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再真!这婚我离定了。”
王秀娥冷哼一声站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面的二婶子瞪圆了眼,一脸不赞同的指着她责怪道:
“秀娥,你这就不对了,咱们女人怎么能离婚呢?
你不嫌丢人呀!
再说,你娘家早就没人了,房子都倒了。
离婚了你去哪?住哪?
以后怎么生活?你想过没有?”
“是呀!别脑子一发热就说胡话。
一个女人家离了婚,那日子可不好过。”
牛根柱还没发话,几个妇女先不同意了,纷纷上来劝说。
“你们别说了,这婚我离定了。
这人我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这家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了。
放心,牛根柱,你一直以来都防备着我,没把我当自己人。
我还知道,你心里一直怀疑蛋蛋不是你的孩子。
对吧?
哼!可蛋蛋是我嫁过来,才怀上的,也是足月生下来的。
我说这些,不是想赖上你,而是告诉大家,我王秀娥不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
今后,蛋蛋也不用你管,我自己会抚养他长大。
当然,他以后也不会给你养老。
我来这个家,三年。起早贪黑的干活,从来没有偷过懒。
家的钱,我算下来,有三千块钱。
我拿走两千,不过分吧?!
从今往后,我们就再无关系。”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王秀娥,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牛根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秀娥怒气冲冲的叫道。
“你同不同意,都不要紧,我说了算!”
王秀娥冷哼一声,干脆利索道。
“你想的美,我告诉你,你想离婚也行。
你带着这个拖油瓶去派出所求情。
只要把大宝给我放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否则,你就休想。”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牛根柱,我告诉你,就是警察放了牛大宝那个畜生,我也不会放过他。
他只要敢出来,我就敢砍死他,不信,你就试试。”
“你--你这个毒妇,你丧良心呀!
王秀娥,当初你生不出孩子。
没人敢要你,是我看你可怜,才给你容身之所。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真是最毒妇人心呀!就这,你还想离婚,还想分我的钱,做梦!”
牛根柱气的暴跳如雷,指着王秀娥的鼻子跳着脚骂。
“你放屁,我来家里三年,地里活,家里的活,全都是我干的,家里的钱也全都是我挣的。
你们爷仨跟甩手掌柜是,一点活都不沾手。
就这你们还背着我和我的孩子偷偷吃肉,
还和你那个畜生儿子合伙卖了我的小小。
你们爷俩简直畜生不如。”
王秀娥眼中冒火,怒声呵斥。
“都说了是大宝一时想差了,再说小小现在不都没事了。
你只要去派出所给大宝求求情,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我呸!你做梦!”
王秀荣一口痰吐到牛根柱脸上。
“泼妇,你个泼妇,心眼怎么毒成这样?!怪不得你上个男人不要你。”
牛根柱摸了一把脸,气急败坏的指着王秀娥的鼻子骂。
王秀娥又被气得脑子发蒙,弯腰就要 掂起板凳打人。
“姨爹,我去派出所求情。
我就说大宝哥本来不想干的,是姨爹你给他说把我卖了就给他娶媳妇,好不好?”
这样大宝哥就是从犯,你是主犯,判刑的时候,大宝哥会轻判一点。”
“你---你个死丫头,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哦!原来姨爹你不想大宝哥被轻判呀!
姨爹,你的心眼怎么这么毒呀!
你就不能替大宝哥想一想吗?
你还是他亲爹呢?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你---”
牛根柱差点气晕过去。
王秀娥这会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扔下板凳,径直回屋里收拾东西。
幸亏当初结婚的时候,因为是二婚,就没当回事。
俩人没去领证,只是摆了几桌酒席,意思意思就完了。
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的粗心大意。
要不然,哼哼!
至于家里的钱在哪里放着,她一清二楚。
搜罗出来后,直接数出来两千块,卷起来放进棉衣口袋里。
院子里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有的说王秀娥应该去派出所说情,把大宝保出来。
今后他们父子俩还不感恩戴德,这个家以后就是王秀娥当了。
有的不同意,牛大宝能卖一次,就敢卖第二次,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干。
小小拉着蛋蛋跟在王秀娥后面,帮着收拾衣服。
“姨妈,我们等下去哪?”
“先去村西头知青留下的房子,那里虽然破旧一些,拾掇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王秀娥刚才就考虑清楚了,暂时先在那里落个脚。
开年了,不行就带着孩子去城里打工。
现在是九十年代,不少年轻人都去南方打工了。
她去城里找个洗碗扫地的活总可以吧!
“姨姨,我姨妈说的可行吗?”
小小有点觉得不靠谱,急忙询问系统阿姨。
“知青房子在村西头,不安全,村里人知道你姨妈一个人,肯定会骚扰她,最好去镇上租个房子。”
小小点头,转头就和王秀娥说道:
“姨妈,我们去镇上租个房子吧?!开春了,还能看看做个小生意赚钱。”
王秀娥一愣,镇上啊!也行,她低头看着自家宝。
蛋蛋还是不谙世事,低头玩耍。
而小小,经过警察询问那一遭,她就已经明白这丫头脑瓜聪明的很。
很像自己的姐姐,姐姐当初脑瓜就聪明,上学年年考第一。
自己脑瓜不行,索性就听这孩子的。
反正开春了,她们也要离开村里。
赵香芹进来,见她计议已定,也不劝,只是帮着收拾东西。
又回家,拖出自己家的拉车。
牛根柱也着急忙慌的跟进来,二婶子她们几个妇女也跟着。
这会见王秀娥背着包袱,又用被单包裹住两床厚被子,就知道她来真的。
这是真的不想和牛根柱过了。
“秀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这离婚可是大事。”
“不用,我考虑的很清楚。
他牛根柱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我可没那么下贱。
人家都要卖我孩子了,我还能当没事人一样。
你们能这么大度,我可做不到。”
二婶子老脸一阵臊热,说不下去,实在没脸。
牛根柱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吼道:
“你个臭婆娘,你少胡说八道!
现在是你把我孩子害的要去坐牢,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门都没有。
我告诉你,王秀娥,除非你去派出所换回我儿子,否则,你休想出这个门。”
王秀娥冷笑一声,
“牛根柱,你还真当我傻?
你儿子犯的事他就得自己担着,我可不会蠢到替我的仇人求情。”
说罢,就要强行离开。
牛根柱见状,竟扑上去抢夺王秀娥手中的钱袋。
小小和蛋蛋惊恐地大叫起来。
王秀娥抄起剪刀,朝着牛根柱的面部就扎下去。
牛根柱吓得大叫一声, 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