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这就回去
还有用魔法编织的雪花，它们在树枝间飘动，永远不会融化。
墙上是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数不清的槲寄生花环。
整个大厅都被笼罩在一片柔和温暖的光芒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冰雪仙境。
“…”
艾瑞斯仰着头打量四周，有心想要问一问这些装饰都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可是斯内普还在阴沉着脸，凶巴巴地将人带到了主宾席落座。
…她不敢开口…
然后，是勇士们站成一排，由麦格教授领着走进来。
邓布利多坐在主位鼓掌，卢多·巴格曼穿着一身鲜艳的长袍，上面印着大大的彩色星星；马克西姆夫人脱去了她平常的绸缎制服，穿着一件飘逸长裙；瓦莲娜换上了深紫色的天鹅绒长袍，领口用金线绣上花纹。
而卡卡洛夫，在看到克鲁姆与赫敏挽着手走进来时脸色和罗恩一样黑。
“那……”
艾瑞斯张开嘴，想说赫敏那孩子和平时不同，打扮得真漂亮。
可是身边这人就像听不得她说话。才刚刚张嘴他就咬紧牙，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把眼睛望过来的，都被他的模样吓退了。
很好……省了些麻烦。斯内普想。
他的魔杖今晚将一直发烫，随时准备。
所以当勇士们和舞伴都走到桌旁，巴蒂·克劳奇先生向邓布利多点头示意，宴会开始时，艾瑞斯和斯内普的桌子上都只有他们两人。
金色的碟子里空无一物，所有人都拿着一张小菜单遮挡视线，或转移目光。
“猪排。”
邓布利多吐字清晰的说，猪排立刻就出现了。
桌上的其他人才恍然大悟，纷纷仿效。
哈利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赫敏，想知道她对这种更为讲究的点餐有何感受——因为这肯定意味着家养小精灵要付出更繁杂的劳动。
然而，破天荒的，赫敏似乎根本把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会忘到了脑后。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热烈地交谈，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吃什么。
“没错，我们学校也是一个城堡，但是没有霍格沃兹的大，也不如这里住得舒服。”克鲁姆热情地对赫敏说，“城堡只有四层楼，但是场地很宽敞——我最喜欢夏天，因为每天都能在外面飞来飞去——”
他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口音，艾瑞斯听得很清楚。
她也想和斯内普说说话，跟他讲科多斯多瑞兹的城堡，那些他肯定没有去过的隐秘地方，那些自己上学时曾经躲藏过的有意思的阁楼，和塔尖。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太高兴。眼睛也不往自己身上看，仿佛今天的裙子是受他厌恶的。
周围的人都渐渐开始用餐，自己的面前还是冷冰冰的餐盘。
“你…”想好要吃什么？
等到斯内普终于找回嗓音，能够吐出一个字的时候，身旁的人挂在眼角的水光又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只是扫除了一圈障碍而已，回过头，她竟然要哭了？
艾瑞斯用力眨了眨眼，小声说：“如果现在可以离场，我这就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很不喜欢和我在这里…”
胡说八道！
斯内普气得站起来，又急忙坐下。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是哪里，让你误会了？你的结论，完全错误。”
结结巴巴！
也好过刚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艾瑞斯眼神指向赫敏和克鲁姆，那两人聊得火热，从没见过他们这样健谈！
顺着席位再看向马克西姆和他的女伴-妮娜，他们面前摆满了食物，什么都是双份，吃得正欢。
不用再说了，斯内普明白了。
……看看自己，任人干巴巴坐着，一句好听话也没有，食物也没有……只顾着赶走那些蠢蠢欲动的苍蝇。
明明她的感受才是最应该关注的。
无论落到身上的视线有多少，现在站在一旁的，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而自己的表现实在差劲。
“抱歉——这件礼裙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这间礼堂里没人比你更美——所以，所以我，”
所以他还是像个没了魂魄的人。张着嘴，把手抚上她的脸。碎发都撩开，露出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里面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她一样，只看着一个人？
“抱歉。”
是他太愚蠢，太害怕，也太在意这身裙子。
“太多人看着你，我不喜欢。”斯内普顺着那缕垂下来的长发一抚到底。卷曲的发尾像钩子，柔滑圆润的落在胸前。
他忍不住又勾出一缕，然后又勾出一缕，然后……又勾出一缕。
直到那片浅白被遮住了大半才停下来，后知后觉地抬头时，艾瑞斯的脸已经红成了大海虾。
“所以，你不喜欢我的衣服，还是不喜欢别人这样看我？”
他难得的咬住嘴唇，忍下呼之欲出的刻薄话。只用平直的语调，又充满爱惜地说：“喜欢，和不喜欢。”
红宝石的戒指暗光一闪而过。
艾瑞斯惊奇的抬起头，眼看斯内普用热切的眼神望着她，对她说：“你……明白的？”
她不明白。
可是那种神奇的魔法在一瞬间灌满脑袋，像是一位睿智的老者在告诉她，眼前这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他喜欢这身裙子。也不喜欢那些人总是看着她。
碎发又被勾出来了……斯内普像是不会放弃，决心要在不知不觉间把领口全都遮起来。偷偷摸摸的动作像个孩子……
她忽然就笑出声来，惹得人手僵脚硬。
“我真是一点也听不明白，恐怕是太饿了。”
这算什么难事呢？
斯内普立刻挑着眉毛，魔杖接连抽打桌面。
猪排，烤鸡，豌豆苗和鱼汤……菜单上的所有食物都被叫了出来，铺了满满一桌子。临到最后，他甚至用刻薄的、不容拒绝的语气念道：“鲜花。要刚刚摘下，鲜嫩欲滴，没有一丝杂色的。”
空气里似乎停顿了很久。家养小精灵们从没这样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