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戒备!”
曲东说完这话,将腰间的长剑拔出,一脸凝重地盯着不远处的赵旭真。
“喂,江贞。你先将这事禀告给掌门,说赵旭真的尸体自己跑回来了。”
身后名叫江贞的白衣听到这,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
“你是说,赵旭真已经......”
“没错,如果他挺不到掌门来时,我会先将他碾为齑粉。”
话音落下,曲东快步上前,先是斩出两道剑气,随即左手掐诀,空中赫然出现一道巨剑投影缓缓砸下。
赵旭真愣在原地,并未有过多的动作。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身体本能性地出现晃动,随即身形一闪,以着极其诡异的姿势出现在曲东身前。
曲东双目一瞪,急忙侧转身姿躲过直刺,可紧接的摆腿令他无法做出防备,只能稳稳受其一击后落回平地。
赵旭真并未给喘息时机,在他落地的瞬间抓住时机再次发起进攻。
可曲东也不是泛泛之辈,急忙调转巨剑猛地砸下。
在众人眼中,地面飞出的碎石落向四面八方,他二人也被溅起的尘灰瞬间吞没。
伴随着几声铿锵响起,尘埃中的两人再次缠斗。
两人打得是有来有回,气势愈斩愈烈。
剑光划出尘埃,曲东的身影率先冲出尘埃,赵旭真紧跟其后。
阳光的照耀下,他二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伤痕,可这都不是最令人在意的。
只见,赵旭真脸上空无一物,先前的白缎也落在了方才巨剑投影的位置,在众人眼中的他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片死寂。
“这...这副模样好像山下的那群怪物!”
人群中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大家纷纷拔出长剑,准备对敌。
然而此刻的曲东忽然冷下脸,沉下身子,将手中的长剑附着上一层剑气,整个人杀气四溢。
面对这状况,赵旭真似是有些动容,随即瞬间斩断自己的右手化出意臂,全力以赴。
“你既已不是我认识的同门,那就勿怪我痛下杀手了!”
说完,曲东整个人前倾向前,手中的长剑剑气纵横。
刹那间,一道剑气划出,恐怖的气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直冲他的面门。
赵旭真举起意臂,双手抵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意臂被轻而易举的攻破,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十几丈远的地面。
正当他欲想起身时,一道身影似鬼魅一般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们此番举动太过于嚣张了,是丝毫不将我念山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一股威压压得赵旭真抬不起头。
接下来,仅是一个眼神,就吓得赵旭真失了神一般溃散地蔫在了地上。
“修老!。”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纷纷将剑都收了回去。
“曲东,我听江贞在大殿说了个大概,回头你随我一同前往大殿。”
不远处的曲东听到这,将长剑圈转紧贴手臂,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地上的赵旭真七窍开始流血,整个眼眶像是被血染了一般,极其瘆人。
修老看到这,冷笑一声,缓缓地伸出了手。
“地藏门这些年来的功夫还是没有变啊。”
话毕,在修老的真气碾压下,赵旭真直接化作血肉四分五裂的溃散在地,佩剑也被其鲜血所浸染。
“即日起,隐门彻底封锁任何出入口,后山将解开禁制!”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纷纷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可再嘈杂的吵闹声,在此刻江贞的耳中都成了阵阵的嗡嗡声,他双目出神地盯着地上的那摊血肉,一脸不甘心地红了眼眶。
一旁的修老似是察觉到江贞情绪的变化,吁叹了一声,细声道:“旭真这次下山是我举荐的,我不会让他白白牺牲的。”
说到这,修老抬起手,默默地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你将他的佩剑放回剑冢吧,他的不屈意志应该继续流传。”
江贞没有做声,丝毫不在意还在流血的断指,恶狠狠地攥紧拳头瞪着地上还在蠕动的蛊虫。
“修老,若后续有任务,我想我应该可以。”
说到这,江贞咬紧牙关,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修老。
而修老也从他这双眼眸中,读出了视死如归。
“好,我会的。”
“多谢修老。”
说完,江贞猛地将蛊虫踩死,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佩剑。
后方的曲东看着他这副模样,眯上双目,片段性的长吐了一口气。
话锋一转。
此时的裴钦泽将东拼西凑的草药已经收拾好了,起身便想着离开。
然而,他在药房外的人群中竟看到了仏钟的身影,这不得不让他开始胡思乱想。
以仏钟他外门弟子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等场合,除非他也有通行令牌......
揣着疑问,裴钦泽带着草药来到了仏钟的身后。
他轻轻地拽了拽仏钟的衣角,小声的询问道:“你为何会在这?”
“来凑热闹啊。”
这话一出,裴钦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仏钟拉到一旁继续说道:“你得离开,最近念山一直不太平。”
“你也知晓状况的啊,我现在想法不同了,也不打算离开了。”
听到这,裴钦泽眉头紧蹙起来,默默地垂下眼帘。
“不行,仏钟。”
“有何不行?如今是我自愿留下,与你,与旁人都无关。”
“仏钟。”
“不必多说,我自有想法。”
见眼下的仏钟心意已定,裴钦泽欲言又止,不再多嘴。
“裴钦泽,这几日你暂且先不要来隐门了。”
“啊?为何?”
“你未瞧见那人的双目?”
“并未多留意。”
“那好,我直接告诉你,如今的念山早已被渗透,方才那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这,裴钦泽并未表现出有多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后便再无动作。
见状的仏钟朝他偷瞥了几眼后,继续说道:
“我若猜的不错,那人定是从后山冒出来的,现在的隐门很不安全。”
“外加上我发现他时,人已经出现在藏书阁,也可想象他这一路行的是有多坦荡。”
“若不是一位似在巡逻的白衣与他相撞,恐怕这个家伙的目的轻轻松松便可达成。”
就在仏钟欲想继续说下去时,裴钦泽轻叹了一声气,转过身去。
“仏钟,我不想耽搁你。”
听到这的仏钟脸色丝毫未变,依旧保持镇定,可心中却已惊起波涛骇浪。
“虽说当初是我救了你,但这几年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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