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觉得在徵宫不能坐以待毙,要去长老院为宫尚角撑腰站台,支持哥哥。
宫远徵抬起步子欲往外走,被卿舟出手拦住。
卿舟没想到有心思比自己还粗浅的人,对着瞪眼怨怪自己的宫远徵。
卿舟出于好心,但语气不那么美好,阴阳怪气的提醒道。
“徵少爷,您忘了您老人家还在病中,装中毒吗?”
宫远徵登时卡带,抬起的脚顿在半空,默默收回。
“呃,那,那。”宫远徵那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缘由。
最后梗着少年稚嫩的小脖子,强装气势道,“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帮哥哥。”
瞧着耍熊的少年,卿舟眼里的笑意敛起,兀自松开了抓住宫远徵衣领的手,没有情感平淡无波地道。
“那你去吧,没人拦着你。”
“可你不要忘了,老执刃中送仙尘而死,送仙尘是你炼制的,你的毒无缘无故的解了,很容易被人怀疑,希望到那时,你不要连累我。”
“送仙尘虽是我炼制的,但只要有银子宫门外宫门驻点都能买到,而且毒不是我下的你不是看见了吗,是宫唤羽干的。”宫远徵不算成熟,也不是无知的小孩。
相反他很敏锐。
他明白自己在宫门的地位,在宫尚角心中的位置。
很多事情,宫远徵都会思量很久,顾虑哥哥的反应和宫门的打压,再做决定。
但少年的急躁易怒,他身上也有。
“供出宫唤羽只能解释老执刃宫鸿羽之死,你身上的毒怎么痊愈和这个无关。”卿舟挺喜欢宫远徵干净纯澈的少年。
不想他因为少年义气,在偏私,腐朽的宫门受委屈。
宫远徵何其聪慧,从卿舟柔软和无奈的语气中,察觉了卿舟对他的关心。
宫远徵内心暖融,犹如在沙漠中生存的人遇到绿植,见到了生机,融化了枯萎。
倔强的少年如同被顺毛的猫咪,整个人软和了下来。
“你看见过我在徵宫培养的那株药植,它叫出云重莲,可以解世间奇毒。”
卿舟对少年的白目不忍直视,“我没问,不代表我知道,不要忘了,我的医术不比你低。”
卿舟没说的是,他们麒麟掌控生机之力好不,她会不知道一朵花的功效。开玩笑。
“哦,对哟。”宫远徵不想让眼前的女子骄傲,故作矜持地昂着下巴,“我的医术也不差。”
宫远徵一甩头,头发上的小铃铛叮铃铃的作响,“走吧,我们去找哥哥吧。理由我都想好了。”
宫远徵偷偷观看卿舟白皙的身体,一阵火热。
“这个女人百毒不侵,如果她能给我一点血,让我来研究就好了。”宫远徵内心腹诽,不敢说出口。
冥冥之中,宫远徵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敢开口,一定会得到不好的后果。
有的人靠努力存活,有的人凭感知生存,他们的预感往往很敏锐,会帮他们躲避很多风险。
宫远徵看似狠辣,实则缺乏引导,心性纯澈,属于凭感知存活的人。
在地牢里的宫尚角不知道弟弟对他的担心。
配合着地牢的刑具,剜刀、铁签、骨鞭等。
被抓捕的上官浅,基本确认了无锋刺客身份,只差审查。
对于她的审讯完全没有留手。
在经历了铁鞭抽打,冷水泼醒,红碳烙铁,一位美丽的娇花,眼见的即将衰败。
宫尚角对于无锋刺客毫无怜惜,“还不招吗?”
“宫二先生,我真的是上官家的女儿,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周围的邻居或者一起生活的家人,都能为我证明。”上官浅柔弱无依。
话语未言泪先流,凄楚哀婉模样。
宫尚角冷笑,不为所动,这话是把他宫尚角当成傻子糊弄,以他对无锋的了解,既然将人以新娘的身份送入宫门。
必然早就做好了布置。
即使宫门派人去查,很大可能也是落入他们摆放好的轨迹和布局。
而且既然人已经抓到,证据也有了,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刺客拖延时间的机会。
“既然骨头硬,宫门的刑具可以多上几样。”宫尚角挥手,声音冷凝。
随着滋滋的烙肉声,伴着徐徐白烟,地牢里响起一声又一声女子的哀鸣。
却没唤起地牢里主事男子半点涟漪。
声音依旧冰凉,“招不招供,你是魑还是魅,无锋的总部在哪里。”
宫尚角和无锋隔着血仇,怎么会怜悯曾经的凶手组织出来的人。
上官浅没有等到宫尚角对她用上,宫远徵刑讯特制的毒药,便已经撑不住,招了。
“角公子,我不是什么无锋刺客,但我确实不是上官家女儿。”
“那你是谁。”宫尚角坐在地牢的角落,眸色阴寒。
“我是孤山派遗孤。”上官浅眸中沁泪。
“相传孤山派满门烬灭,没听说留有后人。”宫尚角站起身来,走到上官浅近前。
认真审视上官浅的神色,确定她是否撒谎。
上官浅直视宫尚角的眼睛,语气诚恳,面容透着哀伤,“我爹把我藏在密道里,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那这和你进入宫门,毒害新娘有何关系。”宫尚角明显不信上官浅的说辞。
即使她是孤山派的遗孤,她也没有理由坑害宫门其他新娘,他们之间并没有仇恨。
“我想成为宫门的新娘,连同宫门的厉害,一起向无锋复仇。”上官浅低哑。
语气中不乏对无锋的痛恨和对复仇的渴望。
“怎么证明你是孤山派的遗孤。”
上官浅没有隐瞒,她知道自己此时没有谈判的筹码,“你把我解开,我证明给你看,我已身受重伤,角公子如果连这样的我都怕,那你不配江湖上的威名。”
上官浅对宫尚角用了激将法。
心思缜密的宫尚角又怎会看不出上官浅的意图呢。
只不过宫尚角自负,他认为以自己的身手,应付一个受伤之人轻而易举。
而且之前他观察过上官浅和宫门侍卫的对战,内力和武功均属中等。
不足为虑。
宫尚角招手,金复应声上前解开了上官浅身上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