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塔纳早就被控制起来,赛利特着重强调了要多给他来点猛药。
所以在他们行驶的途中,伽塔纳一直没有醒来。
而他们几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乘坐狼族飞船径直飞往帝都。
“报告戈鸢指挥,我们发现了狼族飞船的踪迹。”
一条腿翘在电脑桌上,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戈鸢手里抱着一台电脑,怀里还有几个光触板,俨然一只虫当七只虫用的架势。
闻言立刻抬起头,“确定是狼族飞船吗?”
“非常确定。”
负责看管雷达检测系统的虫族将面板调出,“从飞行速度来看,预计还有一个小时抵达帝都,指挥您怎么看?”
戈鸢眸色暗沉,只能祈祷别真是狼族派来侦查的飞船。
“盯着他们,同时尽可能与其取得联络,避免正面起冲突。”
“是!”
为了保险起见,近期戈鸢和他们一起将各种精密仪器搬到地下,同时也组建基建工程队参与地下空间开拓,让他们的实验室以及通讯室扩张了两三倍。
而且之前和王星外太空的虫族取得联络以后,他们就陆陆续续通过太空桥对接手段着陆,目前已经开始投入建设。
下达命令以后,戈鸢暂时放下手里的电脑,转身走向另一个科室。
空无一物的黑暗房间里,只有一个黑色长发雄虫在里面静坐。
“面壁思过呢?”
戈鸢打开灯说道,“也不用这么节省用电,目前我们的发电机运转正常,后方储蓄能源也足够支撑……”
“青青还没有消息吗。”
萨恩斯特开口,声音几乎没有情感波动。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因为他知道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消息就代表着最糟糕的结局。
“暂时还没有。”戈鸢说了实话。
自从萨恩斯特在被伽塔纳注入退化剂以后,就陷入了极为漫长的休眠状态。
这期间他也开始了第二次肢体进化,原本随着年龄增长逐渐退化的翼翅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薄薄地附着在后背。
而且身体强度也增加了一倍不止。
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好事。
但萨恩斯特并不这么认为。
“她还活着吗?”
每天,他都要这么问。
戈鸢从一开始的耐心回答,到如今的避而不谈。
他们都知道最后的结局,只是一个不愿意相信,一个不愿意说罢了。
“算了。”
戈鸢看着萨恩斯特重新转过身,提起他的长刀又要出去。
“刀先放下,你知不知道帝都所有的狼族已经被你处理干净了,而且周围也很长时间都没有狼族踪迹了……先别这么悲观,不要每天都想着出去复仇,我们可以做点更其他的事……”
“例如在这里等死?”
萨恩斯特身高很高,宽肩窄腰,站起来的时候几乎能遮盖住室内大半光线。
戈鸢看不清他的神色,“我也知道你想要去找青青,但目前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的身体数值不稳定,而且信息素经常溢出,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
“况且目前帝都需要高阶虫族坐镇,才能让其他想要占便宜的种族有所忌惮。”
戈鸢说了很多,她每天都要这么对萨恩斯特解释。
“那我去看看这艘飞船是哪儿来的。”
最后,萨恩斯特还是没听进她的话。
戈鸢闭起眼睛装作看不见,“行行行,你赶紧走吧,走了记得回来。”
地下基地的虫子也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任由萨恩斯特从出口离开。
“那不是萨恩斯特吗,怎么又要出去?帝都狼族不都被杀光了吗?”
“你不知道,听说虫母……反正王的三千侍君都这个模样。”
“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不知道,反正最近听说虫……王的那些侍君都不太对劲。”
“……”
萨恩斯特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但并没有理会。
每天只要他走出房门,都会听到各种小声的议论,无非都是些关于侍君反常举动的事。
可是他有那么几次听到了他们在谈论倘若虫母已经死亡,他们要何去何从。
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冲着他们里面带头的虫族攻击,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脖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也是多亏后来戈鸢及时出现,给他注射了大量镇定剂,这才避免了虫族内讧流血事件的发生。
自那以后,戈鸢就明令禁止探讨有关虫母的任何信息。
违者交给萨恩斯特处理!
他们就再也不在萨恩斯特面前说那两个字了。
唯恐惹怒了这位尊神,落得个身体东一块西一块的下场。
从地下实验室走出,萨恩斯特眯起眼,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满是落寞。
外面早就停止了下雨,被狼族炮轰过的帝都满目疮痍。
狼族似乎是要斩草除根,每天都会派几支舰队来这里搜寻虫族幸存者。
不过都被他除掉了。
萨恩斯特打开耳朵上的光脑,与戈鸢进行信息联系。
戈鸢通过萨恩斯特的视角可以看到整个画面。
“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达。”
戈鸢通过数据计算出那艘飞船的降落时间。
“嗯,知道了。”
萨恩斯特颔首,接着将插在地上的长刀拔出,独自走向帝都实验室最高处,静静等待着飞船到来。
飞船上,赛利特伯爵让安道尔说下他们最近经历的事,顺便问了下关于米歇尔和克莱因的下落。
安道尔言简意赅解释了他们的经历,至于米歇尔,他给出的解释是……
“他失踪了。”
“克莱因也不见了踪影。”
说起谎,安道尔从不心虚。
赛利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样的结局,“米歇尔失踪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总是我行我素不和其他虫子报备……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克莱因怎么又一次失踪。”
说罢,浅灰色眼瞳露出一抹算计的光。
“我可是早就听诺德林那家伙说克莱因回来了,特地前来瞻仰一番,怎么又来失踪这一套。”
“你见到诺德林了?”安道尔倒是惊诧,“他不是外出躲债了么。”
“嗯,大概在前两天见到的,他还问我借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