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凡回到车上,看着远去的三渡,不禁开口道,“这小和尚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江铭看着王慕凡又看了看远去的三渡说道,“你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随即,他继续道,“就我所知,这小和尚是法空大师的弟子,三个月前刚被收入门中,却没有剃度,而且他的实力,应该也不弱吧。”
王慕凡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回应道,“看来你看出来的不少啊。”
江铭左手支起脑袋,悠悠开口,“天地之间只要但凡有能量波动的物体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以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应该和珞樱差不多,但是他脖子上挂着的舍利子也不是什么凡物,我感觉挂着那东西好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王慕凡毕竟修炼的《符经》,天地之间的能量都能为他所用,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破一个人修为的高低。
“冥王,南苏村一共三百四十二条村民丧生,没有生还者,尸首已经处理了!”
这时候刘书来到了王慕凡窗前对着王慕凡汇报。
王慕凡听到刘书的汇报,眼神十分狠厉,咬牙切齿的说道,“三百四十二条人命!明天我倒要问问这法空,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吗?”
众人就这么在车里睡了一夜,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光乍破,王慕凡率先醒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发现应该在后面坐着的木冉现在在河边站着。
王慕凡不敢相信,原本一向活泼的小丫头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王慕凡下车来到了木冉的旁边,也是静静的看着河,他或许知道木冉在想什么。
“你说这个世界都是这么可怕吗?”
木冉没有回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河水。
“没有,世界其实是美好的,有的人是可怕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王慕凡伸出手,静静感受着清晨的风。
“他们为什么会死?是做错什么了吗?”木冉木讷的开口。
王慕凡摇头。
“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吗?”
王慕凡又摇头。
“你知道吗,昨天经过村子的时候,我看到一家人本应该在快乐的吃饭,母亲的怀中还抱着婴儿,他们当时应该很高兴吧,可是为什么连婴儿也不放过?”
王慕凡还是摇头,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于就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公平是存在,但有的时候也需要自己去争取,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王慕凡盯着木冉,发现这个小丫头也流泪了。
“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吗?”
这是木冉第一次盯着王慕凡,十分正色的问,“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我会替他们报仇!”
王慕凡双手紧握,看着木冉。
木冉没有说话,露出了一抹微笑,“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还在查。”王慕凡低下了头,静静的说。
“那如果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呢,你还会去吗?”
木冉站起身,太阳也在这一刻升起。
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王慕凡感受着红色的洗礼,“曾经我有一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她去世了,因为玄冥宗的原因去世了,我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
即使是玄冥宗,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这次也一样,虽然我与那些人没有交集,但我遇到了就不会退缩,
即使是强大如何,吾辈虽小,其志弥坚,强敌在前,笑与苍穹并肩,怕什么,将这打回去就是了!”
木冉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的恐惧也没有那么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现在我能明白为什么连爷爷也对你赞赏有加了,我也明白了你比爷爷更适合这个位置,以后我就叫你小凡哥吧。”
木冉拍了拍衣服,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王慕凡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没有动,继续盯着东方。
“欣儿,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王慕凡喃喃自语,这时他也发现三渡撑着小舟来到了岸边。
“施主,可以入寺了。”
三渡朝王慕凡行礼,王慕凡则是招呼众人准备登岛。
“王虎,你留在这,其余人,随我上岛。”
王慕凡对着王虎说道,自己带着其他人登上了三渡的小舟。
“三渡,讲经大会都有什么流程?”
王慕凡在小舟上站着,看着摆渡的三渡。
“施主是第一次参加讲经大会吧,讲经大会一般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大部分是修者之间的交流,这也是可以聚集江湖上所有宗门和家族的一次,相当于是一次修者之间的商议吧。”
“第二大部分则是俗世之中较有名望的世家,对于他们便是开坛讲法,广布恩泽。”
三渡一边撑着舟,一边对王慕凡说道。
广布恩泽吗?
王慕凡心中冷笑,今日必须要为那三百四十三口人命讨个说法!
在三渡的撑舟下,王慕凡一行人十分钟便来到了对岸。
“这便是静心山山脚下,从这条路上去,十分钟左右就能看到禅心寺,我还要去接下面要拜寺的人,就到这里吧。”
王慕凡等人下船后,三渡向几人交代了上山的路便匆匆告别往对岸而去。
“走吧,上山!”
王慕凡看着三渡远去,回头往上山之路行去。
约莫十分钟后,王慕凡等人看到了若隐若现的金顶。
“我去他妈的讲经大会,我不过是没有请柬吗?还不让我进去了,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说什么普渡众生?
讲经大会不应该是向全天下人召开吗,你们这么做让天下人怎么听,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后,王慕凡隐约听到了上面的谩骂声,他们加快了脚步。
当王慕凡看清之后,发现偌大的寺门前有一位比较邋遢的老者,头发散落,开胸敞怀,但一身素衣却是没有沾上丝毫污垢。
老者正站在寺门前大声谩骂,什么污言垢语不堪入耳,可是那寺门依然是紧闭,气的老者面红耳赤的还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