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野既然是这么想的，那他的态度就不会有多好，他只是对着进门的叶思卿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瞪大了双眼，因为叶三清紧跟着就进来了，还有后面的盛晗昱。
程言野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还是叶三清先开了口：“你怎样了？”
“呃。还没死。”程言野勉强作答，由于喉咙受损，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叶三清闻言给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然后走到他床边翻了翻病历。
盛晗昱打招呼道，“程少好。”
程言野没回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盛晗昱微笑。
现在这情况，他也懒得对着程言野阴阳怪气了，主要是对方真被叶家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他再说什么就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二哥今天没空，让我来看看你。”叶三清翻完病历发现确实没大事，就背着手站在床边跟程言野说话。
“哦，对了，你好了以后尽快回公司，培训课程可是都安排上了。”叶三清又想了想叶瑾珥的嘱咐，说道。
可见叶三清此人完全不会探望病人，哪儿有一进病房就赶紧催人回去上班的？虽然也不是真的上班吧……
从前真的有这种需求，那也是作秀的成分居多。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叶三清本人出现在病房里面，那对于被探望的人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荣耀了。
“……”程言野显然体会不到这种荣耀感，他只是愣了愣，然后说，“我尽快……”
他还是困惑的成分居多。
怎么，他和叶三清现在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可以探病的程度吗？
“唉，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啊……不然大家多费心，你说是不是？”盛晗昱在旁边补充。
他算是看出来了，程言野身手不行，所以也只有被人家按着灌酒的份儿。
虽说是错了就要认，但也不至于要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种地步。
然后不知道是本来脑子就转不过弯，还是进了医院一趟变得迟钝，程言野开口就说，“培训课程包括功夫吗？”
这下轮到叶三清疑惑了。
她缓缓地看了一眼叶思卿，又看了看程言野。
虽然她知道程言野在她手下没有反击之力，但由于水平差异过大，叶三清很难分辨他究竟是一点儿都不会还是只会一点儿。
“他不会的。”叶思卿不知为何现在也能看懂她的眼神了，补充道。
没错，叶家除了叶晚吟嫌弃练武粗鲁，其实几个孩子都是有点基本功的，虽然当年还不是首富，但作为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是至少要知道一点自保常识？
但程言野虽然从小就和他们混在一起玩儿，却没有顺便学会一两招。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懒惰而已。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到了叶晚吟和叶思卿的童年时代，国内的治安好上许多，已经没有九十年代那种混乱的情况了，所以当时还是小孩的程言野自然也警惕不起来。
不过叶三清也不会了解到这部分的时代背景就是了，她只是疑惑道，“那你活这么大很不容易啊，说话这么欠揍还这么不扛揍。”
盛晗昱笑了出来。
叶三清每次真情实感地疑惑都比故意的阴阳怪气更好笑。
“不……不许笑我！难道你就会了吗！”
程言野恼羞成怒，然而他只能对盛晗昱发起攻击。
攻击没有起到作用。
“我会的，而且我也不欠揍啊。”盛晗昱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没错，他会的。”叶三清莫名地想起之前说要浪迹天涯的事儿，笑了一下。
虽然前两天她看到盛晗昱动手的也就最后那一下，但对方功夫到底如何，一两下也足够看得出来了。
叶三清对此的评价是，虽不及她，也不远矣。
“……”程言野莫名憋屈起来。
这样可不行！他才不要被排挤在外！
以前和叶晚吟一起，他还觉得至少他可以保护叶晚吟呢，但种种事实表明，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保护叶晚吟了！
“那我要学。”程言野说。
“行吧你自己和二哥说一声，我不负责这些事务。”涉及到具体的安排，叶三清还是解释了一句。
然后她盯着程言野包着绷带的脖子莫名笑了一声，“你这个造型还挺不错。我走了，你们聊。”
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带着盛晗昱就往外走。
盛晗昱也没多话，只是道了声别就跟着走了。
两人出去之后，程言野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绷带其实没多大的必要，只是周围有一些刮擦伤，顺便为了加快喉咙的恢复才涂了点药裹着。
“造型不错吗……”
他自顾自地沉思，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个没有离开的叶思卿。
“我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叶思卿看他不出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程言野注意到他还在，诧异道。
“我来看望你啊。哦，……。”叶思卿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啊？”
“我说，对不起。”虽然应该让叶三清看到他道歉，但叶思卿刚才硬是没有找到说话的时机，而且叶三清竟然也不管这件事就这么走掉了。
叶思卿疑心一会儿她会杀个回马枪，而且搞不好现在人还在门口听着呢，于是立马道歉。
叶三清有点太神出鬼没了，叶思卿为了以绝后患，还是赶紧道歉了的好。
不过这次他纯属想多了，叶三清根本不在乎他给不给程言野道歉，她只是来看一眼确定人没事就行。
“你……”程言野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唇角上扬。
他似笑非笑地说，“你何必呢？”
“我是真心的。”叶思卿皱起眉头说。
他没料到程言野是这个态度。经过叶逸凡的教育之后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所不妥，所以对于道歉一事并没有什么怨言，但程言野这是？
“是吗，你不是应该看到我转身就走吗？今天居然还送上门来，就不怕被人拍到啊？”
“你喉咙不痛了？”叶思卿立刻反击，但又觉得干嘛要和病人过不去，又说，“昨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们毕竟是朋友，下次不会了。”
“而且……”他看了看程言野的表情，继续往下说，“三姐都不怕别人写她和盛老师的绯闻了，我和你的又算什么？如果别人写写就不当朋友了，那恐怕这友情也没多真吧。”
“什么绯闻？”程言野昨天晚上起就无暇看手机，对此还是真不知道。
“你看一眼微博不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