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啊,先有命留着再说吧!我看你们墨羽卫要不也没多大本事,要不就没将他放入眼里,一个三九仙草都找不到,还想蹭个从龙之功,想得倒是挺美!”
江晚刻薄嫌弃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不待墨三回应,马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你在激他?”
“年轻气盛,一看就不大聪明的样子,不激他难道激墨二那老家伙吗?”
许肆笑笑,将江晚抱进怀里。
“明日天亮,西北军情就要传回京里了,阿晚……”
“舍不得我?那我们今晚……生个孩子吧!”
白虹甩马鞭的手一顿,这是他能听的吗?
“白虹……”
“大小姐,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我是想说,直接去伯府!”
白虹越发尴尬了,好在夜色深,街上除了偶有搜查刺客的禁军路过,没人看到他的脸红。
屋外雪花下的慢慢悠悠,屋里橘红的烛光轻轻摇曳。
男子抱着少女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江晚勾着他的脖子顺势将他带了下来,一个翻身压到了他身上。
许肆一边想着要克制,一边又沉浸在江晚的热情中不能自拔。
脑子迷糊的他看不到此刻的少女正一点点摸索着床头的机关柜。
啪嗒一声,当他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取了木匣子从他身上离开了。
许肆扶额,这才知道自己中了美人计!
江晚看着木匣子上面的锁眉头紧皱。
“这木匣子……怎么有些眼熟?”
许肆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心中一跳。
“这做工挺粗糙啊,可惜了上好的紫檀木。阿肆,钥匙呢?”
许肆提着的心落了回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
“一个木匣子还能有我好看?”许肆掀开了被子,露出半遮半掩的上半身来。
修长有力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胸肌,微微上扬的下巴,眼底略带侵略性的目光……
江晚随手将手里的木匣子一丢,而后扑了上去。
许肆勾唇,笑得邪魅又得意……
唇齿相依,肌肤相亲,炙热的温度在两人指间流转。
“阿晚,等你回来,我们便成亲吧!”
“洞房呢,别说话。”江晚指尖越发放肆,从胸肌一路抹到下腹。
别说,平日病恹恹的男人,看来是真有练过,肌肉线条已初见成效。
许肆一个翻身将人抱在怀里,暗哑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压抑。
“乖,别闹,我怕忍不住。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江晚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他。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说过,我们会白头偕老,会儿孙满堂!”
她知道他在害怕,上一世,京城一别,再见时,他早已亏空了身子,时日无多,而她,只留下了一具破败的尸体。
天光微亮,早朝时果然收到了西北来的军情。
皇帝看完,气的一把扔了奏折。
“江晚,你可知罪,西北军大败辽军,不仅死伤无数,还让人烧了整整一个粮仓,边城百姓怨声载道,人人自危,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微臣担不起这三品大将军的官职,恳请陛下允臣解甲归田!”
“你……你在威胁朕……”
“陛下,西北军为何大败?一军主帅被你扣在京城不放,大军败北,她却要承担责任,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牛御史第一个站出来硬刚!
“不错,陛下就算要治罪,好歹让她走一趟西北!”
贺祭酒也站出来阴阳。
“大胆……”
“陛下,胡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胡闹呢!丞相大人,你来说说,此次西北军究竟为何而败!”
贺祭酒不愿浪费时间跟皇帝扯皮,只想快些解决问题。
苏青禾被问,见朝臣对皇帝早没了敬重和耐性,也不敢在这时候还当佞臣,捡了地上的奏折一目三行看起来。
“监军偷了主将令牌,假传圣旨,任用副将,做出错误决定,导致一路先锋有去无回!”
“荒唐,简直荒唐!陛下,那监军是你选的人吧?犯下如此大罪,你却只想着拿江晚祭旗,对他的罪行却丝毫不提,你要想当亡国之君大可直说!”
“贺鸿儒,你敢这么对朕说话,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将这忤逆犯上的老家伙拖下去打!”
“哀家看看谁敢!”太后从大殿门口走来。
“依哀家看,皇帝不如御驾亲征吧!”
“臣附议!”
“臣附议……”
文武百官这一次全部站到了太后这一边,实在是皇帝太不像话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分轻重!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朕要杀了你们,通通杀了你们……”
“皇帝,你若是脑子不清的话,不如提前禅位吧!”
休想!皇帝压抑着怒火冷静下来。
“西北差点失守,朕实在太过痛心!镇北大将军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起来吧!”
“至于监军,大将军回去斩了便是,也算是给将士们的一个交代!”
这是要放江晚回去了!百官听出了皇帝的妥协,自然不会再揪着不放。
毕竟,无论是御驾亲征,还是禅位,都是不现实的。
“陛下圣明!”
“江晚听旨,胡人犯我大盛疆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封江晚为西北军主帅,即刻启程前往西北,此去务必诛杀辽军,还我大盛安宁!”
“臣接旨!”
皇帝说完,直接起身退了出去。
收到眼神示意的苏青禾无奈跟了上去。
“都散了吧,辛苦各位了。”太后也满是疲惫的挥了挥手。
百官退下后,江晚这才开口,“娘娘让臣留下可是有什么指教?”
“江晚,你可怨恨皇帝?”
“臣不敢!”
“先皇曾说,大盛有江家是皇室的福分,哀家也始终相信,江家的忠诚和能力!”
“娘娘在怕什么?怕我此去不回,还是怕我带着西北军回?”
“江晚,你太……自傲了!”她本想说放肆的,可对上少女清冷的双眸,还是改了口。
“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但也要适可而止!皇帝的确有不妥之处,但他是君,你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