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远远大过于钱程的力量挣开他的双手,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直接倒了个。
“时安礼!”钱程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用力地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却纹丝不动。
放在床上的盒子被拿起,时安礼拿在手里看了一圈,才慢慢拉动盒子上的丝带。
“不许看!”钱程伸手要抢。
时安礼稍稍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钱程,明天放假,而且你好像没有安排。”小少爷微微眯起的双眼,像狐狸在狩猎时,观察自己即将要下手的猎物。
“你!”
礼物盒被打开,时安礼看到一堆拉菲草当中,摆着两个嘴对嘴的小人。
头和身体都圆圆的,蹩脚的画痕,用颜料绘制的五官......算不上太好看。
但是时安礼仔细端详了很久。
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皮球人“分开”,又凑近了一些。
一股吸力引导着小人的嘴唇处贴到一起。
相碰时,还能发出石头碰撞的声音。
时安礼瞳孔一震。
钱程被他压在身下一动不动,看到时安礼查收礼物的表情,没什么起色,还以为他不喜欢。
“我不太会做手工......你不喜欢我下次再做.....”
“你自己做的?”
时安礼捧起小人,重新放回盒子里,比对他的摩托车模型都要珍惜,生怕不小心划伤了。
“嗯......”钱程轻声嗯了一下。
“我很喜欢。”
时安礼抱着盒子走到自己书桌前,把小人拿出来,放在他的展示柜里。
自从养了保安,他给每个模型都买了柜子......
“放在这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了!”
他满意地对着桌子点了点头,回到床上,温热有力的手搂上钱程的后腰。
“钱程......”时安礼抚上他的后颈,微微张开的唇贴上那片敏感的皮肤,轻轻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不太明显的牙印。
“小狗才咬人。”钱程用指腹触摸着后颈,感受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汪......”时安礼靠在他的肩窝处,从身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将半张脸深埋在钱程的睡衣上。
“喜欢你的礼物,也喜欢你。”
时安礼闭上眼睛,吸食着四周独属于二人的气味。
“明天......可以睡懒觉......”钱程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
他将自己的手覆于自己腰间的手背之上,情动深处,手指慢慢挤入对方的指缝。
两人的手逐渐交织,身体平躺在床上,时安礼拿了个枕头,垫在钱程的身下。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床头微亮的夜灯。
粗重的一声喘息。
“想不想?”钱程扶上面前之人的肩膀。
时安礼目视着他的双眼,用鼻尖轻轻刮过他的脸颊,从喉间漏出一声笑。
“忍不住了?”
“嗯......”床上的人难耐地哼出一声。
“知道了。”
......
拥吻,缠绵,墙面上若隐若现的人影交错颤动。
被汗水浸湿的床单,肌肤黏腻相贴。
时安礼埋头低哼。
“钱程......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
“好......”钱程从嘴里说出的话已抖成筛子,用仅剩的力气抚上他的脸,“还要过,很多个新年......”
“嗯。”时安礼捏住他的手腕。
“时安礼,抱抱我......”
他将双手环住时安礼的脖颈,拉低他的身体。
“听到了。”时安礼依着他的任何需求。
“累了尽管睡,待会我抱你去洗,咱们还有半张床可以睡。”
当初将两张单人床拼在一块,实在是明智之举。
钱程撑不住,耷拉着眼皮,很快睡了过去......
......
*
叩叩!
“时安礼!钱程!”
“我的妈呀你们俩昨天晚上捉贼去了啊!还没起床!?”
时安礼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得到一阵如同幻音一般的呼喊声,艰难地睁开眼皮,皱起脸看着房门的方向。
“谁啊!?”
身旁的钱程还在睡,他不好太大声,只好撑起身体,跨过另一边床上的一片狼藉,在地上找到自己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
他扯过被子,盖住了钱程满是吻痕的颈部。
宿舍门外的人还在敲,时安礼踩着拖鞋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揉着酸痛的眼睛。
开门,他看到舒常峰站在门口。
时安礼皱起眉毛,疑惑地打量着门口的人。
“你昨天晚上......现在这个点就出现在这了??”
他记得昨晚舒常峰没回学校啊。
舒常峰不屑的啧了一声。
“荒淫!你常峰哥我才不像你们!”他拿起手上的两份早点,“昨天我和人家是纯睡觉,谁像你们!......”
话说一半,他坏笑着往里面探了探头。
“程哥还没醒啊?”
时安礼夺走他手里的早餐,不客气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正当年少,年轻气盛。”
“嘁!”舒常峰撇了撇嘴,“小笼包和竹笋肉烧麦,豆腐脑豆浆,你俩爱吃的都买了些,昨晚秋实初来乍到,多谢你们照顾。”
时安礼看着手里的早餐,道了声谢。
回屋后,他找个保温盒将早餐放了进去。
今早天蒙蒙亮他俩才勉强睡下,这会儿钱程怎么吵都不会被吵醒。
毕竟他今天早上抱他去洗澡都没将他闹醒。
昨夜,玩的有些过了......
时安礼上了个厕所,简单地洗漱一番。他放轻动作,换掉了床单。
中途钱程稍有些被打扰到,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睡了过去。
时安礼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卫生间门,打开水龙头转到最小的一档。
盆中的水位慢慢上升,浸湿了昨夜换下来的贴身衣物。
小少爷生疏地搓洗着,不小心把洗衣液倒多了,过了好几遍水才彻底洗干净。
钱程躺在床上,一只手胡乱在床上试探,发现床边的位置早已空置。
“时安礼——”
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时安礼慌忙挤干了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