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听到这话,知道买地的事稳了,心情舒畅,“等老二老三他们回来,大家商量商量。”
村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眼睛不经意扫向躺在黄金背上的华姬,凑到李老头面前小声说道:“小华儿还没有亲人找过来吗?”
李老头摇头,再多的话就不愿说了。
他和老婆子琢磨过,小华儿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能养出来的孩子,她又不是忘事,头脑清晰,可能是家里出大事故了才会出现在深山里。
如今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自然不会想着要把人给送走。
老婆子还说小华儿自从来了他们家后,他们家就好了起来,是他们家的福星。
华姬是没心没肺睡着,黄金虽然是趴着,但一直警惕着。
村长刚走,他的妻子牛老太又来串门,华姬醒来后窝在乔老太的怀里,咕噜噜的大眼看着牛老太。
乔老太以为她是来打听野猪的事。
牛老太神神秘秘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赵三妹那老太婆儿子要闹分家呢,前两天兄弟两个打了起来,把那老太婆撞倒在地上,如今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就赵三妹那性子,她没死的一天,都不会同意分家。”要是真的分家了,她哪还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牛老太认同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不过现在可就难说了,瘫在床上,两个儿媳都不愿意伺候,天天在骂,李勇那里也停了药,只能在等死了!”
“人在做,天在看,但凡她不纵着李勇那孩子做出这种恶事,也不会生这种怪病吧。”
乔老太说的话简直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要不是嘛,我记得李勇一岁刚会走路时,还是一个好孩子,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越教越歪,还虐杀起狗来了,要是再不管,是不是往后就要杀人了!”
两个老婆子像是找到了知己,越说越兴奋,华姬的目光却是看向对面大方的上空。
屋顶罩着一股黑气,怨气翻腾,李家大房会闹起来,全都是受到了这些怨气所影响,把内心怨气无限放大。
这些怨气,华姬抬抬手指头都能解决,可她就是不想管,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晚上,乔老太带着几个儿媳做好了饭,就等李博涛回来。
太阳下山,天色渐晚,李博涛兄弟二人黑着一张脸回来。
乔老太刚要问话,就看到他们身后的李博宽,当即沉下了脸。
推了下两个儿子,“先洗手吃饭,其他事,吃完饭再说。”
乔老太没叫李博宽,可当他看到饭桌上的肉,厚着脸皮也坐到饭桌前。
李老头刚想发火,被华姬给按下了,“爹,先吃饭,以后再慢慢算账!”
经过李凡退婚一事,李老头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恨不得即刻把他给分出去。
原本全家人开开心心吃一顿饭,结果除了李博宽一个人吃得开心,其他人如同嚼蜡。
饭后,因为有李博宽在,李博涛也没说出野猪卖了多少钱,愣是忍了到了后半夜,悄悄来到李老头房里。
李老头他们是像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早早就等着了。
借着微弱的油灯,李博涛拿出来了钱袋子,“爹,牛掌柜说这次的野猪品相好,还是活的,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我全要了银子没要银票。”
李老头接过钱看了眼转手就交给了乔老太,“你要银子不要银票是对的,这次卖了野猪,我们也能盖新房了,以前卖了人参的钱不好拿出来,这次卖了野猪也有了个由头。”
“盖房子的事爹娘做主便好,今天在牛掌柜的酒楼里,我听到了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事?”
“我在酒楼里听到有人说,黄员外长子在议亲。”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乔老太立马精神了起来,“你可知道女方是哪里人?”
“田秀才的孙女。”
李博涛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瞬间就安静得可怕。
李老头怒目圆瞪,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乔老太虽气,但还能保持冷静,“是不是你大哥跟那边人说的,让人搅黄了婉儿的婚事,他们再自个顶上?”
李博涛点了头道:“我猜是这样,刘媒婆来的那天,大哥刚好回家了,事后他定是去镇上打听了黄家之事。”
这事他们家虽然没的证据是李博涛做的,但李老头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了,脸色黯然,一下子老了十岁,“分家,等房子建好后立马分家,让他一人留在老房子住,我们搬去新房那边。”
李博涛对这个大哥的最后一点情意也消散了,“娘,家里如今也不缺银子,多找些人尽快把房子 建好。”
“老婆子,你明天拿些银两给我,我去找村长划块地。”
“划地,你把小华儿带上。”
李博涛不解问道:“爹,娘,怎么想着让小华儿跟着去量地了?”
“不是让小华儿去量地,家里的钱都是小华儿赚回来了,住的地方就让小华儿挑个喜欢的地。”
“那也行!”李博涛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还希望早点把房子建好搬出去。
买的地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在李博涛离开后,乔老太也没了睡意,李老头更是气得睡不着。
“老大从小没有亏待过他,他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就他吃得最好,到头到他却是把家出卖得干干净净。”
“想那么多做甚,天快亮了,再睡会吧!”
李老头哪里能睡得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华姬如今和村里的孩子混得很熟了,人虽小,但没人敢欺负她,一些胆小的看到跟在她身边的狗就退避三舍。
今天她吃完了早饭骑着黄金刚要出去,就被乔老太给按住了,“小华儿,今天跟你爹去山脚下量地去。”
华姬眨巴眼,“要建新房子了吗?”
“是啊!你去村长家,你爹在那边。”
“好!”
华姬到村长家门口等着他们出来,再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