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从病房走出来,众人得到了苏祈的承诺也就散了。
刚出门,就撞见沈朝槐阴恻恻地站在她身后,双眼低沉,像一只貌美男鬼来人间索要新娘。
“你……”
沈朝槐叹叹气:“我就是来看看。”
“看他?”
沈朝槐微微低头:“不是,我来看你。”
苏祈笑笑:“你不关心一下他的病情?”
“关心他干嘛,0个人在意。”
“我只关心你。”
“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苏祈明白,沈朝槐的意思是郑馨和沈清越可能会刁难她。
她摇了摇头,看着沈朝槐就是一脸不怀好意地笑。
自从发现他对原主有感情,苏祈觉得这个沈朝槐看着顺眼多了,也更有意思了。
虽然原主留下的记忆里,全是沈朝槐对原主的疏离和冷漠,苏祈并不觉得这个沈朝槐有多喜欢原主,可现在……
这个沈朝槐,和原主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但苏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和他相处,有种如沐春风、和风细雨的感觉。
沈朝槐正要送苏祈回家,徐小晚顺势走过来,朝她微微鞠躬:“苏小姐,我有话和你说。”
苏祈对徐小晚的印象仅限于演艺课那次,徐小晚畏畏缩缩,不敢靠近苏祈,以及她是徐导的女儿。
除此之外,徐小晚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徐小晚眼神示意沈朝槐:“我想单独聊聊。”
沈朝槐一听果然不高兴了:“什么事情需要背着我谈?”
苏祈解围道:“无碍,他是我的人,秘密不会泄露出去的。”
什么叫她的人?!沈朝槐突然卡壳说不出话,又吃惊又脸红。
“在这里也不好聊,换个地方吧。”
沈朝槐帮忙找了一家咖啡厅,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方形的餐桌,一人各坐一方。
现磨咖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咖啡壶放在餐桌中央,苏祈顺手从杯架上拿了一个小咖啡杯,大概只有一个手掌心的大小。
她慢悠悠地倒着咖啡,镊子拾起一粒方糖放进咖啡里,又倒着奶杯里的浓缩牛奶。
一共做了三杯,分给了沈朝槐和徐小晚。
徐小晚接过热乎乎地咖啡,说一声谢谢。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酒吧呢。”
苏祈抬眸:“为什么这样说?”
“你身上有股白兰地的味道,还是上了年代的那种浓厚老酒味。”
徐小晚很懂酒,因为从前跟着徐起元到处奔波,长大后各处应酬为了找拍戏资源,她深谙酒道。
苏祈和沈朝槐同时相视,苏祈回眸喝了一口咖啡。
“白兰地味的香水。”苏祈没有更好的理由,还是这个理由更好用。
徐小晚怔了怔:“品味很独特。”
“我以为苏小姐是爱酒之人,没想到,竟然喜欢喝咖啡,来这种清净的地方。”
苏祈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抬头去看徐小晚。
徐小晚突然伸出一只手朝苏祈的脸比划,勾勒完轮廓,她道:“不像。”
“不像?不像谁?”
徐小晚凑近,笑着说:“你知道Lasy吗?”
苏祈顿住,沈朝槐听见连忙把头扭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他看着徐小晚。
徐小晚继续道:“一位几年前的知名影后,有小道消息说她是沈家人,可惜退隐之后就连狗仔都没在沈家见过她的身影。”
“我一开始觉得你像她,是因为白兰地是她最爱的酒精,她喜欢热闹,不喜欢清净。”
“现在我确定了,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不是她。”
苏祈的记忆开始排山倒海,这个人的名字,她之前在哪听说过,可后来,诸多繁杂的事务让她忘记了这个人。
沈家现下并未彻底垮台,只能说要想东山再起就难了。
这个人是沈家人,不知是好是坏,万一突然出现捣毁她的计划,反而就得不偿失了。
苏祈望向沈朝槐,谁知沈朝槐竟然一口咬定:“她不是沈家人,你说的那位影后,不是沈家人。”
徐小晚一脸茫然:“是吗?”
苏祈也道:“既然是小道消息,肯定不能作数。”
徐小晚点点头:“嗯,好吧,真是可惜了,我以为你知道她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爸有个新剧想要请你做女主。”
“但是出资不高,小成本微电影,你接不?”
苏祈眉头轻皱,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主人,您可别信,上次徐导弄的这个综艺,要不是您从中作势提高知名度,还不知道要扑成什么样子。】
苏祈十分无奈,也不知道原主认的这些爹里,还有哪些是真正有点用的,顶多给她锦上添花。
她问:“好啊,片酬多少?”
“si万。”徐小晚对着口型。
苏祈:“十万?”
徐小晚小声道:“四万。”
苏祈无语到了极点:“我,女主,四万片酬?”
一想起上次那个综艺简直险中又险,没有公开是综艺,害得她差点断了名声,酬劳也是火了之后徐导才给的。
说他是最抠门的干爹也不为过。
徐小晚硬着头皮谈:“四万打底,火了还有分成!!”
徐小晚要是谈不下来苏祈这桩生意,徐起元就会让她退居幕后了,甚至连荧屏机会都不想给了。
“15分钟微电影。”
“现在短剧盛行,网络微电影正是风口,你早点占领这个领域,对你升咖有帮助。”
一听升咖,苏祈果然来劲了:“我只需要拍15分钟,就有打底4万?”
似乎确实是笔不亏本的买卖。
谈好之后双方签了合同,徐小晚高兴地一边给她爸打电话报喜,一边走了。
苏祈打算离开,却看见沈朝槐有点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苏祈轻微一笑,他现在的脸就跟F国斗牛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朝槐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淡淡一笑,送苏祈回家后,他独自回了公司。
谢添问:“又被提起来了?”
“你说我该怎么做?”
沈朝槐捂住头:“那个女人要是问世,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谢添只觉得他在庸人自扰:“你不是都说,封锁沈家宅子之后,你把整个别墅都翻了个底朝天,连密道都没放过,不也还是没找到那个女人吗?”
他轻手敲击着桌面,像机械时钟划过一刻一秒的声响,抑扬顿挫。
“我有种直觉,她还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