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一轮红色的朝阳缓缓从海面跃出,天空的颜色在阳光照耀下逐渐被染上别的颜色。
先是微微的黄色,而后是透着点红意的橙红色。
升起的朝阳如同利剑一般划破天空的昏暗。
金黄的光芒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浮动在海面上的阳光如同跳跃的金子,美不胜收。
阿璇和顾溪年坐在海边的石头上,看着这轮海上日出。
直面着大海,阳光有些刺眼,阿璇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头上。
“海上的日出跟山顶上的日出有点不一样。”阿璇说。
顾溪年看向她:“哪里不一样?”
他觉得好像都差不多。
“嗯……我觉得海上的日出更有活力,就是那种冲开黑暗,马上就能看见黎明的感觉。”
听阿璇这么说,顾溪年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或者是大海太宽广,渺小的人类在它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
什么沧海桑田、岁月更迭,无论时间多久,几万年来它仍然是这样。
日落月升,潮涨潮落,永不更移。
理所当然的,从此升起的太阳也带着无限的力量,厚重而平和。
温度越来越高,海滩上的退潮留下来的海货也基本被捡完了。
“回家咯!”
滩涂上的人们结束了一早的赶海,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
“二蛋!你捡了多少?”阿璇脚步轻快的走到祖孙俩身边。
“我捡的肯定比你多!”二蛋信心满满的将木桶拿给她看。
“哇,快有一桶了诶!”阿璇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五角形的玩意,疑惑的拿起来,“这个也能吃?”
“这个是海星,不能吃的!”二蛋把海星从阿璇手里重新拿回来,宝贝似的放回去。
“我只是捡了拿回家养的,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吗?”
这只海星有巴掌大,颜色是很漂亮的粉橘色。
“哦,不能吃呀。但是很好看,我也要养一只!”阿璇扭头看向顾溪年,理直气壮的说。
顾溪年挑眉:“你确定?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我们没有海水也不知道它吃什么,拿什么养呢?”
哦,这确实是问题。
阿璇瘪起嘴,丧着脸:“那算了吧,不养了。”
“可以捡一些用开水煮了之后晒干收藏。”二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在海边长大的二蛋对这些了解了,有时候村里的人也会用贝壳啊海螺啥的,做成小玩意拿去卖。
把海星煮了然后晒干,可以放很久不坏。
“诶,这个主意好,等会回去就弄。”
海岸边长着很多不大高的树木,光秃秃的树干上长了几片叶子,上面还结着几串绿色的果实。
回家的路要从这些树木间经过。
“砰!”前面有棵树上掉下一个果实,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有个椰子掉了诶!”二蛋匆匆跑过去把果实捡起。
他满脸笑容的抱着椰子,跟阿璇解释,“这个叫做椰子,里面有清甜的水可以喝。”
“这个可以喝啊?那多摘几个吧?”阿璇给顾溪年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摘。
工具人·顾溪年认命的拿出一把匕首,而后瞄准带柄部,带着灵力的匕首扔出精准地将其割下。
一大串椰子就掉了下来。
“哇塞!顾七哥好厉害!”二蛋原地蹦了下去,海豹似的呱呱鼓掌。
情绪价值拉满了。
顾溪年上前将匕首捡起,当场就拿了一个椰子削开。
“喏。”他递给阿璇,又帮二蛋削了一个。
“确实有点甜甜的诶。”阿璇尝了一口,但是她觉得要是冰过的话肯定会更好喝!
“既然能喝,为什么都没什么人摘啊?”阿璇发出疑问。
“这些树太多啦,一结就是几十个,除了解渴就没啥作用了,所以摘的人不多。”曾翠兰给她解释道。
阿璇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回到家曾翠兰将今天赶海捡的货挑了一些值钱的出来,就匆匆离开家了。
趁这些海货都还新鲜着,她得赶紧拿去来村里收购的商人那儿卖掉换钱。
三人就在家里处理那些不值钱的海货。
曾翠兰回来时看着很高兴,看来是卖了不少钱。
二蛋捡了好几只海星,他只要了那只粉橘色的,其他的都给了阿璇。
现在两人正忙着晒那几只海星呢。
顾溪年看着满盆乱爬的螃蟹,头疼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玩意。
壳硬就算了,那两只大钳子夹人还老疼了。
“阿婆这些螃蟹要怎么弄?我不太会。”见曾翠兰回来了,顾溪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海鲜。
“你又不是海边长大的,肯定不会咯,我来。”曾翠兰拿了一个刷子抓起螃蟹就是一顿刷。
“这蟹在海里长的,身上可能会泥巴海藻什么的,得用刷子刷干净。”
曾翠兰直接就用手拿着螃蟹了,一次都没被夹到。
顾溪年看着刚才被夹得有点儿出血的手指,一瞬间感觉自己好没用。
阿璇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看见他发红的指尖,“呀”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了?”她立即抓住顾溪年的手腕,皱起了眉,“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顾溪年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没事……就是被螃蟹给夹了。”
“被夹了?”曾翠兰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有点出血了便道,“你这孩子,被夹破皮了也不吱声,得用酒擦一下。不然明天可能会肿。”
这些螃蟹夹人老疼了,又是在海里的,身上不知道带了啥玩意脏东西,有的人被夹了就是破一点皮都可能会得风寒。
以前村里有个人被鱼给刺到手,但是没在意,结果连着几天发热,去了医馆也看不好,半个月都没到就去世了。
打那之后大家都比较小心了,就怕也跟他一样,一个不注意就感染了。
老太太将这些讲了出来,顾溪年还没什么反应,却是把阿璇吓得不轻。
“居然这么严重?!”她脸色发白。
“可不,老吓人了。”
顾溪年看出了阿璇的紧张,安慰她道:“别太担心了,阿婆也说了那是被鱼刺的,我这是螃蟹夹的应该不会那么严重。”
阿璇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也得小心点,万一呢?”
此刻的阿璇关心则乱,已然忘记了顾溪年还有修为傍身。
她不由分说的将顾溪年拉到井边,然后低头帮他将血液挤出来,进行清洗。
看着阿璇紧绷的脸,顾溪年不敢吱声了。
阿璇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唬人的。
二蛋此时已经从屋里拿出一壶酒来了。
“伸手。”阿璇从二蛋手里接过酒,语气硬邦邦的。
顾溪年伸出手,酒倒上去有点刺痛感,他“嘶”了一声。
阿璇小声嘀咕:“疼死你算了。”
顾溪年看着她的头上插着的那只蛇形发簪,垂眸轻笑:“真的舍得啊?”
“谁舍不得了?”阿璇哼了一声,反驳他。
站着一边的二蛋,看看阿璇又看看顾溪年,跺跺脚担忧地劝道:“你们不要吵架啊!”
曾翠兰嘴角抽搐。
这个没点眼力见的蠢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