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赫矜眸色微敛,冷笑一声:“你没机会了。”
周北城:“有没有机会你说了不算。”
说完,周北城回眸看了沈书意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她看不懂的笑意,随即便出门离开了。
沈书意的身子已经能动了,但是司赫矜说以防万一,还是让她继续在疗养院里多呆几天。
也好,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趁此机会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
司老太太的心脏病被司家医院里的大夫强行救了过来。
也住在疗养院里。
沈书意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在疗养院的院子晒晒太阳。
初春的太阳总能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沈书意感觉自己鲜活地活着在。
中午吃过饭,沈书意再次坐在院子里。
手里拿着鸟食,时不时往外撒点。
那两只小鸟本来认生不会轻易落在人类的旁边。
但是沈书意每天都坚持在同样的时间带着一把鸟食来,撒给它们吃。
小鸟们由起初的排斥变为小心翼翼靠近。
现在竟然敢停歇在她肩膀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书意有种错觉,就像她和司赫矜。
她就像这鸟一样,一开始的不敢靠近抵触,司赫矜一次一次在暗中的出手相助。
让她渐渐依赖,随即敢在他面前长牙五爪。
直到现在,它们竟然稀里糊涂地领了证。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阳光落在鸟的羽毛上,沈书意今天难得心情很静,这才发现这鸟她好像从未见过。
它们的羽饰复杂华丽,色彩缤纷。
比寻常的鸟类要漂亮很多。
这两只鸟现在在地上吃东西,沈书意去抚摸它们的头都没有反应了。
甚至享受沈书意的抚摸。
“沈小姐,它们很喜欢你欸。”护工过来查看沈清漓身体机能的状态,正好看到这一幕。
笑着道:“它们可聪明可认生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和我们不熟悉,每次想要靠近它们的时候,都会排斥。”
“因为它们长得漂亮,同时趁着它们休息的时候摸一下,都被它啄破了手背,皮肉都烂了。”
“您才在这里住几天,它们好像就和您很熟络的样子了,居然摸它不排斥就算了,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动物是有灵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司老太太被人搀扶着出现在沈书意身后。
笑眯眯地看着沈书意和地上的鸟儿:“这叫极乐鸟,很有灵性的鸟,就是很认生,一般人它们都不接触。”
“动物都喜欢靠近有灵气的人,看来你是个相当有灵气的人。”
司老太太信佛,很讲究这些。
司家的人身上都自带高傲讨厌的气场,但是司老太太身上没有,沈书意并不排斥司老太太。
笑着和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你身体怎么样了?”
司老太太并排坐在沈书意旁边,看着地上的鸟儿:“就那样呗,每次要死的时候,被他们用钱强行拉了回来。”
“只是我这岁数,说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等到日子到了,只怕有钱也拉不回来咯。”
司老太太气定神闲的模样,对生死看得极淡。
沈书意笑笑:“您说笑了,以您的身体再活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司老太太哈哈一笑:“别说笑了,沈家的小丫头,再活几十岁,恐怕要把别人吓死,那都成人精了。”
听到沈家的小丫头这句话,沈书意心头微颤。
司老太太记得她的名字,还刻意强调了沈家。
沈书意:“您还记得我?”
司老太太一边给鸟儿撒食,一边云淡风轻道:“当然记得,你这丫头从小就长得漂亮,我能不知道吗?”
司老太太笑着看了沈书意一眼:“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不亏是沈德明的孙女。”
沈书意的爷爷去世很久了。
她从未听闻过沈家和司家有什么关系。
“您认识我爷爷?”沈书意眸色微变。
司老太太撒完了手里的食:“是啊,当然认识,你爷爷可是一位光荣的将官。”
沈书意爷爷是当兵的,在军队立了功劳,一路被提拔为上将。
只可惜她爷爷去世得早,否者他们沈家也是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很多人都忘记沈家老爷子存在了,司老太太还记得,并且还记得她这个小丫头。
沈书意眉心微蹙:“您怎么会认识我爷爷?”
司老太太侧眸,看了眼沈书意,慈祥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愧疚:“你爷爷是为了救我们家老头子死的。”
“什么?”沈书意瞳孔剧震:“我记得他们说我爷爷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出的事。”
“是的,为了救我们家老头子出的意外,否则当年活着回来的就是你爷爷。”
沈书意心绪复杂,没想到她爷爷和司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你长得很像你爷爷,容貌出挑。”司老太太盯着沈书意的脸:“其实小时候我看到你这丫头的时候,就默认为你是司家儿媳了。”
“可惜啊可惜!”司老太太感叹道:“你的眼里只有傅家那小子,完全看不上我们家赫矜。”
“可能你不知道,高中那年,赫矜从国外留学回来度假,在一场晚宴上,不小心看到你一眼,便被你迷住了。”
“我还记得那小子回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奶奶我看上沈书意了,你能不能去他们家提亲。”
“我当时就被那小子逗笑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上一个小姑娘就想着结婚。”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司老太太笑得灿烂:“我还真去沈家问了,可是你这丫头的心思全在傅临州身上,谁都看不上。”
“其他人你连了解都不想了解,那年夏天你生日,赫矜买了很多很多郁金香送到你家里,第二天他就要出国了,想要跟你表白。”
“就算被拒绝,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司老太太说着十六七岁少年情窦初开的心事,忍不住笑道。
“可是啊,当他盛装打扮出现在你家门口的时候,傅家那小子正站在你家门口,你默认为花是她送的,兴高采烈地拉他进屋吃饭。”
沈书意心头轻颤,倒吸一口凉气。
她喜欢黄色的郁金香,可是傅临州总是记错,送她粉色的。
那是他唯一送对的一次,沈书意那天真的很高兴。
以为傅临州终于记得她的喜好了。
却没想到,唯一送对的一次,竟然是司赫矜送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十六七岁的时候,司赫矜就已经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