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何大亮一阵嘲讽:“哈哈哈,爹,你看看他这怂样?你觉得他能学的会吗?”
二爷爷看着这个性子懦弱的大孙子也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唉,这可咋整啊!难道真的要去跟着二房吗?
正当他焦头烂额到摇摆之际,翠花走了过来:“二爷爷您别着急,我会赶牛车,我来教四哥赶车吧!”
何小毛看见翠花来了,他瞬间就站直,然后就对着翠花喊了一声:“大妹,谢……谢谢你,我会好好学的。”
何大亮见翠花插了一脚,就知道这事没得搞了,就狠狠的瞪了翠花一眼然后推着自己分到的板车去了村长那边。
到此这场分家闹剧才划上句号,可是何小山看了看自己这个团队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这偌大的一个村子居然就只有自己这四家人是一个队的,总共加起来才二十三个人。
这二十三个人里还有四个是拄着拐棍的老人,两个是倒床的瘫子,三个嗷嗷待哺幼儿,以及两个常年发病的病孩。
这些老弱病残都已经占了一半的人数了,这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啊?
在看看村长那边,还有着浩浩荡荡的一一百多人,这些人群,基本上都是受过大郎哥恩惠的,特别是那些族人,可现在他们全部都变成了白眼狼。
何小山把自己所看着的场景全部告诉了何晨,又叹息的问道:“大郎哥,咱们这些老弱病残的该怎么走才安全?”
何晨想了想现在的处境就说:“我们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你家既然有两辆车,那就让大家都挤挤,让所有人都坐上车赶路。
至于小毛家的独轮车,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让他扔了吧,我们四家人有五辆车,那就让你哥驾驴车开路,你驾牛车断后,其他三辆车走中间。
我们要尽快的跟他们拉开距离,并一直保持这个队形,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这一行人的安全。
哦,对了,你们都办了路引没有?路引和户籍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要弄丢了,你给他们都说一说。”
何小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两大家人的路引都是办过的,是我昨天中午亲自去办的,但是其他那些村民应该都没有,他们走得仓促又没人提醒。”
何晨点了点头,就让小山通知其他三辆车准备出发,现在看到了这些自己帮扶了多年的村民和族人的嘴脸,也不想再当什么圣人了。
要是去告诉他们出门要办路引,人家搞不好会说这是想甩开他们独自赶路的计谋。
何小山找到了其他几人,一阵耳语过后,何小川就把所有分家分到的东西分别放到了两架车上,然后驾着驴车走到了最前面。
何小山在帮何小毛把独轮车上的东西搬到牛车里后,又帮他把独轮车卖给了背包袱的村民,换了两碗黑面回来,这东西虽然不多,但比直接扔了好。
然后就给何小川比划了一下,随即爬上了自己的牛车,等着哥哥在前面开道。
村长看着何晨他们要开始出发了,立马让自己的小儿子何小武敲锣,让大家准备出发。
等这边的车队动起来后,他就让他的大儿子何小青驾着牛车准备插队想要插进队伍里,可惜的是,这五辆车排的队形比较紧密,他们根本就插不进来。
村长也看出来了,人家这是不想让自己插入其中,所以就吩咐大儿子道:“你一定要跟紧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这边的车子动起来了,驾车的人家倒是没觉得有啥,可是那些推车的,和那些背包袱赶路的就开始叫苦连天了。
一个个的都在喊:“村长,您要走慢些啊,您坐牛车走那么快,我们走路的哪里能跟得上?”
刚开始走时,村长是完全不理村民的叫喊,他一个劲的追着何晨他们的车队跑,可是跑了大概有两里地后,就发现除了四户有车的人家之外,其余的人是一个都没有跟上来。
气得他使劲的捶了捶身下的车板,这倒是自己疏忽了,原本以为孤立们就能逼着何大郎道歉,可现在这么一看,自己倒是骑虎难下了。
不跟着他走,又害怕他扔下所有人跑了,可是跟着他走了,那后面的那些村民又跟不上来。
自己作为一村之长,如果没有了村民那算什么村长?
于是他出声喊道:“小川,大郎,小山你们都停一下,后面的族老和村民们都没有跟上来,咱们稍微的歇息一下,放慢脚步,等等他们。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这下要搬迁到新的地方去了,我希望咱们能一个都不纳下。”
躺在驴车里的何晨,在听到村长的话以后问林汐:“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林汐头也没回的说:“我相信,毕竟咱们驾的是车有四条腿,他们只有两条腿还负重,能跟得上就怪了。”
这后面的村民跟着跑了一阵子,看着前面的车子一直不停的走,好多人都骂骂咧咧的停了下来。
他们没想到才开始上路,刚刚那信誓旦旦要登记还要带着村民一起逃难的村长,就这么扔下村民跑了。
众人在谩骂一番过后,又开始反省自家是不是有能力能跟着去逃难了?
人家逃难有车,不管走多远人家都能到达,那自己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背着包袱能走多远?
昨晚从村里一直走到县城外就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大部分人的脚底都磨出了血泡,就休息了刚刚吵架那一会儿,又要开始走,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此时大家又累、又困、又饿、又渴,就有人受不了了开始哭泣起来,这一哭就引发了大家的共鸣。
他们原本以为,选择跟着村长,村长就会护着大家,谁知道这村长只想去追别人的驴车,完全置村民于不顾。
此时那些坐在板车上被自家孩子推着走的族老们,一个个的都被颠得快要散架了,他们更是在心里悔恨无比,特别是族长。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族长,这些子弟都要给自己几分薄面,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在能力面前,辈分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