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味道……”楚凡捂住口鼻，刺鼻的气味让他头晕目眩。
这气味不像瓦斯，也不像煤气，带着一股奇特的金属腥味，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楚凡，怎么了？”通讯器里传来赵雅焦急的声音。
“有股奇怪的味道，很刺鼻，我怀疑是毒气泄漏！”楚凡强忍着不适，迅速汇报情况。
头顶摇摇欲坠的石块让他更加紧张，撤退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想到被困在深处的矿工，他咬紧牙关。
“毒气？”赵雅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你描述一下气味，我查一下矿洞的资料。”
“金属味，有点腥，还有些甜……”楚凡努力分辨着这复杂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头顶的石块摇晃得更加厉害，细小的碎石不断掉落。
陈安全员在外面大声呼喊：“楚凡！情况怎么样？能出来吗？”
“暂时不能！”楚凡大声回应，同时捂紧口鼻，尽量减少吸入不明气体。
“找到了！”赵雅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惊恐，“根据矿洞地质资料，这里可能存在一种伴生矿，会释放一种叫做氰化氢的气体！剧毒！”
“氰化氢！”楚凡心头一紧，他知道这种气体的毒性极强，吸入少量就会导致昏迷，甚至死亡。
“楚凡，你必须马上撤离！”赵雅的声音急促而坚定，“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王工程师也开口了：“楚队，赵专家说得对，必须马上撤离！你的安全最重要！”
楚凡看了看身后深不见底的通道，他知道，如果现在撤离，被困的矿工就真的没希望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再坚持一下……”
“楚队，我知道你想救人，但你也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王工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先撤到安全区域，我们再想办法！”
楚凡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王工程师说得对，但他无法抛下那些被困的矿工。
他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防护的东西。
矿道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落石和碎屑。
他摸到一些被地下水浸湿的帆布，像是矿工们遗弃的工具遮盖布。
聊胜于无，他扯下几块，简单地折叠几层，紧紧捂住口鼻。
湿布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再进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我马上撤离。”楚凡对着通讯器说道，语气坚定。
“楚凡！你……”赵雅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凡打断。
“相信我，我会小心的。”
楚凡弯腰弓背，小心翼翼地向通道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湿布上的水汽渐渐被呼吸带走，那股刺鼻的金属腥味再次钻入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摸索。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头盔上的矿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头顶的石块还在不断掉落，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死神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神经。
“楚凡！听到请回答！”陈安全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焦急，“你已经进去五分钟了！情况怎么样？”
楚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我还好…再往前走走…”
“楚队……”王工程师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湿布恐怕抵挡不了氰化氢……”
楚凡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通讯器里陈安全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楚队……王工说……湿布恐怕抵挡不了氰化氢……”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楚凡头上，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绷。
他知道氰化氢的可怕，那是剧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死。
他握紧匕首，手心渗出汗来。
湿布上残留的水分已经完全蒸发，那股刺鼻的金属味越来越浓烈，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鼻腔，直达肺腑。
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强迫自己放慢呼吸，尽量减少吸入毒气的量。
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尽快找到被困的矿工，然后撤离。
“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他扶着岩壁，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矿灯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被毒气吞噬了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扭曲起来。
“楚凡！楚凡！你能听到吗？”赵雅焦急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哭腔，“你赶紧撤离！不要再往前走了！听到没有！”
楚凡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知道赵雅是为他好，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知道，那些被困的矿工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让他们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灌满了铅。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我……我还能坚持……”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踉跄着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但他仍然没有放弃。
他伸出手，摸索着前方的道路……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冰冷的金属……
“楚凡！回答我！你听到没有！”赵雅的声音几近崩溃，通讯器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更增添了不安的气氛。
王工程师在一旁低声安慰着赵雅，但他的脸色也同样凝重。
陈安全员则紧紧地盯着屏幕上楚凡的生命体征数据，手心全是汗。
“我…咳咳…我很好…”楚凡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找到…咳咳…找到原因了……”
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矿灯的光线微弱，照亮了前方不远处一个被碎石和泥土堵塞的通风口。
浓烈的金属气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周围的岩壁上甚至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
“通风口…被堵住了…”楚凡努力保持着清醒，他知道，只要清理掉堵塞物，就能缓解毒气的浓度，也能为被困矿工争取一线生机。
“楚凡！别动！太危险了！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赵雅的警告声被楚凡打断。
“我必须…咳咳…必须试试…”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匕首，开始清理通风口的堵塞物。
碎石和泥土一块块地掉落，露出了通风口的金属网格。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震动从脚下传来，通道两侧的岩壁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楚队！通道…通道在晃动！”陈安全员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楚凡扶着岩壁，勉强稳住身形。
他抬头看向摇晃的通道，昏暗的光线下，一块块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楚凡！快回来！”赵雅的呼喊声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楚凡看着摇晃的通道，又看了看即将清理完毕的通风口，他咬紧牙关…… 手中的匕首更加用力地刺向堵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