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机,有些愤愤。
这些狗仔真是无孔不入,深更半夜不睡觉,堵门倒堵的起劲。
老万靠在办公桌上,满脸严肃的'拷问'我:“怎么回事,真是被赶出来?”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拿出录音器。
老万那边在听,我则是调出调查小哥的微信,通知他,他的行踪暴露,以后不用再跟。
小哥发来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都是专业的,一般人绝不会察觉。
我只能把林方媛发给我的图片,转发给他,把向来能干的小哥都给整沉默了。
小哥说,能远程获取到照片,绝对是个高手,说不定就是我之前要找的那位。
他说的,我也有想到。
可小哥暴露后人家肯定有防备,暂时不可能再查到东西,只能中断。
同时免得小哥及其公司,会陷入法律或者其他纠纷。
和小哥交代完,老万那边的录音也差不多结束了。
老万在我身边坐下,把录音器还给我,严肃的问:“所以你是被他赶出来的?”
“没有,他跑出去住酒店,没理由主人跑了,客人还住着的道理,不把问题解决,我待着没意思就搬出来。”
老万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捏捏眉心,“这事不能怪齐总生气,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喜欢的女人居然把自己当作与另一个人争斗的筹码,当作报复工具用。”
我低头着头喃喃说:“当初和齐非渊谈恋爱,确实有过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天,绝对会气死林方媛的想法。可这与报复和他在一起完全不在一条线,谁知道他会气成这样。”
“他应该是乍一听脑子没转过来,气的比较狠。他对你有感情,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知道,这件事我是有错。不过,我不想就这么简单过去。我和他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先不说小时候的交情,哪怕是正式谈恋爱也有个一年多,我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因为林方媛的一点小计谋,和我的小问题,就能发神经成这样。那以后万一林方媛再搞个大的,不得闹翻天。因此,这次我怎么也得让他尝个教训。”
“唉,你自己看着办,毕竟这是你们俩人的事。我还是得提醒你,别作的太过。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点头,“我明白。”
“那你现在怎么办,酒店肯定不能住,记者最喜欢女明星的私生活,酒店肯定有狗仔蹲。”
要不说人最幸福的事之一,就是打瞌睡,立马有人递枕头。
正当我在思考住宿问题时,闻风而来的狐朋狗友们纷纷伸出友谊的小手,提出各种方案。
她们问了具体原因后,个个跟我同仇敌忾。要不说,有时候男人就是比不上闺蜜,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有人就喜欢认死理。
不能想,越想越生气。
朋友们听说我住酒店,纷纷给出各种方案。
徐柔安称要么跟她妈住一块儿,她妈那儿房间多。不然跟她住也行,就是可能经纪人和制作人时不时会来,问我介不介意。
陈姗姗让我去她租的房子住,反正她也是一个人。
最后是王芷晴拍板,她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我直接过去就成。
我想想确实合适。
王芷晴家离公司最近,且万一有什么东西要拿,去齐家也方便。
当即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老万让小韦帮我去酒店取东西,然后派车送我到王芷晴家。王家所有东西齐全,只需简单打扫就成。
于是,我就这么在王家住了下来。
期间,很多人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比如申论、申韵、武潇等。
对他们我并没有全盘告知,只说闹了点矛盾而已,没什么大事。
倒是吕俊,通过武潇加上我微信,不住跟我道歉,因为他占了我的公寓,害我只能临时找住处。
他说要不他回去跟武潇挤挤,让我搬回去。
我告诉他不用,反正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去了,再说我有地方住,不用大家开来回折腾。
吕俊实在不好意思,非得嚷嚷着要请我吃饭,顺便把房租给我,不然他不安心。
实在被他各种委屈巴巴的说辞搞的心软,最后告诉他房租算了,请吃饭就成。
我们约在一家挺有艺术感的餐厅,考虑到我的身份,还特地安排个包厢。
吕俊挺客气,点的都是硬菜。澳龙、和牛刺身、鲍鱼等等。
其实我和他并不熟悉,并没有多少话题。只不过在度过短暂尬聊期后,他跟我讲述起他的过往。
吕俊出生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市。
在他年幼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无情吞噬了他家,而火灾起因是电器老化。
火灾中,吕俊的父母毫不犹豫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住年仅五岁的他,小吕俊幸运地逃过一劫,可他却永远失去双亲。
父母离世后,他尚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又遭遇了人生的另一重打击,所有亲戚无一例外不愿收养他。
他仿佛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累赘,如皮球般被他们踢来踢去。
爷爷奶奶早已去世,不得已只能投靠年迈的外公外婆。只是失去唯一的女儿后,让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老两口平时以捡破烂为生,本就不易,如今多个人,更是举步维艰。
外公外婆很疼小吕俊,再苦再累都会给孩子一口吃的,有干净整洁的衣服穿。
好在小吕俊很懂事,平常下课后就会帮着捡瓶子纸盒补贴家用。邻居们看他们可怜,时不时会给予衣食住行上的帮助,日常生活还能过得去。
吕俊很聪明,上学后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时常代表学校参加各式的比赛,获得很多奖项,并且有不少奖学金。
可随着外公外婆年龄的日益增长,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看病买药,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
吕俊用小小的身躯扛起家庭的重担,只要不用上学,他就会走街串巷叫买外婆做的糕饼,非常重的扁担往往要扛一天,晚上回家,肩膀都磨破了皮。
他帮外公偷偷去工地干活,拌水泥,提水桶,能做一点是一点。
日子过得很苦,可是有老两口在,他仍是觉得很幸福。
但不久后外婆的去世,让他小小年纪再次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
他开始意志消沉,他厌恶这个世界,他感到未来一片黑暗。
直到一个小女孩的出现,让他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