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抓着魏青捶了一顿,动静大的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还有程谷秋着急的劝阻声传出,连忙跑到厨房门口看怎么回事。
徐小虎一直在魏家院子里玩,在后面瞟了一眼看到程霜举着手在捶魏青琅,就像他之前见过的村里人打架,吓得他赶紧跑了。
过了会儿,魏青琅揉着胳膊出来,莫名其妙被揍一顿觉得很委屈,蹲在院子里叹气。
程霜跟着出来狠狠白他一眼,拿了些东西进了房间收拾。
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只有程旭跑过来小声问,“姐夫,你和大姐刚刚是在打架吗?”
魏青琅掐他脸“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
“姐夫你是不是欺负大姐?”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魏青琅欲哭无泪,“明明是她在打我好吗。”
院子里其他人面面相觑,程谷秋这个目睹全过程的对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不用担心。
村中就一条主道,徐小虎沿主道一路跑回家,还没到家门口遇到他娘在小河边洗东西,赶紧跑过去和她娘说魏青琅和程霜打架了。
边上还有其他几个妇人,听到了围过来。
大庆娘赶紧让儿子闭嘴别乱说,随口敷衍几句说孩子开玩笑的然后拉着他回家,回到家后才和家里人一起仔细问了几句。
问完后徐三婆一通分析,程霜来他们家看完诊回去两口子就打架,那肯定是因为说了大庆媳妇有身子的事,小两口比徐大庆先成亲几个月,现在还没好消息,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吵起来了才动手的。
“不可能,青琅哥不可能对她媳妇动手。” 徐大庆摇着头,“一定是小虎你看岔了,这话别出去乱说给别人添麻烦。”
徐小虎被自家大哥警告,赶紧捂住点头表示不会乱说。
可是他忘了在河边的时候已经说漏了,村里人妇人捕风捉影的本事那可是厉害的很。
第二日,睡了一晚折叠床的魏青琅早早就醒了,见床上人还在睡悄声将东西收好开门出去。
眼前陌生的院子还有些不习惯,昨天买回来的小鸡小鸭在笼子里不停的叫着,魏南星在井边打水,见他出来问了句“哥,屋后那块地是我们家的吗,是的话今天圈出一部分来搭鸡鸭窝棚,还有兔子也要弄地方养。”
魏青琅打着哈欠,“一会儿我去找里正问问,田地契都在里正那里。”
院子里的石头水槽洗漱很方便,魏青琅洗漱完就直接出门了。
新程家村很美,晨雾中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位老者围坐,抽着旱烟低声交谈着对这片土地的规划与展望。
新屋错落,尚未被岁月打磨出陈旧的质感,却已在晨光中展露出安宁的模样,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升起,新灶里的烟火气息,开始弥漫在村子的每一处角落。
一些孩子的笑声,也为这个新村落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
魏青琅看着眼前的新景象心情也随着变好,脚步不紧不慢的往里正家去。
只是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了,有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好像很嫌弃的瞪了他一眼,遇见的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怀着这个疑惑,魏青琅加快了脚步。
程里正家在村中间,院门没关他直接进去了,新修的院子看着比之前的大一些,一切都是崭新的,但中间放着程里正那张从渠山县带过来的躺椅。
杨氏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抬头看到他,“咦,青琅,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我来找里正爷爷。”
话音落,程里正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你小子来的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魏青琅有些意外,一直都是一身洗到发白粗布衫的程里正,今天穿了深蓝色的新衣服,头发也束的整整齐齐。
“里正爷,你今天这身新衣服真好看,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少贫嘴了你小子。“ 程里正笑骂,“昨日大伙收拾东西没时间,今日下午要去新祠堂开堂烧香祭祖,然后将田地契发下去,也要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把各家祖坟重新下葬,可不得穿的隆重一些。”
“你也要去啊,每家的男丁必须到场。”
“好的,我肯定到。”
魏青琅一听要下午统一发田地契便也不着急现在要了,但是还是问了句 ,“里正爷,我们屋后那一块的我们家的吗?”
“嗯,那一块有差不多两亩地都是你家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昨天买了些鸡鸭,打算在后面划个地方养些鸡鸭鹅。”
“你小子急着走做什么。” 程里正叫住他“心虚啊?”
魏青琅不解,“心虚?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先坐下,我跟你唠唠。” 程里正示意桌边的凳子。
魏青琅一头雾水的坐下,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惹这老头不高兴的事啊。
程里正在对面坐下长叹一声,“青琅啊,你知道吗,我当年成亲两年多才生下了老大,之后又隔了很多年才生老二。我们村里也有成亲几年才生孩子,有时候孩子事就是讲究缘分,你还年轻不能心急。”
“是,我没有心急。” 魏青琅点着头,疑惑里正怎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程里正看着他“没有心急你跟你媳妇吵什么?听说还动上手了?”
“啊?动手?” 魏青琅惊的嘴巴半天没合上,“谁啊?我吗?我没有啊!”
程里正哼了一声, “小虎都看到了, 说你们两口在家里打架,他在村里人面前说漏嘴,现在村里好多人都在传。昨个晚上老大媳妇在外面也亲耳听到,说你因为成亲快一年了还没孩子跟程霜吵架动手。”
“我踏马......” 魏青琅欲哭无泪,脏话差点飙出来,“这真是六月飞霜了里正爷,我什么时候跟她动手了,我有这么不是东西吗。”
怪不得刚刚一路过来,他觉得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怪怪,原来是拿他当家暴男了。
“那徐小虎怎么说你们在打架?” 程里正不解。
魏青琅回忆了下昨日的情形,连忙道:“那是我说错话了程霜生气揍我,我真没打她,不信您可以看我胳膊上,给我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真没有?”
“真没有,是徐小虎看错了。”
“爹,我就说了肯定有误会。” 程正义从屋里出来,“青琅怎么可能会对自个媳妇动手嘛。”
魏青琅立刻点头附和,“对啊,绝无可能。”
“是误会就好,你要是真敢动手,我可饶不了你。”程里正可算到是放心了。
村里动手打媳妇的不少,他是想管也管不了,很多人甚至不以为然觉得男人打自个的女人不算事,可如果魏青琅也这样他真的会非常失望。
搞清楚村民看他眼神怎么回事后,魏青琅回去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路上遇到的人,发现有些人是看热闹的心理多看他两眼,但大多数人特别是一些妇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嫌弃和谴责,很显然是站在程霜那一头的。
除了无奈他倒是不觉得生气,这说明程霜之前的辛苦没白费,善心也没白发,村里人都是记她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