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三人就把桌上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填饱肚子后的三人没有丝毫耽搁,立刻起身走向厨房,开始帮助何雨水处理食材。
她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清洗蔬菜和肉,有的则专注于削土豆皮。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干着手里的活儿,争取能够尽快完成任务,协助何雨水顺利开展接下来的烹饪工作。
而另一边,王主任等何雨水走后,则迅速收拾好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径直朝着接受道德教育的秦淮茹所在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王主任便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赶到了此处。
她先是环顾四周,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道。
“秦淮茹,你出来一下,其余人接着进行学习。”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没过一会儿,只见秦淮茹神色略显紧张地跟随着王主任走出了这间培训室。
而此时留在室内的其他正在接受思想改造的人们,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心中暗自揣测着王主任今日为何会特意前来寻找秦淮茹。
与此同时,正在台上授课的街道办工作人员注意到下方的学员们已经不再专注于听讲,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见状眉头微皱,用力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提高音量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都别看了!明摆着的事,秦淮茹的问题比较棘手,所以王主任才专门过来找她商谈此事。
你们呐,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听我讲课。
等到一个月期满,如果表现良好能够顺利结业离开,那自然最好不过;但要是谁不好好听讲,惹得我不高兴,到时候我可不给他签字放行哦!真要那样的话,你们就得继续留在这里接受改造,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
听到这番警告,原本还在低声议论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随意交头接耳,纷纷正襟危坐,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方那位正在认真授课的工作人员身上,静静地聆听着她口中所念的每一句话。
整个培训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街道办工作人员清脆响亮的讲解声在空气中回荡。
没错,对方正是在念书。
当秦淮茹踏入王主任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涌上心头。
她暗自思忖着:今日王主任特意找自己,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仅仅通过观察王主任走路的姿态和神情,秦淮茹便能察觉到她心中已然有了定论,而且看起来还相当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待王主任安稳地坐下之后,她方才示意秦淮茹也一同落座,并给予了她些许缓冲的时间,以便让她能够稍稍平复心情,做好应对接下来谈话的心理准备。
紧接着,王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秦淮茹啊,今天叫你来呢,还是要谈谈之前咱们提到过的那件事儿。”
稍作停顿,王主任接着往下讲道。
“我深知你们家目前面临诸多困境,尤其是你的三个孩子更是无人照看。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即在你外出期间,可以安排你的爹娘过来帮忙照料孩子们。”
然而,话锋一转,王主任又补充道:“不过呢,我也考虑到另外一个实际问题。你爹娘家里的存粮或许并不充裕,如果长期负责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可能会有些吃力。
因此,经过我的批准,他们可以持你的粮本前往粮站提前购买所需的粮食。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确保孩子们不至于挨饿受苦。”
最后,王主任目光犀利地注视着秦淮茹,郑重其事地问道。
“当然啦,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需要搞清楚。你们家现在到底有没有钱,或者说,你的家人是否真的愿意承担起抚养这些孩子的责任呢?
毕竟这年头大家都过得挺艰难的,即便是亲生父母,有时候也难免感到力不从心呐!”
“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街道主任必须考虑这件事,否则你的孩子出个事儿我怎么和你交代。”
“将来你劳改出来了,看到孩子的惨样还不恨死我。”
“因此,我想好了一个办法,绝对能解决你的问题,而且对你也是好事儿。”
王主任等了一会儿,没见秦淮茹反驳自己的话,她继续说道。
“我们街道办按目前房价的价格收回你的房子,在以每月一元的租金租给你,你只需要支付一年十二元就可以继续住了。”
“当然,这笔房款只能给你二十,方便你在农场用。”
“每月你那个妹妹或者爹妈来我这里领取三孩子的生活费,三孩子的定量是死的,一个月肯定不会超出十五,但为了保证孩子吃好喝好我同意给十五。”
“这样粮食肯定是够了,其他的吃喝就看你爹妈的意思了,我会让你妹妹每月来一次这里汇报孩子的情况,将来你回来了,孩子有不好的地方,我会通知你们公社对你爹妈进行问询和处罚,这一点你放心,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不会让你的孩子吃亏的。”
“当然,你想赎回房子的话,那就必须拿出钱来买回去,为了保证房子还是你们家的,我们签订协议,十年的租期,十年后你还没钱买回去的话,我估计你是没那意思了。”
王主任语重心长地把话说完之后,秦淮茹只觉得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王主任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一想到要卖掉那套房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样,痛苦不堪。
这套房子对于秦淮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那么简单。它承载着太多与贾东旭有关的回忆,如果就这样将其卖掉,她实在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已经逝去的丈夫。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日后她又该怎样向儿子棒梗解释呢?
万一儿子问起他们曾经的家去了哪里,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