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作甚?!还不快滚?!”
听到这,跪趴在地的余光中立马起身朝远处奔去。
直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少年才敢松懈,喘了口大气。
“做这种事,还真要胆量。”
咂舌完,少年便迈着小碎步向远处的江步月靠去。
看着地上已经恢复如初的妖刀,少年弯腰捡起,随后双手使劲将江步月也轻抱而起。
“师姐...你比上次又重了。”
显然,少年是知晓此刻的江步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才敢放声说出。
紧接着,未过多久,他便带着江步月回到了城廊上。
少年盯着江步月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就从后方的大包中取来练功服搁置在一旁。
“还记得先前为师姐疗伤,摸了一下手差点把命丢掉。”
“也不知道师姐这脾气,以后谁能受得了。”
暗想到这,少年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江步月睁开双目,头脑昏沉地坐立起。
一旁的少年见状,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凑上前来。
“师姐,你这次动用妖刀损到了经脉,恐怕接下来有段时间不能再动武了。”
“嘶,啊,头真的痛。”
“你刚刚说甚?”
“......没事。”
“可恶,这次以一敌二,还是太勉强了。”
“从某方面来说,师姐你已经很强了。”
“哦?”
“你的刀比他们的武器要长。”
“哈?!”
江步月这疑问的口气吓得少年赶忙护住了头。
“放心,我现在可没心情揍你。”
说到这,江步月活动了一番脖颈,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
“这次透支了刀意,难怪会昏死过去。”
“是啊,师姐。你这不顾及身体的打法,活不长的。”
“呵,要你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嘶,我的意思是说要量力而行!”
“不用你管。”
看着身前双手交叉在胸前且气势汹汹的江步月,少年长叹了一声,一语不发。
“师兄,你在哪?!”
“我好想你啊!”
话锋一转。
一道身影从树丛中飞跃而出。
阳光倾洒,落在了他那双微眯的双目上。
身影双目微睁,其中暗藏的不知是杀机,还是和蔼。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地图,仔细地端详了片刻便将其收回。
“按照莫掌门的意思,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话音渐落,他的身形一晃,又消失在树丛中。
同一时刻,几道身影也从一旁默默走出,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有所察觉了?”
“不可能,我们这一路可连气息都未露出。”
“那他这番举动,太过怪异。”
“不用猜了,你们从城西一路尾随的时候我就知晓了。说吧,有何居心?”
话语间,韩清一从树上跃下,扫视了周围一圈。
“哦?你知晓还让我们跟着你?”
“当然。城内动手难免会引起风波,何况那些尸傀位置不详,若贸然动武,搞不好会顺了你们的意。”
“呵,你想的还真多。”
“哦?是吗?”
“先告诉我们,你来此目的究竟是为何?”
“为何?少多管闲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一道身影从侧后方缓缓走来。
她就这样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站到了对峙的中央。
“此地崇山峻岭,各位不知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面对女子的质问,双方皆无回应。
当气氛陷入僵局,韩清一似是注意到女子腰间的玉佩,率先开口道:“前辈,我受人之托来此交封书信。”
“哦?不妨说的明白些?受何人之托?”
“念山掌门。”
听到这,女子眉头一皱,将目光转向了韩清一。
“莫愁?”
“不错。”
“那他们是?”
“敌人。”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袭来,再回首时,那几人已身首异处。
见状的韩清一双目缓缓睁大,他根本未瞧见出招,可见速度之疾。
“此处,也是他标注于你的吧。”
“不错。”
“唉,过去了这么些年,他还是未变。”
“罢了,你且先随我回到住处。”
说到这,女子双手背到身后,面容严肃地向前走去。
而紧随其后的韩清一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几人的尸体上,难以置信。
“前辈,方才那招叫什么?”
“尺剑。”
“啊?这与我所见的尺剑并不同。”
“那是因为尺剑所修理念不同,呈现出的也就不同。”
“方才我所呈现的便是我所理解的,万物为剑,以意铸剑。”
听到这韩清一的步履减慢,他眉头紧皱,似有些不太理解其中奥妙。
“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你并非念山弟子。”
话音落下,韩清一垂下眼眸,不再做声。
“你已到意气流转的地步,相信依靠你自身,他日悟出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多谢前辈。”
话闭。女子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韩清一,心中五味杂陈。
未过多久,他二人便来到了一处矮脚房中。
此刻的韩清一看着周围打理的模样,便知晓眼前之人定是隐士高人。
还未回神,女子便开口说道:
“那封书信,拿出来,我瞧瞧。”
听到这,韩清一未有任何迟疑地就从胸脯处掏出那张表面似已泛黄的信封。
瞧见的女子,身躯一震,颤颤巍巍地拆开信封,从其中抽出一封崭新的书信。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与你相别也有些时日了,依稀记得往昔的一夕一朝,爱恨纠缠。
那时的你,活泼好动,令人生嫌,可后来,你莫名归隐深山,我的心,也同嚼蜡。
这些年,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关注着你,记得你每日清晨都会戴着我先前赠你的白笠去采药,摘花。归来时,也会跟往昔一样,捉几只萤火虫做只小灯。
记得你有时雨天,会坐在木屋的窗栏旁听雨捣花做胭脂。
有时冬季,会偶尔小酌一口当年我教你制的酿花酒。
可惜,现如今回想起,心中很不是滋味。
也许是命运捉弄,也许是有缘无分。
不过,我未曾后悔,现如今反而感到庆幸。
请原谅当初的我做出的种种错事,而我也会慢慢选择遗忘你的。
可惜,最开始的,好像只有缺点。
当然,我知青山不复在,也知绿水难长流。
往后的日子里,也只愿你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原谅信中的言不尽思,还望再祈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