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不少人往这边望,纷纷恭喜宁晓晓。
恭喜宁晓晓的,比恭喜小强的还多。
宁晓晓的事,大家都知道,听说她怀孕了,都凑热闹讨论几句。
小强尴尬,他就声音大了一点点,没想到引来了一走廊的人。
赵连弟瞬间推门出来,惊喜道:“真的?晓晓,恭喜恭喜,今年顺顺顺。”
赵连弟脸上的喜色,比宁晓晓还多,拉着她一个劲的关心,一会问她吐不吐,一会问她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
嘱咐的比医生还多。
付嘉鸣站旁边学了不少知识,回头瞥小强:“你怎么还不走?”
小强理直气壮:“我也得学学啊。”他一个蹭听的,听的比宁晓晓都认真。
“连姐,你等一下。”小强嗖的一下回屋,把媳妇叫来了。
“嘿嘿,我们一块听听。”
赵连弟:……
她说完了。
她想说一句,其实,也没啥注意的。
但是四个人围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她只好咽回去,干巴巴补充了一句:
“啊,多吃点,吃进肚子里不亏,一人吃两人补。”
小强:“对,我得去买吃的,多买点。哥,你去不去?”回头约上付嘉鸣。
“吃完饭去。”付嘉鸣正好准备下午置办年货,他给晓晓做个午饭再出门。
小强回头:“媳妇,你给我拿点钱和票呗?我身上没有。”
宁晓晓:……
赵连弟:……
俩人飞速回屋,她俩不好意思听。
宁晓晓关门,靠在门上,扶额,啼笑,大家住的近,欢乐太多了。
片刻,敲门声响起。
宁晓晓反应过来,啊,她把付嘉鸣关门外了……
赶紧开门,把付嘉鸣拉进来。
付嘉鸣:他是不是没像小强一样报备,所以被关外面了?
“媳妇,我……”
“打住!”宁晓晓飞快打断他,“你别和他学,我受不了。”
咳,好吧。
付嘉鸣转而道:“想吃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医生不是说了嘛,少补点,吃点简单的呗。”
早上他们剩了好多,中午正好热热,十分钟就能吃饭。
吃完饭,宁晓晓拿出笔记本,帮他列出要买的东西。
俩人兴致勃勃探讨都要买什么:
“水果,看到的都买点。”
“肉,我想吃猪蹄,不知道有没有?”
“鱼和虾也可以。”
“有春卷嘛?可以炸一盘。”
妈妈好不容易来过年一次,他们希望尽可能的丰盛。
付嘉鸣默默记在心里,晓晓想吃,买不到的,他去找人打听,赶在年前买回来。
宁晓晓越写越嗨,拉了一张长长的单子,还好一张纸地方有限,写满前,她终于停笔。
纸张太小,限制了她的发挥。
却没限制住付嘉鸣这个购物者。
付嘉鸣拎着四大布兜回来时,宁晓晓石化了。
打开第一兜,满满的水果,冻梨、冻柿子、红果,少说有五十斤。
打开第二兜,还是水果,这里是罐头,橘子罐头,黄桃罐头。
宁晓晓:她说让他买水果,没说让他把市场搬回来啊,这么多,死沉的,他咋扛回来的?
付嘉鸣把冻货扔在阳台,罐头等物整齐摆在柜子里。
他听赵连弟说,怀孕容易恶心,多吃点清凉的,能缓解,他就多买点回来。
这季节,没有新鲜水果,全是冻的,只好多买点罐头回来。
还有一兜子,是各种零食。
晓晓说,妈喜欢吃饼干,他买了好多盒。
最后一兜子,才是正常人家置办的年货,有肉有菜。
付嘉鸣:“先买这些,下次有空,我再去买。”
宁晓晓:啥,还买?
西屋存放着一整排冬菜和粮食,东屋半柜子零食,阳台是冻肉,她家可以开超市了。
晚上,俩人依偎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依然温馨。
付嘉鸣:还好晓晓怀孕晚,他享受过美好时刻,哪怕只剩下回忆,也是蛮幸福的。
隔壁,武营长竖着耳朵听,等了半宿都没动静。
才一夜,就没了?
他的心好痛。
另一侧,郭政委放心了,听说宁同志怀孕了,哈哈哈,他比付团长还高兴。
长舒一口气。
不过,险些乐极生悲。
赵连弟想起白天小强的憨样,突然从被窝爬起来,翻出炕柜底层的钱盒子,开始数钱。
她觉着,男人还是得看着的,她不能太信任老郭,得时不时的查查账。
郭政委一个咕噜坐起来:“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瞎啊,数钱你看不着?你睡你的。”赵连弟瞪他,他一打岔,她都忘了数到哪了,还得重新数。
郭政委睡不着,坐那看着她。
他觉着,以他媳妇的智商,数不明白。
赵连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虚,认真再数一遍。
“一百六十七块五毛三分,少五块。”
郭政委惊呆:“你咋知道少五块?你买年货花了吧?”他媳妇算账这么厉害吗?
他一直觉着,他媳妇脑子不行,算不明白账,人大咧咧的,心也粗。
赵连弟拿出一张单子,“这是我买年货的单子,花销在下面。”
郭政委看着乱七八糟的记账单,那鬼画符,他都看不懂,难为他媳妇能记得这么准。
识字了是不一样,去年前年大前年,每年年末他都拿走五块,媳妇从来没发现过。
赵连弟踹他:“说,你干啥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郭政委捂她嘴,“小点声,墙不隔音。”
赵连弟甩开他:“你是不是自己偷摸吃肉,让我们娘俩在家吃糠咽菜?”
郭政委:……
他有那么馋吗?他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那个,以前有个战友,牺牲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过去看看。”
郭政委神情紧绷,他怕媳妇知道了会闹,随时准备捂她的嘴,大半夜的,以她媳妇的大嗓门,整层楼都能听见。
赵连弟惊呆,看着老郭直翻白眼。
这么多年,他就支援了五块钱?
真抠啊。
和老郭当战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赵连弟嫌弃地合上柜子,躺被窝睡觉。家里钱真没必要数,她可以不信任老郭的人品,但必须相信,他是真抠。
郭政委拉她,小心道:“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