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跟他打听了窑口的地址后又问:“那熊大哥现在咱们来谈谈工钱的问题吧。
你看这石头我有,树我自己砍,瓦片我自己订,你们就出工这个价钱怎么算?”
“哦,只出工啊那你别着急,我给你算算嗷。”
说完就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来回的掐算着,好半天以后才得出了一个五两银子的价格。
熊大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昂着头说:“只包工的话,就收你五两银子吧!”心里却在憨笑,嘿嘿,这次没有二弟在,我也能算账了。
鉴于他有不良的前科,何晨决定诈一诈他,于是挑眉回道:“五两银子,你确定只是工钱都要五两银子?”
话虽然是这么问,但还是感叹这京城的物价怎么这么贵呀?
就光是工钱都要五两银子,这在铜山县五两银子都够买一套房了。
熊大听到何晨的质问,立马扭头过来看他脸色,看完后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完了,看何秀才这么大的反应,说不定我又算错了。
害怕生意就这么黄了,于是安抚的说:“您别着急,我再算一算。”说完又伸出两只手开始掐算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得出的结果居然是五钱银子,这……这不应该呀!
难道我哪里又算错啦?早知道算账这么麻烦,就该留老二在这里,我自己去跑回腿得了。
何晨见他两只手不停的掐算着,然后时不时的还皱眉,时不时的还咬嘴皮,就知道他是个不识数的。
幸亏好刚刚多了个心眼儿,不然就被他蒙骗过去了。
自家两口子也没想要占他的便宜,于是就若无其事的说道:“要不这样吧?一会儿先看看跟你师傅的买卖做不做得成吧。
如果这图纸能卖出去,那我们就盖好一点也是可以的,现在就不用算了,免得一会儿又重新算。”
熊大听到这句话就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这就是天籁之音啊,这何秀才真是个好人。
正算的一塌糊涂,感觉这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时他居然说现在不用算了。
真是感谢的他八辈儿祖宗,他怎么能这么体贴人心呢?
林汐看着这熊大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的一脸憨像,就知道为什么是两兄弟一起来了,原来这熊二才是那个管事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熊二终于带着一个精瘦的老头儿过来了。
这老头儿一身青色棉衣,走起路来稍微有点跛脚。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像个老道,说话倒是语气平和,面容虽然精瘦但和蔼可亲。
一见到何晨夫妇就开口问道:“就是你这位小友手里有精美的图纸吗?快拿出来我看看……”话还没说完就把手伸出来要图纸。
何晨伸手把小媳妇儿往后面一拉就护在了身后。
“您就是熊大的师父?晚辈手里是有几张图纸,不过现在还不能给您看。”
老头儿一听就急了,这着急忙慌的跑来人家不给看你说糟心不?
“为什么?难道是我这两个劣徒说了什么对不起你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朽代他们向你道歉。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吧!
还有我听我这徒儿说你们手上是有五张精美的图画,还是小友你亲手所画?
如果这些图片合适的话,那老朽愿意出高价向你们够买。
但如果这图是你们抄袭得来的,那你们就要赔我的损失。”
何晨听这个老头儿说话是个讲道理的,也就收起了脸上的冷漠。
“是,这图是我昨日所画,况且我保证这图仅此一份儿不会有其他人有相同的东西出现。
只是我这图画的很清晰,也有解析,所以我如果是现在拿给您看了,这怕是有些不方便。”
听何晨这么一说,老头儿瞬间明了,人家这是防着咱呢!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图片画的清晰,还配了解析,别说是我这种专户拿到这图画。
就是换个傻子拿了图,他也能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该怎么做,人家防备着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忍不住的对打量起这一对年轻的夫妇,这一看才发现这夫妻二人都生的俊美不凡,是一对才子佳人
刚刚听熊二说,这小子还是一个秀才。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秀才,看来此人也并非常人。
他既然能作出那等美图,这往后说不一准还会有交集,那今日我卖他一个好又何妨?
“小友言之有理,是老朽唐突了。那敢问小友,这图你卖还是不卖?
要卖的话,那你开个价吧!只要你的图好,什么价我都能接受。”
老头儿说完高昂着头,一副我不缺钱的样子。
“开价,还是什么价你都能接受?老师父您图都没看到,我们万一开了高价您能答应吗?”
林汐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有其师父必有其徒弟。
原来这熊大熊二的狂妄自大是跟着他们的师父学的。
一上来就要看图,图还没看到就要开价,他们的功利心都是这么强的吗?
“没错,你开吧,你们开什么价我都能承受。”老头儿一边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边得意的说着。
行啊,你让开价是吧?那我就给你开个价。
“一千两白银,老师父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放肆!你个黄毛丫头怎敢口出狂言,张嘴就喊一千两,是谁给你的勇气?你可知一千两是个什么数字?”
老头气的把袖子一甩,别过脸就要发火。
何晨见老头儿发飙了,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不是刚刚老师父你让我们开价的吗?
为何现在又说我们口出狂言?难道说你觉得我的图不值一千两,可是你看到我的图了吗?”
“这……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秀才呀,老夫刚刚真是眼拙了,还被你小子摆了一道。
那你说说要怎样你才会给我看图?还有价格,你们也不用漫天要价。
说个真实的卖价,咱俩这生意就这么成了。”
何晨从怀里掏出了那五张图纸,慢慢悠悠的挑了一张最不起眼儿的卧房图递给老头。
“要不先给您看一张图,咱们再谈这个价格值不值的问题。
对了,这张图是我这里最不起眼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