉走,他也连忙将陆焱拉到一旁。
“这一路,你没惹她生气吧。”
这点很重要,要是将自家娘子的好友惹生气了,连带着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他这马上就是新郎官了,要是脸上挂了彩,那可就丢了面子了。
陆焱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自然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远去的人,眼神都像是拉了丝,秦淮看着他这般不值钱的样子,没好气道:
“那么,你们这是和好了?”
不说这句话,陆焱的嘴角上扬的力道压都压不下来,说起这个,他的嘴角又抿成一条直线,“暂时还没有。”
秦淮‘嘁’了一声,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
不过没得罪她就好。
陆焱心焦,可即便心急如焚亦是无计可施,他知道凭着之前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想要她消除心中芥蒂重新接纳自己也并非易事,只能慢慢来,不过经过这么久,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秦淮又问了几句,觉得自讨没趣,索性讪讪地跑去围绕自家未过门的娘子转了。
很快,三日过去,平章出嫁了,她在岭南王府举办仪式,等仪式完成后再回京都。
一大早,她穿着华清月缝制的婚服,身边围绕着几个妇人给她梳妆,华清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她身着一袭浅色襦裙款步而来,一支羊脂玉簪将乌发轻挽,莹润光泽衬得她面若桃花,让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随后,几个妇人不是请她喝茶,就是那个请她来说说林县的风貌,话里话外,都在问她的情况,甚至到最后欢喜地拉着她去认识平家的郎君们。
中途遇见陆焱,他想找她说说话,可第一句就是听见她说,“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吧,这会平家的长辈说带我去见见人。”
她才说完一句,就被妇人拉走了,“清月,我给你说,我家那小子人模样俊朗,学问好,斯文,你们年纪相仿,肯定有共同话题。”
华清月拒绝的话已经说累了,可她们却越坚持。
她最后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的话完全落入身后之人的耳中,陆焱腮帮子紧了紧,目光幽幽瞧着她走得欢快的样子,手中的韧魂剑都差点捏变了形。
她同意去见那些纨绔子弟。
还穿成这样。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有多招人。
若是放在之前他铁定拉起她九洲,可是现在她不能,要是惹她不快,可能连三个月的机会都没了。
宴会上,那些男子透过分席的薄纱,频频投去的目光,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焦躁地喝了几杯茶水,但也浇灌不了满身的火气。
华清月察觉某处尖锐的目光,不自觉地抖了抖,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看见陆焱黑沉又委屈的眸子。
她又赶紧转开视线。
心情大好。
看他怄气的样子。
终于算是报了心中仅剩的那点憋闷之仇。
旁边的人还一脸未知,只开心地说道,“表哥,你看,我堂妹的朋友长得可真好看,她刚看我了,你说她是不是瞧上我了,这可怎么是好..........。”
陆焱猛地站起身打断周边人,“和你没什么关系,再乱看眼睛给你剜了。”
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宴席完毕,一行人送走平章,秦淮带着华清月回了京都,她打算游玩三日便回林县,可这三日,陆焱更是连人都没看到过。
本就只有三月时间,他就浪费了三日。
华清月自然是知道他每日在门口等自己的事情,她故意从后门走,桃兮只是她在睡觉让等等。
现在也尝尝这种滋味如何。
这三日她拒绝了他们的相邀,一个人逛遍了岭南大街小巷,原本是打算好好理自己的思绪,可发现这边布庄商机可真不少,又连续逛了几日。
街上有人看见陌生的俏丽面孔,都被身后的黑影拖走问候了,华清月疑惑地看了几眼,直到熟悉的身影,她喊道,“飞七。”
起初还没动静。
直到她有些怒气,飞七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才说了几句话,华清月便惊觉一个令她骇然的消息。
“你说,两年前他就让你跟着我了?”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藏身之地,是不是?”
飞七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圆过去,可想起之前自己主子说的话,以后她便只听令她一人,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主子那个时候说让属下好好保护您,若是他没能回来,属下负责替他保护您一世,不让您受委屈。”
华清月心跳乱了几分。
她自认为自己的离开得很高明,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心中酸楚得厉害。
直到第五日,她天快黑才回到别院。
雕花木门才堪堪合上,她足尖轻点,踏入卧房的刹那,身后便贴上来一道炽热的身躯,好似裹挟着烈烈火焰,瞬间烘暖了周身。
是陆焱。
他长臂一伸,从华清月的腰间环过,动作间满是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将她箍在怀中,下巴顺势搁在她纤细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撩动着鬓边碎发。
他抱得那样用力,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将她彻彻底底地融入自己的骨血,与他的灵魂紧紧相依。
“陆焱……” 华清月轻唤,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可到底也没推开他。
“你不是累了,在睡觉吗?”
陆焱的嗓音沙哑,砂纸摩挲,满是压抑许久的情绪。
“我就在这儿等你,等了好久,你都不来。”
话语里的委屈、思念与眷恋交织,化作一张无形的网,将华清月层层裹住,几乎要将她淹没在这浓稠的爱意之中 。
华清月微微叹息一声,淡声说出的话将房间内的缱绻气息全部打破:“找我,又做什么?”
他埋在颈窝中吸了几口气,才道:“你答应过,给我三个月时间的。”
“我是说过,可我也给你了啊,现在还有二十四日,你自己把握不住,怪不得别人,今日我与他们也逛累了,要休息,明日一早我还得回林县呢,回吧。”
男人手没放,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昨晚梦见我又惹你生气了,怎么也找不到你,所以,我想等见到你,当面给你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