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披上卫奉昀的外衣,泪水仍然挂在脸上,她小步疾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一名婆子目睹了这一切,急忙赶往莫忧堂禀报。
“世子与流苏在房内亲昵之时,被飞雪姑娘撞见,飞雪姑娘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地跑回了自己的居所。流苏浑身湿透,披着世子的外衣,哭泣着跑了出去。”
姜怀虞坐在厅堂之上,听完婆子的叙述,脸色铁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大胆的贱人。”
姜怀虞在后宅中浸淫多年,对于流苏的企图心知肚明。
她不过是想攀上卫奉昀的床榻,将飞雪排挤出去。若非飞雪是净凡的徒弟,自己儿子还指望着净凡和飞雪的医术,姜怀虞绝不会有任何干预。
她转头对翠莺吩咐道:“带上几个婆子,随我走一趟。”
“遵命。”
姜怀虞带着一股怒气,率领众人来到卫奉昀的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轻敲房门,“儿子,你在里面吗。”
房内的卫奉昀已经穿戴整齐,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出来打开了门。“娘,您怎么来了。”
姜怀虞嘴唇紧抿,语气冷冽,“还能为了什么,流苏呢?”
卫奉昀语气淡然,目光清澈如水,“我与流苏之间并无任何瓜葛,她早已返回了自己的居所。”姜怀虞闻言,剑眉微微一挑,眉头间透出一抹疑惑,何来“无瓜葛”一说?
“那么她为何身着你的外衣离去?”姜怀虞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卫奉昀深知自己被众人误解,便详细地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姜怀虞听罢,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若是流苏与卫奉昀真有染,处理起来还需顾虑卫奉昀的感受。但现在看来,卫奉昀对流苏并无半分情意,一切都是流苏的单方面企图。想到流苏竟然敢勾引自己的儿子,还使用诡计诬陷卫奉昀,姜怀虞心中怒火中烧。
他转身,带着一众人等径直朝流苏的房间走去。
流苏刚将衣物褪去,用丝帕轻轻拭去身上的水珠,换上了一件素雅的白色里衣,双手紧抱卫奉昀的外衣,深深嗅吸着那上面的气息。
就在此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一位老妇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怒容满面的姜怀虞和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
流苏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将卫奉昀的外衣扔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姜怀虞一进门,便看到流苏正沉醉于卫奉昀外衣的气息中,他一步跨上前,粗暴地将外衣从流苏手中夺走,随手扔给了翠莺。
“翠莺,将这衣服焚毁。”姜怀虞的声音冷冽如冰。
“遵命。”翠莺应声,接过外衣。
接着,姜怀虞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流苏的脸上,她的脸颊上立刻显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染指世子的床榻,还敢阴谋诡计,污蔑世子。”姜怀虞坐到炕边,对着那些婆子喝道:“给我狠狠地教训她。”
两名婆子立刻上前,紧紧抓住流苏的双臂,另一位婆子则抬起她那肥厚、长满老茧的手掌,狠狠地扇向流苏娇嫩的面颊。
流苏吓得瑟瑟发抖,当即狼狈不堪地大声呼救:“世子,救我!救我!”
她的声音穿透空气,飘荡在幽暗角落。
室内,片刻后的静谧中带着一丝紧张,姜怀虞夫人坐在上首,眼神冷冽,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身旁的婆子闻言,立刻挥舞着巴掌,恶狠狠地朝流苏打去。
“放肆!”姜怀虞怒斥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还敢呼救?来,给我狠狠地打!”
婆子应声上前,一把扯住流苏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巴掌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流苏痛苦地挣扎着,泪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她的呼救声逐渐变得微弱。
“夫人,她还在喊。”婆子冷笑着报告。
姜怀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把布塞进她嘴里,让她喊不出来!”
婆子立刻用一块粗布堵住了流苏的嘴,她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然而声音却彻底消失在了寂静的花厅中。
流苏的呼救声被硬生生地打断,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见流苏有话想说,姜怀虞又令婆子拿开粗布。
流苏泪眼朦胧地看着姜怀虞,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夫人,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姜怀虞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错?你有什么资格说错?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敢勾引世子,真是找死!”
流苏心中一阵颤抖,她知道自己在姜怀虞眼中,不过是一粒尘埃,然而她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夫人,我真的是无辜的,世子他……”
“闭嘴!”姜怀虞猛地拍案而起,怒火中烧,“你敢再提世子,我立刻让人把你扔进乱葬岗!”
婆子见状,更加用力地打着流苏,每一次巴掌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直至昏死过去。
一大盆冰凉的冷水泼在流苏脸上,彻骨的寒意使得流苏顿时清醒过来。
冷水中夹杂着冰块,划过流苏的面颊,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她颤抖着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但很快,嘉兴侯府的明亮灯火映入眼帘。
姜怀虞面无表情地站在流苏面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她冷声道:“流苏,你可知罪?”
流苏挣扎着跪起,眼中含着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夫人,我知罪了。”
“好,既然知罪,那就复述一遍你刚刚的行径,不得有半句谎言。”姜怀虞的声音冷冽,如同冰霜。
流苏咬了咬牙,心中暗暗握紧了拳头,但她知道,此刻的她无法抵抗。她缓缓开口:“夫人,我确实对飞雪心存嫉妒,因为我喜欢世子。”
姜怀虞眉头一皱,目光更加锐利:“你喜欢世子?那你可知,飞雪是我特意请来为世子治病的?”
流苏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心中不平衡,所以用了计策,让飞雪与世子产生误会。”
听到这里,姜怀虞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瞪着流苏,眼中仿佛有两道寒光射出:“流苏,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知道,欺骗我姜怀虞的代价是什么吗?”
流苏身子一颤,她知道姜怀虞的手段,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但她仍然硬着头皮回答:“我知道,但我确实是出于嫉妒。”
姜怀虞冷笑一声:“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尝尝欺骗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