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是......”江惠樰声音中染上慌乱,但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声。
宋清阮将手机放回口袋。
“商夫人,我要是你就会现在离开,不会留下自取其辱。”
宋清阮语气客客气气的,却没有半分尊重。
以前因为商景郁的关系,即便江惠樰不喜欢她,她也依旧对她很尊敬。事实证明江惠樰不值得她的尊敬。
“他是我儿子!你顶多就是个登堂入室的小三。”江惠樰咬牙切齿。
宋清阮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
没有反驳。
她这副淡然的样子让江惠樰感到更生气。
“你也不用得意,俗话说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他对你不过是有执念而已,等他真正得到你了,你们也不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江惠樰说完愤愤离去。
宋清阮依旧挂着笑,丝毫没有被江惠樰的话影响。
她当然知道得不到的永远就是最好的这句话。
她做那个永远都不被得到的白月光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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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阮一边熬粥一边给许淮燃回消息。
【宝贝,我要回京市一趟,明天下午的飞机,你有时间吗?】
她指尖落在这条消息上。
她一时不知该说有还是没有。
许淮燃情感需求很高,需要很多陪伴,她最近要应付那么多人,还要工作,自然没时间陪他。
宋清阮正要回复,苏曜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不回消息?”
电话刚一接通,苏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刚刚没注意看手机,怎么了?”宋清阮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她就是故意不回复。
谁让他把她跟他哥放在同一屋檐下,他可真是半点不担心苏南枭对她做什么。
“我大哥说你走了,你回家了?”
因为宋清阮一直没回消息,苏曜以为他大哥是不是对宋清阮说了什么,他的电话便打去了苏南枭那里。
得到的回复却是宋清阮离开了。
“那么晚,你怎么自己回家了?”苏曜声音中带着责备。
“我跟你大哥住一块儿传出去不太好听。”宋清阮欲言又止,“而且他不喜欢我......”
“我大哥又威胁你了?”苏曜眉心蹙起。
宋清阮没说话。
苏曜立刻断定大哥肯定是对宋清阮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才使得她大晚上一个人离开。
挂断电话,他又打给了苏南枭。
“大哥,人家一个姑娘,你总对人家说那么难听的话做什么?”
苏南枭听得一头雾水。
他说什么了?
“宋清阮跟你说我对她说难听的话了?”
“她那么善良,当然不会跟我告状,是我猜的。要是你不对她说难听的话,她一个女生会大半夜冒着危险回家?”苏曜来回踱步。
被大哥非要插手他感情生活气得上火。
“苏曜,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双标呢?小鸢一个人打车你不担心她的危险,宋清阮开车走你还担心她的危险。”
苏曜一噎。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晚上自己把妹妹丢在路边是有些过分。
“小鸢那边我会道歉,你不用上纲上线来训我,你闲得慌就去找个女人打发一下时间。”
“阿曜,小鸢才是我们的家人,你不应该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她,商景郁原本就对她不好,她最新签的戏也被商景郁拿走给宋清阮了。”
“你作为她二哥,不好好关心她就算了,还因为宋清阮把她丢下。”
“商景郁怎么忽然插手小鸢工作上的事了?”
苏曜眉心紧拧。
“你不如问问宋清阮。”
“大哥,你能不能别什么都往她身上扯?她根本不喜欢商景郁,就算商景郁是为了她做这些事,也只是自以为是地想讨好她。”
苏南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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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你不吃东西不行。”
宋清阮将勺子里的粥吹冷放到商景郁嘴边,轻声哄他。
“真的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商景郁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迷茫。
宋清阮一顿,将勺子放回碗里,顺手将碗放在床头柜,倾身抱住商景郁。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一边说话一边轻拍着商景郁的背。
“阮阮,我只有你了。”
男人声音很轻,轻到像是一阵风,很快便散了。
宋清阮落在商景郁背上的手明显慢了一拍,而后她扬起浅笑:“以后我们结婚了,我爸妈也会是你的家人。”
“叔叔阿姨会原谅我吗?”
商景郁声音闷闷的。
宋清阮的父母感情好,情绪稳定,性格温和,对宋清阮这个独生女几乎是捧在手心里的。
他跟宋清阮偷偷交往被宋家父母发现后,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们不能因为谈恋爱影响学习。
每次去宋家他都很欢喜,不仅因为那是宋清阮的家。
而是因为相比气氛压抑的商家,宋家欢乐又温馨。
在宋家他能短暂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宋家父母对他很好,所以这四年来他一直不敢见他们。
怕在他们眼底看到冷漠讨厌的情绪。
“当初的事不是你的错,是你妈跟苏鸢联合起来强迫你的对不对?”
“我都原谅你了,他们当然也会原谅你。”
宋清阮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一直在吗?我们先吃饭。”
“嗯,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商景郁目光落在地板上,像是对宋清阮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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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商景郁懒懒坐在沙发上,眉眼狠戾,茶几的对面苏鸢被保镖摁跪在地上。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裙,一楼没有开暖气,她冻得嘴唇发紫。
“我说了,我没有给你下药。”苏鸢倔强地咬着唇。
不久前她洗完澡刚出浴室,后脑勺被重重砸了一下,醒来时已经躺在碧水湾商景郁的别墅里了。
她还没弄清情况便已被商景郁的保镖提起摁着跪在商景郁面前。
商景郁的第一句话就是:“苏鸢,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再动歪心思?你居然还敢下第二次药。”
苏鸢顿时便懵了。
“那天是你朋友打电话让我去接你,说你喝多了,我到的时候你已经中药了?”
“哦?”
商景郁拖着冷冷的腔调:“你的意思是说我朋友给我下药,然后叫来你?”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下药的,但我真没有。”苏鸢哑着声音解释。
“我知道四年前我不应该答应妈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但这次真的不是我。”
“证明。”
商景郁冷冷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